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篇章!
因無知而充滿想象,亦是通過想象改寫現實,這便是玉簟的能力。
車輛啟動,雖是齒輪傳動,但行駛速度卻是絲毫不慢,畢竟在玉簟的幻想之中,那些“神奇生靈”皆是強大的種族,因此也就有著超乎常人的速度、耐力與力量。
車輛赤紅,不僅在前高速行駛,亦在行駛期間漸漸脫離原本的老舊模樣,不僅化作了充滿力量之感的赤紅模樣,更是擁有了光鮮亮麗的嶄新之形。而駕駛漆黑車輛的蘭舟雖是在後追趕,卻也依是用著六十公裡的時速進行追趕。
看似即將迎來一段公路追逐,但這場公路追逐卻注定會因為蘭舟的能力,變的有所不同。
元初教化!
一切歸於最初的教導之下,一切脫離教導範圍之內的都將得以懲罰、修正。其優點是包含性廣,弊端則是針對性弱,不似往日流水、破雲、寒煙、晴雷、霆筠等人那般,將力量呈現於自身之上,而是更多的呈現於規則之上。
例如此刻,玉簟雖是駕車逃竄,且經片刻即將蘭舟拉開許遠,但車前風擋玻璃的左上角,卻是浮現出了赤紅之色的12。
12是什麼意思?
玉簟懵懂,青鸞不解,但他們很快便是清楚了這12的含義。
赤紅車輛行駛在前,經路口未停,亦經路口上方紅燈常亮而未駐,12即是減6,且是餘6。且因其速超過正常行駛速度,餘下的6更是再度減3而餘3。
通過懲罰,使一切歸於正軌,這便是教化的體現形式之一。
對於玉簟而言,闖紅燈扣掉了六分、超速行駛扣掉了三分,並不是最為致命的,最為致命的是闖紅燈、超速未停的他,很快便被警車盯上。
僅在超速駛過交通崗一瞬,即有車輛於兩側街路迅速駛出,且是對著玉簟所駕車輛追擊而去。車輛之形如若“野馬”,通體黑白交錯,車頂不僅置有紅藍閃爍警燈,車體兩側尚印有olice的字樣。
fidelity,忠誠。
avery,勇敢。
tegrity,正直。
忠勇正,駕車十餘,且於長街之上正對玉簟追趕而去。
按常理而言,公路追逐之中車輛一定會有所碰撞,甚至是極其激烈的碰撞於彼此的車輛之上、沿途的公共設施之上、甚至是街路兩側的行人身上。但可惜的是玉簟卻是不能這麼做,因為誰也不知道風擋玻璃上的數字歸零後會發生什麼。
而駕駛車輛損毀公共設施、傷害他人生命安全,即是一件極其錯誤的事,也是一件極其惡劣的事。
而這極其錯誤、極其惡劣之事,自然也就會作用於元初教化之下。
因此玉簟駕車,隻能極力的保持著正常行駛之速,且是為了避免發生碰撞而小心向前而行。
紅車在前,遇巷即拐,似乎想要利用城市中那曲折的道路甩掉身後眾多的忠勇正。但可惜的是對它展開追捕的並非隻有“野馬”之形的警車,尚有於空飛行的直升機。其色通體漆黑,其形如若“黑鷹”,其下尚有磁力吸盤懸垂,隻要臨近玉簟所駕車輛,即可將其吸附磁盤之上,從而使其喪失逃跑能力。
除去磁盤,黑鷹的另一作用則是體現於鎖定、預判玉簟的逃跑路線之上。僅在玉簟駕車辭彆小巷,再度臨於寬廣長街之時,即見長街兩側已被無數忠勇正以及野馬之形的警車封鎖,且在之前尚有混凝土路障,以及每隔數米即布於地的釘刺帶。
縱觀長街雖是無比寬廣,卻也散發著天羅地網、插翅難逃的意味。
啪!
