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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1 / 2)

中元篇章!

能夠想到的東西很是片麵,無法改變天地,無法改變他人,但在霖安看來,隻要夠改變自己便已足夠。

自己的不足是什麼呢?

霖安思考著,且於思考的過程中迅速得到了答案。

自己的不足是麵對罪孽與苦難時的無力,而這種無力則是來源於自身能力的不足,而在不足的能力之下,自然也就無法生成戰勝罪孽與苦難的能力與決心。

霖安走了,帶著小狗辭彆了那自始至終都是背對自己的雕像,亦是再次辭彆了金色的光芒,回到了黑暗與濃霧交織的世界中。而未前行許久,漆黑的罪孽便再一次帶著猩紅的苦難於濃霧中走出,且是再一次站在了霖安與小狗的身前。

依被壓製。

依舊是無動。

但霖安卻是未曾想過逃跑。

因為他知道,知道眼前的罪孽便是那些雕像所背負之物。自己若想化作他們的模樣,便一定要與罪孽戰鬥,並且嘗試將其負於自身,但為何要與它們戰鬥呢?又為何要將它們負於己身呢?

霖安依是想不出答案。

雖有戰鬥的想法,亦有戰鬥的決心,卻沒有絲毫戰勝罪孽的能力。

罪孽手持苦難,再一次向霖安迎麵走來,而已是傷痕累累的小狗,則是憑借著僅餘的兩條腿足,於霖安懷中一躍而起,亦是對著罪孽撲殺而去。

於溫暖懷抱中義無反顧的跳出,堅強勇敢的衝向罪孽與苦難,而那小小的身軀之上,更是散發出了些許自由的味道。而這些許的自由則是在無聲訴說小狗並非是為了某樣美味的食物而跳出懷抱,也並非是為了某種動聽的誇獎而衝向罪孽,他想要跳出來,所以才會跳出來,他想要衝向罪孽,所以才會衝向罪孽。

小狗看上去傻乎乎的,明知自己不是罪孽與苦難的對手,但還是對其衝殺而去,牙爪雖稚,卻也未展絲毫畏懼之意。而麵對小狗撲殺的罪孽,則是瞬間揚起了那名為苦難的猩紅巨鐮,且是對其當頭而落。

也許沒有絲毫懸念的事情,總是能夠在人為乾預之下有所轉機,或者說世間本無懸念,卻因充滿無限可能性的人們,而有了懸念。

霖安動了,似是突破了無形的壓製,也似破除了無形的封鎖,且在動身一瞬即是與小狗一同向罪孽與苦難衝殺而去。

霖安丟出了手中那滿載曲折之感的樹枝,橫掃於苦難那滿載鋒銳的鐮刃之上,成功使其偏離了些許距離的同時,亦是使其斬在了小狗身旁的地麵之上。而小狗、霖安,皆是借此機會,用著滿是傷痛的身軀,撲向了罪孽與苦難。

爪牙皆揚,小狗瞬間撲咬在罪孽的大腿之上。

左掌化拳,霖安揮拳而瞬擊於罪孽臉頰之上。

一個滿身傷痛之人,一個滿身傷痛的小狗,皆是於不見前路的濃霧之中,對著迎麵而來的罪孽與苦難發起了進攻。

但可惜的是罪孽與苦難是難以戰勝的,也注定不是兩個滿身傷痛之人能夠戰勝的。無論是咬在罪孽大腿之上的小狗,還是揮拳猛擊於罪孽臉頰的霖安,皆是發現對方身上的漆黑烈焰雖無散發光熱之能,卻是有著極強的焚燒之力。

