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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承(1 / 2)

中元篇章!

霖安倒在了地上,因為他那如炭脆弱的腿足已被泥濘中的焦炭所折斷,而折斷霖安腿足的焦炭也是因此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因為在他看來沒有了腿足便意味著無法前行,而無法前行的霖安必定會如同自己這般,被沼澤中的荒草纏繞,亦是被沼澤中的泥濘所吞沒。

焦炭抱著霖安的腿足,心滿意足的回到了泥濘之中,而倒在泥濘中的霖安也正如焦炭所想那般,再也無法站起身形,因為他那能夠用於前行的腿足已是被焦炭折斷。

雖然沒有辦法站起,但霖安卻也未曾停下前行,因為他還有著半截手臂。也許這半截手臂注定無法代替腿足支撐起他的身軀,卻也依舊能夠讓他向前而去,哪怕速度會很慢很慢

像狗一樣,趴在泥濘的沼澤之中,亦是於青翠的荒草之間緩緩移動著身軀,也許前路依因濃霧遮擋而難以辨彆方向,卻也絲毫不礙霖安繼續前行。

狼狽的爬出了些許距離,便於荒草之中再遇焦炭,而癱坐在荒草間的焦炭見到霖安後,亦是發出了不解之聲“為何你已如此狼狽,卻也依舊不曾停止前行?”

“我應該停下?”霖安於泥濘中側首,對著焦炭疑惑反問。

“每個人都是如此,每個人都理應如此。”焦炭癱坐於荒草之中,亦是癱坐於泥濘之上,看著霖安身後來時的道路,堅聲而言。

“所有人都這樣,我便也要這樣?”霖安依是不解,且於不解之中反問焦炭。

“特立獨行?”焦炭似乎不認為霖安的行為是對的,卻也不曾認為是錯的,僅是覺得他有些與眾不同。

“獨一無二?”霖安似乎並不讚同焦炭所說,卻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行為,因此也僅是猜測而言。

焦炭依是癱坐在地,且是直勾勾的看著霖安。

霖安依是趴伏在地,亦是直勾勾的看著焦炭。

空洞且深邃的四目相對,經久無言,經久沉默。

“也許人們本該活出獨一無二的模樣。”焦炭輕聲而言,似是認同了霖安所說。

“也許人們不該活出特立獨行的模樣。”霖安輕聲而言,似是認同了焦炭所說。

也許人們不該特立獨行,卻也應該擁有獨屬於自己的模樣。

焦炭似是有所決定,便於巨大的痛苦中折斷了自己的腿足,且是利用荒草,將其綁在了霖安那已斷的大腿之上。將自己的腿足贈與了霖安,周圍的荒草便拖拽著他不斷陷入泥濘,而焦炭對此倒也不曾後悔,反而是用著無比輕鬆、淡然且是些許歡愉的聲音說道“也許你是對的,人們本該擁有屬於自己的模樣,且是不單單體現於容貌、身形、乃至於性彆、年歲之上。我忘記了自己為何會來到這裡,也忘記了自己為何會倒在這裡,甚至更是忘記了過往中的一切,也許我的生命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但我卻記得我比你率先到達了這裡。”

“我不懂”霖安狼狽起身,看著本是不屬於自己,故而注定不會靈便的腿足,輕聲而言。

“在有限的生命之中,利用前人所留經驗到達更遠的地方,並將沿途所得經驗傳授給後來之人。我們將這種過程,稱之為傳承。”不斷下陷的焦炭翹首,似是用著空洞的雙眼仰望著被濃霧所遮擋的蒼穹,道出了頗為驕傲之聲。

“可它注定不屬於我”霖安垂首,用著似若空洞的雙眼,對著漸漸下陷於泥濘中的焦炭,瞧著、看著。

“那就利用它找到本該屬於你的也許這便是傳承的意義。”焦炭側首,看著利用自己腿足重新站起的霖安,且是讓臉上那如淵的裂縫展現出了些許的弧度,可惜弧度剛剛展現,便被荒草拖入了泥沼之中。

焦炭消失在了泥濘之中,亦是消失於霖安的眼前

霖安於沼澤之中垂首,看著焦炭給予自己的腿足,雖不知是否理解對方所說,卻是於此刻承擔起了那名為“傳承”的職責。

依是前行,且於前路之上遇到了許多沉淪於泥濘之中的人形焦炭。有些用言辭激勵著他不斷前行,有些則用言辭蠱惑他停下腳步,也有許多“憎恨”出現在前路,對著他訴說著不公。但無論霖安遇到了什麼、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或是經曆了什麼,都未曾停下前行的腳步,且在前行的過程中始終銘記

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所走出的每一步。

也許你走出的每一步都注定會踏在泥濘之上,但你要始終相信自己所踏出的每一步,都不會被泥濘吞噬。

當腳下的泥濘化作柔軟泥土的那一刻,霖安便是辭彆了焦炭遍布的泥沼,且是成功到達了彼岸。不知前方的道路是否便於前行,但霖安卻是知道前方的道路注定不會平坦。不過他依是感受到了些許快樂,因為成功走過泥沼的他,已是擁有了麵對泥沼的經驗,甚至也在這段過程中得到了一份傳承。