玉簟油門雖依是緊踏,車內神奇生靈亦是猛踩腳踏,但黑鷹卻已於空俯衝而下,且經低空飛行,致使其下懸垂的磁盤正對車頂而落。
玉簟無奈,隻能猛打方向,致使車體橫移而出,在躲開吸盤的同時,亦使一旁野馬警車瞬間離地,被吸附在了磁盤之上。
看似幸運躲過,但不幸的是在車體橫移之時,輪胎卻是壓在了道路中央的黃線之上。雖然僅是稍稍觸碰,但風擋之上僅於的3,卻於瞬間化0。
雖分數清零,但車輛依可前行,不過直覺卻是在告知玉簟,自己僅剩下一次違章、失誤的機會。
赤紅車輛依舊前行,且是於左右橫移間躲避著沿途的釘刺帶,而那將同伴吸附的黑鷹也是於街旁緩緩而降,並將警車平穩放下,從而避免了一切正軌之外的事情發生。
釘刺帶雖密,但對於玉簟而言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釘刺帶就是釘刺帶,且是不分敵我的釘刺帶。它就平鋪於街路之上,玉簟雖是通過橫移將其躲過,但無數忠勇正所駕的野馬卻是壓在其上,且因車輛密集行駛,很快便於後方撞在了一起,且是亂做了一團。
但讓玉簟不曾想到的是野馬雖於街路翻滾、破碎,尚有無數忠勇正跌出了車體之外。但僅在同時即見無數道路搶險、救護車輛迅速趕至,且有醫護人員迅速下車,將那些受傷的忠勇正抬到了救護車輛之中。而那些破碎的野馬,也是被道路搶險所駕的拖車所拖走,似是去往了維修之處
救援工作看的玉簟是一臉無語,一臉懵意。
雖是成功避開了沿途釘刺帶,但玉簟接下來要麵對的則是那些整齊排列在前的混凝土路障,而且從其封鎖整條長街的規模來看,除了讓所駕車輛長出翅膀外,似乎也沒有太好的避及辦法。而且縱是長出翅膀,玉簟也很難相信自己能夠避開無數忠勇正手中所持的火器乃至扛於肩膀的重形火器。
路障將臨,玉簟卻於駕駛室內側首得見,街路一旁那已是滿覆漆黑物質的店鋪。雖是難以得見店鋪之形,但玉簟還是能夠通過牆壁上的凹陷得知,那應該是臨街的巨大落地式櫥窗。
仔細想象,櫥窗已是落地且是謂之巨大,那麼櫥窗之後的店鋪空間也一定不會太小,甚至應該是一副富麗堂皇的開闊模樣。
是不是真的富麗堂皇,是不是真的開闊,不曾進入店鋪之中誰也不會知道。畢竟玉簟自己也不曾進去過,也不曾見過。但隻要他敢想,且是自認為這份想象合理,那麼櫥窗之後的店鋪,自然也就是富麗堂皇的開闊模樣!
方向盤於玉簟手中再一次猛打,致使赤紅車體臨近路障一瞬,亦是在黑鷹直升機垂直降落、磁盤將臨的前一瞬,而再度橫移,且憑車身之側猛撞於那漆黑滿覆的櫥窗之上。
啪!琉璃碎裂,車體瞬入店鋪之中,且於一瞬即見店鋪之大,仿佛已是占據了整棟樓體的一層麵積。偌大的店鋪之中果真富麗堂皇,不僅有著紅毯覆地,更有金色梁柱位處八方,尚有明光璀璨的琉璃吊燈,分布於八方棚頂之上。但可惜的是偌大的店鋪之中僅有人體模特三兩,以及裁剪桌案一張,以及縫紉機等雜物些許
種種跡象表明,店鋪顯然本沒有玉簟想象中那般大,之所以會呈現著偌大的堂皇模樣全憑玉簟想象。
夾雜著些許破碎的磚石以及琉璃,不及攜帶著濃鬱煙塵衝入了店鋪,更是在衝入一瞬撕碎了地上的紅毯。而損壞他人財物這一舉動,自然也使風擋玻璃上的數字瞬間消失,亦是讓儀表盤上的表針瞬間歸零,縱是電器設備的燈光亦於瞬間失去了明亮。
玉簟依在踩踏油門,但可惜的是無論他如何踩踏,車輛都沒有絲毫反應,任憑他如何用力,手中的方向盤都是呈現著紋絲不動的模樣。
“搞出這麼大的事故還想著開車?”