漆黑的火焰瞬間蔓延,不僅燃燒於小狗的口齒之上,亦是燃燒於霖安的左臂之上,且是讓一人一狗皆是感受到了身軀、靈魂,雙雙飽受燒灼的無上之痛。

沒有人來拯救他們,也不會有人來幫助他們戰勝罪孽與苦難,因為世間諸事到了最後,往往都需要人們自己去麵對、承受。

一擊無果,霖安與小狗便是雙雙而退,本想與罪孽拉開些許距離,亦是想要撲滅身上的罪孽之火。卻是不曾想過看似簡單的苦難竟是於罪孽手中展現出了無比繁複的變化。本是猩紅的鐮刀,竟是化作了兩條猩紅的鎖鏈,一條纏繞於霖安手臂之上,一條纏繞於小狗脖頸之上,且於纏繞、緊束的一瞬,即有漆黑的罪孽之火於罪孽掌心瞬出,如若雷霆傳導於金屬之上,對著一人一狗蔓延而出。

漆黑烈焰尚未臨近,霖安的臂骨便被苦難所化的鎖鏈緊束至斷裂,而小狗亦因窒息而痛苦的趴在了地上,用著僅餘的前腿試圖擺脫脖頸之上的束縛。

霖安亦是於痛苦中掙紮,卻也沒有任何辦法掙脫苦難的束縛,僅能眼睜睜的看著漆黑的罪孽之火,正對自己蔓延而來。

其實霖安至此已經有了答案,甚至可以說答案已是呈現在他的眼前,僅是他不願意去印證答案的對與錯。因為一旦印證的結果是錯,便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不過霖安卻是在生死一瞬胡想起一路走來所遇的雕像,以及他們所贈與的金玉良言

“將罪孽背負我身,總比灑滿世間要好。

因為我做到了一件事,一件往日想做卻未曾做到的事。

從來沒有人說過,也從來沒有人規定歸,不能於痛苦之中展露笑容。

為什麼我能,而你卻不能?

傷痛,素來不是逃避的理由,反而是人們得到勝利這一結果的必要因素。

戰鬥從未停駐,亦無停駐之時。

為何一定要將問題糾結於‘戰勝’這一概念之上?

沒有對與錯,有的僅是是否願意去做。”

不知罪孽是否有著思想,不知苦難是否有著意誌,但霖安卻是於這片黑暗與濃霧交織的怪異世界中,放肆的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語,亦是對著罪孽與苦難展露出了心中的不屈。

“妄憑殘軀承悲苦,換我螢火明萬年!區區罪孽與苦難,豈能摧垮我的意誌與信念?!”

被苦難束縛的霖安不再向後退去,亦是不再於罪孽與苦難的手中掙紮,而是筆直的衝向了罪孽,且於身動一瞬即是展露舍生取死、玉石俱焚之意。

苦難加身,卻也不知是束縛了霖安,還是成就了霖安,因為在苦難的緊束下保持前行,也許就是戰勝罪孽的絕佳方法。

小狗在旁,見霖安已是展露舍生求死之意,倒也不曾與他一同衝向罪孽,反而是用儘周身力氣向後猛退而去。小狗雖小,但在這生死攸關之際,卻是爆發出了無儘的力量,不僅讓緊束在頸的鎖鏈緊繃,更是讓緊握鎖鏈的罪孽身軀失衡,對著迎麵衝來的霖安傾倒而去。

僅在一瞬,霖安便撞碎了罪孽的身軀,亦是使其化作了漫天黑焰,而如若灰燼般的黑焰不僅向著四麵八方飛濺、擴散,亦是沾染在了撲倒在地的霖安身軀之上。

罪孽之火落於霖安身軀一瞬,即是瞬間擴散,不僅燃燒於他的周身,更是燒灼著他的身軀,甚至是燒灼著他的靈魂,不僅使他被痛苦淹沒,更是使其在地瘋狂哀嚎。

沒人知道那漆黑的火焰給霖安帶來了怎樣的痛苦,因為這份痛苦根本就不是人間十萬筆墨足以形容之痛。

霖安於地哀嚎著、掙紮著、翻滾著,且是試圖用地上的泥土將身上的罪孽撲滅,卻是不曾想泥土不僅未曾將罪孽撲滅,更是在罪孽之下燃燒起了漆黑的火焰,致使未過片刻,霖安即似掙紮於漆黑的火海之中。