走過泥沼,依舊是濃霧遮擋的天地,但在濃霧深處卻是散發著金色的光芒,而這份光芒不單單照亮了霖安身前,更是將整方天地的濃霧,儘數映至金黃。

似乎有金色的雕像在遠方,而能夠散發出映照天地之芒的雕像,而它也注定會是無比偉岸的模樣。

霖安懷揣著期待走上前去,亦是期待著走過濃霧見到那無比偉岸的雕像。但隨著不斷前行,霖安卻是發現腳下所踏的不再是鬆軟的泥土,而是無數散發著金色光芒的脊梁。

看不到他們的模樣,隻能看到無數雕像如潮覆地,並將自己的脊背化作整齊排列,似若磚石齊覆成路的模樣。卻也不知是恰巧倒成整齊排列的模樣,還是刻意用自己的脊背,為後來之人鋪砌出一條便於前行的道路。

因雕像不同,呈現於霖安眼前的脊背自然也就有著不同的模樣。有雄厚的、有清瘦的、有修長的、也有矮小、薄弱的,雖看似萬般皆不同,卻又有著相同、相似的模樣,便是這些脊背皆是呈現著無比筆直的模樣。

金色的脊背彼此相連,覆滿了本是荒蕪的大地,亦是讓霖安這個略感迷茫之人,有了明確的前行方向。

於無數筆直的背脊之上筆直前行,身前的濃霧亦是漸消漸散,且隨霖安視野越發開闊,映入其眼簾的則是無數金色背脊所覆的廣袤大地。

廣袤無垠的大地之上,遠方尚有一座巨大的環形建築,建築通體金黃且是散發著耀眼的金芒,其外壁高築似若三層相疊,且有無數拱門似窗排列其上,亦是緊湊圍繞其上。

在每一道拱門之中,皆是有著散發金芒的雕像,雖形態不一、姿態不同、模樣相異,卻皆有罪孽相伴其左右。

鬥場!

不知為何,霖安僅是直視那高聳的環形建築一眼,它的名字便莫名出現在了心中。但霖安卻是不解,所謂的鬥場多為鬥爭所用,既然是鬥爭又是何人再與何物鬥爭?

霖安不知,隻能繼續向前而行,而心中的直覺亦是在告知著他那鬥場之中有著“真正自我”的線索。

無垠的大地之上,屹立著星星散散的潔白雕像,亦是背負罪孽並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雕像。而霖安隨著前行更是發現,這些雕像似乎都在麵向著他,且是一直在注視著他,甚至更是展露著若有若無的微笑,看上去就像是得見家人歸來一般。

借助無數背脊鋪成的道路,霖安終是來到了巨大的鬥場之前,而站在鬥場前的一瞬,他才發現這鬥場的外壁之上,竟是鑲嵌著無數散發金色光芒的雕像。

卻也不知是鬥場外壁之上鑲嵌著無數雕像,還是說這巨大的鬥場本就是用這些無數雕像修建而成。

當然,也有可能是是這些雕像用自己的身軀,修建、壘砌出了這巨大的鬥場。

問題沒有答案,也沒有人能夠回答霖安,不過他卻是發現這些雕像的臉上竟是見不到絲毫痛苦的模樣,能夠見到的唯有無儘的歡愉。似乎對他們而言,將自己的身軀化作鬥場的外壁,是一種榮耀,亦是一種名為“至高無上”的榮耀!

鬥場雖是環形建築,但在霖安身前卻是有著似被撕裂而成的巨大缺口。

霖安順著缺口走入鬥場之中,且在入場一瞬即是得見似是用於戰鬥的巨大平台,而在平台中央更是有著如柱衝天、直上蒼穹的漆黑烈焰,看上去就像是瀑布倒流迎天,山火噴湧無駐。

平台八方,是三層相疊的巨大看台,而看台之上所立的,則是無數散發著金色光芒的金色雕像。

雕像萬千,雖姿態各不相同,卻又皆是呈現著殘破的模樣。而那一道道殘破的身軀之上,更是有著獨屬於罪孽的漆黑烈焰,似是燒灼著他們那殘破的身軀,也似被他們那殘破的身軀所背負。

金色雕像萬千,如林立於三層看台之上,卻在霖安走入鬥場一瞬而紛紛側首,對著他瞧看而來。

很是可笑的一幕。

如若漆黑焦炭般的霖安,僅是站在金色鬥場的邊緣,便顯得與這裡格格不入。

但更可笑的是竟是沒有人嘲笑他,也沒有人排斥他,似乎鬥場中的每一位雕像都知道,想要走到這裡要承受怎樣的苦難,也很清楚霖安為何會化作這如若焦炭的模樣。

霖安翹首,環顧著三層看台之上的雕像,亦是在所有雕像的注視之下,緩步走入了鬥場之中,亦是來到了那罪孽衝天的鬥台之上。

“你們是誰?”霖安見無人開口,便於鬥台之上率先作問。

“我們是你的家人”

“我們是你的手足”

“我們是你的同胞”

回答之聲萬千,卻大抵皆是相同,而霖安更是將這無數回答總結成二字,叫做“親人”。

雖然做出了總結,但霖安卻完全不懂這些雕像在說些什麼,故而反問道“我和你們沒有任何血緣上的關係,又怎麼可能是家人、手足、同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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