雖不知蘭舟去了何處,但她那滿載教導之意的嚴厲之聲卻是於收音機中瞬間響起。
“媽媽我想我已經長大,我也應該履行英雄的職責,為這座城市中的人們做些什麼。”
金碧輝煌的大堂之中,受璀璨燈光照耀的駕駛室中,玉簟輕聲而言,雖是展露出了些許抗拒之意,但聲音之中還是帶著明顯的畏懼。
“英雄麼英雄從來不會自稱為英雄,而自稱英雄的你自然也就不夠成熟。”蘭舟的聲音依於收音機中傳出,且依是滿載著教導、訓斥之意。
“正因不夠成熟,我才要去經曆成長,而在我看來成長的方式即是像個英雄一樣,對這裡的人們伸出援手。”玉簟依是輕聲而言,但言辭之間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入店時的櫥窗,而未曾看向倒映於後視鏡中的小姑娘。
“你是通過什麼來斷定他們需要幫助的?外表?形象?還是他們可以展露出的楚楚可憐?”
“我不知道。”
“有些成長需要付出時間,有些成長則需要付出代價,時間於不知不覺中悄然流淌,但代價卻足以讓人刻骨銘心,且是永遠無法接受。”
“我僅是想要幫助她。”玉簟已是顫聲,雖然嘴上說的是幫助小姑娘,但目光自始至終都不曾看她半分。
“是幫助她一個,還是幫助這裡的所有的?”蘭舟沉默,且經片刻過後方才通過收音機再度發聲。似是做出了些許的妥協,也似給出了玉簟選擇,同時也是給這場鬨劇找到了一個合理、合適的終止方式。
“我想幫助這裡所有需要幫助的人。”玉簟目光閃爍,卻也無人知曉此言是否發自真心。
“抱歉,也許一切過錯都在我的身上,是我的教導方式出現了問題,才會讓你變成了如今這幅叛逆的模樣。”蘭舟聲音依於收音機中響起,不過相比之前聲音卻是充滿了歎息之意。
收音機中沒有了聲響,玉簟也僅是坐於駕駛室中沉默無言。
似是孩子的回答未能讓他的媽媽感到滿意,而媽媽也似是不想去責怪自己的孩子,而是將一切問題歸於自己身上,例如說是教育偏差、教導失意。
富麗堂皇的店鋪中,僅經片刻沉默,即有成群結隊的“忠勇正”順著破碎的櫥窗衝入了店鋪之中。
沒有任何言語上的溝通,也沒有任何溝通的必要,僅經刹那即聞槍聲如潮,更有彈幕如若狂風暴雨,正對玉簟所駕的車輛激蕩而至。
也許利用車體抵擋子彈本就是個笑話。
但在玉簟的認知中,車輛就是能夠將子彈抵擋!
而這不正確的認知即是玉簟通過幻想修正的現實,從而致使車輛於密集彈幕下依舊保持著紋絲不動、無損絲毫的模樣。
無數子彈宣泄於車體之上,而玉簟依是穩坐於駕駛室中,且是冷靜的思考著、冷靜的幻想著車為什麼就隻能是車呢?這麼大的一個東西,為什麼隻能靠著四個輪子移動呢?車體這般大,除了內部坐人的空間外,是不是還隱藏著其它東西呢?如果真的有所隱藏又該會是什麼呢?
玉簟幻想著,幻想著自己所駕的車輛是否會有所變化,若是有又該會變成怎樣的模樣?
僅經片刻幻想,即似想到了什麼,而車輛本身亦是通過玉簟的幻想,展現出了驚人的變化。
車依舊是車,但車體厚度卻是迅速激增,負重輪大小亦是急劇變大,不僅數量上由四化作十四,橡膠輪胎亦是化作了履帶,並包裹於兩側負重輪之上。駕駛室化作了駕駛艙,半體車身更是化作炮塔,且是搭載口徑十二厘米滑膛炮,呈現著威勢無雙的模樣。
本是民用車輛,卻經玉簟幻想化作了軍用坦克,雖不知坦克型號,卻可通過其形、其姿、其勢不由自主聯想到迅猛如豹,勝於初籃,當稱二式。
車輛變更,睿智的生靈們也是做出了變更,不僅於發動機位置轉移到了承重輪內側,更似倉鼠即將奔跑於籠般,做出了起跑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