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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如山罪 二(1 / 2)

中元篇章!

由於持圖的離去,青鸞即是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小作坊中的正式一員,且是合乎情理的成為了新一任的持圖。而靠著持圖這份活計的她,不僅學會了如何將手指打造成鑰匙,也是有了更多使用工具的機會。

使用的次數雖是多了。但神奇的是所謂的多,也僅是與往日那不曾擁有之時相比。

隨著日子越來越長,青鸞的手指也是有了些許鑰匙的形狀,但她卻是並不滿意,且是時常想著若是使用的時間能夠再多一些,便好了。

小作坊依舊是那個小作坊,青鸞也依在小作坊那似若戲台的窗口前敲打著手指。待時間一到,便將手中的鐵錘還給了持錘,而持砧亦是上前負起了自己的職責,清理起了砧台。

排在青鸞之後的是持夢。

青鸞捧著嶄新的圖紙站到了一旁,本想指點持夢如何打造鑰匙,但青羽卻是於作坊中陰暗的角落走出,且與青鸞同立砧台之旁。

‘使用的時間若是能夠再多一些便好了。’青羽微笑而言,似是認為這樣下去耽擱的時間會更多。而且誰也不知道鎖孔下一次更變會在何時,若是不抓緊時間,便會麵臨前功儘棄的問題。

“可這卻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大家都是一樣的,於作坊之中各儘其責,從而平均使用這裡的工具。”青鸞側首,於十餘位夥計那習以為常的目光中,對著身旁的青羽輕聲而言。

‘也許問題就出現在這裡,那設立鐵門之人就是想要用這種方法,讓你們永遠都打造不出鑰匙,從而斷絕所有人去往天上的希望。’小姑娘亦是開口,卻也未似青羽這般站在青鸞身旁,僅是蹲在陰暗的角落中說著殘酷、現實、且是頗為喪氣之言。

‘就像是一袋糧食十二個人平均分配,能夠保證所有人不餓,卻是無法保證任何一人吃飽。’青羽亦是在旁說著無比殘酷、現實的話語。

“可縱是不去天上,我們也不應自相殘殺。難道我們不是朋友麼?難道我們不是同伴麼?怎麼能夠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傷害他人的生命呢?”青鸞依於鐵砧之旁說著,亦是在十一位朋友、同伴的眼前說著。

哪怕這十一位朋友、同伴根本就不知道那句“自相殘殺”從而何來、因何而起。但還是有人在猜疑著,她是不是在間接、委婉的表達著什麼。

所謂的言辭,有的時候會十分簡單,但有的時候也會十分複雜。區彆並不在於道出言辭之人,反而是在於聽聞言辭之人。

讓一個人積極向上、滿眼光明,也許是很難的。

讓一個人看向黑暗,卻是無比簡單的。

也許他的內心本就是黑暗的,所以每當看到黑暗之時都會似如見到親人一般,從而感到無比快樂、歡愉。

小作坊還是那個小作坊,不過人數卻於十二個變成了十個。

負責管理風箱、水槽的持風、持水,死了。

他們死在了彼此的手中,而死亡的原因也僅僅是持風在拉動風箱之時,剛好趕上持水將手掌放在了火爐之中。風力不強,火力自然也就不旺,而火力不旺倒也沒有太大關係,有關係的僅僅是一個對比。

持水有問“之前持錘熔煉手掌之時,火候可不是這樣的。”

持風有問“為何我用水槽淬煉手指之時,水總是溫熱的?”

有些得不到答案的問題,注定會演化為紛爭,而紛爭隻需些許、細微的催化劑,便可以衍變成不可逆轉的結局。

而這所謂的催化劑,其實早已被人悄悄散播而下。

在持水看來,持風就是想讓自己草草鍛造完畢,從而讓他自己得到更多的鍛造時間。而持風心中所想的,大抵也是與持水相同的。

持風、持水的活計空了下來,而小作坊也是因此遇到了新的問題。

是在外尋人前來,補上持風、持水的空缺?還是讓原本各持一職的人,兼顧它職?

最後的決定是放棄在外尋人,因為誰也不會知道,這不知根底的外來之人是否會變成另一個“持圖”。大家一致認同的是,誰想做,誰就做,做過之後便可於當日多分配一些鍛造時間。

看似是一件爭破頭的事,但實際上卻是一件沒人願意做的事。

每人每天敲打手指的時間已是固定了,也是習慣了,縱是相比往日多敲打一個時辰,也不會有太多的直觀收益。而且無論敲打多少時間,手指的總數是不變的,或者說關鍵並不在於敲打多長時間,而是在於能否高效的打造出開啟鐵門的鑰匙。

時間越長,收益越短,因為人的精力、耐心是有限的。

小姑娘依在陰暗的角落中,此刻正對青鸞翹首以望,輕聲而言‘也許的確是這樣的,所以多出來的活計也沒人願意去做。但我們卻是不同,通過複製,我們手指的數量便遠不止十根,對麼?而我們的精力、耐心也遠比他們更多,不是麼?’

‘所以說持風、持水的死,對我們來說恰恰是一件好事,而我們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唯一的受益者。’青羽亦是在旁,對著青鸞微笑而言。他看上去很是開心、很是高興,卻也不知是因為青鸞有了更多的時間而開心,還是因為持風、持水這兩位朋友、同伴的死而高興。

“沒有人願意見到死亡,那是鮮活生命的凋零,如若人們皆喜花朵盛綻,卻很少有人喜歡看著他們凋零。”青鸞於角落中垂首,但目光卻是看向了一旁那因持風、持水死去而落入她手的風箱與水槽。

小姑娘沒有繼續說些什麼,僅是站在陰暗的角落中對著青鸞瞧著、看著。而火爐中的火焰亦是搖曳不止,使小作坊中呈現著一股火光飄搖、動蕩不安的模樣。所有人都在側首,對著角落中的青鸞瞧著、看著,有些人在笑,有些人則是皺眉,尚有人覺得作坊似是變了,變的有些奇怪、變的有些滲人,便收整好了行囊,悄然無聲的離開了作坊。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很是平穩,最起碼作坊之中並未迎來新的紛爭,但就在這毫無紛爭的平穩環境中,局勢卻是越發的微妙了起來。

持夢每天都在砧前對著自己的手指敲敲打打,而青鸞也始終拿著圖紙站在一旁,爐內的火焰正是高漲,因為持火正在一旁賣力的拉扯著風箱。屋子之中無人說話,卻是忽然迎來一聲炸響,致使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持夢身前的鐵砧之上。

鐵砧沒有什麼好看的,之所以會瞧,是因為鐵錘已是碎在了砧台上,而在碎片之旁,或者說是與鐵錘同碎的,尚有持夢那剛剛具備鑰匙之形的手指。

手指與鐵錘同碎,不僅缺少了必要的工具,更是讓持夢之前的所有努力,儘數付之流水。

持夢倒也冷靜,並未說些什麼,僅是將那已經斷掉、且是毫無作用的手指收起,並站在鐵砧之前對著碎裂的鐵錘蹙眉相視。

青鸞也是放下了手中的圖紙,對著鐵砧之上的碎片瞧著、看著。雖不知好端端的鐵錘為何會忽然碎掉,但小姑娘卻是在旁開口道‘也許隻是它的壽命剛好到了儘頭。’

“人也會像它一樣,於忽然之間破碎麼?”青鸞不曾垂首看向鐵錘的碎片,僅是側首看著鐵砧前的持夢輕聲而言,也許是在問持夢會不會也像這鐵錘一般忽然碎掉,也許是在問自己會不會有朝一日像這鐵錘一般忽然碎掉。

‘不知道,但它在碎裂之前,依舊呈現著無比堅硬的模樣。’青羽在旁,亦是不曾看著砧上碎片,僅是看著青鸞輕聲而言。也許是在說無論持夢還是青鸞,總是呈現著無比堅硬的模樣,但這呈現著堅硬模樣的事物,總是會破碎的毫無預兆。

似是過剛易折,但這所謂的過剛易折,卻也無關人情世故。

“如果它不是那般堅硬,或者柔韌一些便好了。”青鸞有些悲傷,依是在旁對著砧上碎片瞧著、看著。

‘其實我很佩服,佩服那些能夠用一張嘴同時道出堅硬與柔韌之人。因為堅硬與柔韌本就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概念。如若這鐵錘一般,越是堅硬的,韌性便越低,越是柔韌的,硬度便越低。這兩種概念本就無法出現在一件事物之上,但擁有這張嘴的人卻總是能夠道出一個‘剛柔並濟’的美好出來,並將這份美好,強加在事物本身之上。’小姑娘亦是看著砧台之上的碎片,不過卻是說著讓人難以理解的話語。

“問題出在哪裡?”青鸞依是盯著砧上碎片不解而言,亦是在所有人那習以為常的目光中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無論是堅硬或是柔韌,都有它的長處與弊端。堅硬的就去做堅硬的事,柔韌的就去做柔韌的活,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種概念,問題僅僅是出現在人們總是喜歡將它們放在一起做比較,並通過比較,強行讓他們於剛柔之間轉換,而轉換的多了自然也就碎掉了。’小姑娘的話也許沒有任何道理,卻是透露著一股殘酷的現實意味。

“所以說鐵錘並沒有做錯什麼,它的碎裂也許是一種必然,問題的根本不在於它是否堅硬或柔韌,僅是在於使用它的人從未正確看待過它,對麼?”青鸞終是側首,看著砧旁的持夢輕聲而言。

‘是與不是都不再重要了,畢竟人們很難用行動去挽回一段過往。’青羽在旁,輕撫青鸞肩膀而言,似是希望她不要過於執著。

“也許我們可以試著修好它。”青鸞再度垂首,看著砧上碎片悲聲而言。

“修不好的,碎了就是碎裂,就像是無論何種靈丹妙藥,都無法救回一個已經死去的人。”持夢依是垂首,看著砧上碎片微笑而言,笑的不是那麼開心,笑的不是那麼陽光,笑容之中唯有因殘酷現實而起的苦澀。

持夢、青鸞、持錘、持火、持砧。

五人於小作坊之中沉默不語,亦是在那似如舞台一般的窗口之前、火光之下,呈現著無言無動的模樣。

似是一場戲,演至此處即逢終末,縱然尚有好戲未曾上演,但也因殘酷的現實而不得不草草收場。

青羽在旁,看著青鸞微笑而言‘也許我們應該離開這裡,畢竟這裡處處充滿了異常。先是持圖的背叛,後有風、水的慘案,如今鐵錘也是莫名破碎,也許下一個斷掉手指的便是我們。’

“我們不能離去,也許這些小小的困難並不能將我們打倒。”青鸞堅聲而言,似是用言語鼓舞著自己,也似用這種方式告知剩下的同伴,應該團結起來戰勝眼前的困難。

“可是鐵錘怎麼辦?一個作坊中隻有一柄鐵錘,誰也不會將鐵錘借給我們。也許隨著鐵錘破碎,我們注定要就此解散。”年輕氣盛的持火在旁激動而言,亦於激動之中說著無比喪氣的話。

“也許我們可以去借,也許我們可以去找,畢竟辦法這種東西,隻要去想,總會是有的。”青鸞依是堅定的說著,雖不知是否能夠打動持夢、持火、持砧、持錘,但在言辭之間卻是側首看向了窗外,且將目光停留在那寂靜荒涼的大地深處,方才再度開口道“你們看,這不就有了麼?”

眾人側首,皆是順著青鸞的目光瞧看而去,但他們所見到的也僅有黑暗且荒涼大地,並未見到青鸞口中所說的“辦法”。但青鸞卻是不同,因為她已經見到了,見到了一柄鐵錘,正靜悄悄的躺在無數“星光”之間、荒涼的大地深處。

青鸞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僅是在他們那不解、驚奇的目光中走出了作坊,並對著遠處的鐵錘緩步走去。

不知青鸞走了多久,卻是成功來到了鐵錘之前,亦是順利的站在了鐵錘之前。

不過她的目光卻未曾對準地上的鐵錘,而是看向了那遍布於荒涼大地之上的萬千“星光”,亦是看著無數立身於火爐之旁、鐵砧之前,呈現著其樂融融之形的百姓,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一個問題。

一個問題。

怎樣才能讓所有人都不再為爭奪工具的使用時間而產生紛爭呢?

不知問題從何而起,青鸞僅是翹首看向那似曾相識的,亦是沒有絲毫光亮的夜幕。

青鸞不知問題的答案,僅是覺得自己的肩上似乎還承擔著、背負著什麼,但承擔的、背負的究竟是什麼,她已是記之不清。

鐵錘依舊在地,青鸞依舊在旁,且是對著它垂首瞧著、看著,似乎想要從中瞧出些什麼來。但於死寂的黑暗中瞧看了許久,也終究是不曾瞧看出任何東西來。

‘紛爭也許是因為資源匱乏而起,畢竟這匱乏的資源根本就無法讓人們於短時間內打造出開啟鐵門的鑰匙。而時間一過,鎖孔便會轉變形態,使人們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流水。’青羽在旁,說的是資源緊缺、匱乏的問題。

‘紛爭也許是因為人們心中的貪婪與自私而起,畢竟前人所積攢下的經驗從不願意贈與後人,而後人縱是付出代價也無法得到前人的傳承。前後交接困難,鐵門自然永遠無法開啟。’小姑娘亦是在旁,不過說的卻不知是傳承的問題,還是人性的問題。

兩人在說,青鸞在瞧,三人共立荒蕪大地之上,亦是圍繞於鐵錘之旁,呈現著三足鼎立的模樣。

青鸞瞧看了很久,也是聽聞青羽、小姑娘說了很久,直至片刻後方才出聲打破了沉默。

“也許我們可以創造出更多的資源,從而幫助這裡的百姓打造出開啟鐵門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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