於霖安在地翻滾之時,那緊束於小狗脖頸之上的猩紅苦難,竟是於鎖鏈化作了人形,且在抬手間即使那些如燼四散的漆黑罪孽凝聚在手,且是使其化作了罪孽巨鐮的模樣。

罪孽執掌苦難,苦難掌控罪孽,二者似若相輔相成,也似本自同根而生。

漆黑巨鐮似焰凝聚,且在形成一瞬即是猛落,不僅貫穿了小狗的身軀,更是貫穿了他的脊梁,將其釘在了大地之上。

鮮血,於小狗口中、腰腹之間噴湧而出,不僅使淚水湧於他的雙眼,更是讓哀嚎之聲於他口中瞬揚而起。看似淒慘、看似狼狽,但誰也不會知道,這淚水是為何而流,也不會有人知道,那哀嚎究竟是因何而起。

是因為罪孽與苦難所帶來的痛苦?

還是說因為沒有保護好於漆黑火海中掙紮、哀嚎的霖安而自責?

或者說是身為引路人的他未曾給予後來之人指明道路?從而因失職失責而感到羞愧、自責?

小狗死了,沒有絲毫懸念的便死了。

也許小狗沒有人們想象中那般強大,也沒有人們想象中那般堅強,他不僅死在了這片黑暗的世界之中,更是死在了罪孽與苦難的巨鐮之下。

苦難手持罪孽,不曾離去,亦不曾走向於火海中翻滾不停、哀嚎不止的霖安,僅是在旁無聲肅立,且似正對火海中的霖安瞧著、看著,哪怕它本就沒有眼眸。

火海中的霖安漸漸停止了掙紮,而周圍漆黑的烈焰也是漸消漸散,而看著倒地無動且是化作漆黑焦炭之形的霖安,罪孽與苦難也似是達成了目的,因此也就似若來時那般,於濃霧之中緩步離去。

罪孽的火焰,燒光了霖安身上的衣物,亦是燒光了他的長發,甚至是燒光了他所有的皮膚,致使他那本就殘破的身軀似是化作了人形的焦炭,趴在了那漆黑的大地之上、深邃的濃霧之中。

烈焰雖止,但那難以形容的痛苦,卻是不願放過霖安,且是始終纏繞在他的身軀之上、內心之中,甚至是靈魂深處。忍受著痛苦,憑借單足撐起身軀,且在站起一瞬方才得見除了衣物、長發、皮膚,被罪孽奪走的尚有口鼻與耳目。

黑漆漆且是光禿禿的麵孔上,唯有兩個深不見底的深邃洞孔,似在充當著霖安的雙眼,尚有一道細長如淵的裂縫,似是充當著他的嘴巴。

忍受痛苦前行一步,霖安更是發現自己的身軀不僅似若焦炭,更是呈現著焦炭般脆弱的模樣,隻要稍稍用力,便會使細微的裂痕起於身軀亦是蔓延於身軀之上。

似乎隨時都會碎裂,但霖安卻也依舊向前而行,並非是通過深邃的洞孔得見前方的道路,而是見到了倒在不遠處的小狗。

僅是一隻小狗而已,此乃世人皆知之事,但霖安卻是難以用這“世人皆知”四字來安慰自己,畢竟這條小狗是因為自己而死。

霖安用著如若焦炭般的身軀走上前去,且是跪在了小狗的身前,用著漆黑如炭的手臂將其抱起,亦是將其抱在了自己那漆黑如炭,早已失去一切溫度的懷中。

想要哭,卻是沒有涓滴淚水能夠於那深邃的洞孔中流淌而出。

想要救,卻是沒有絲毫能力讓小狗死而複生。

霖安能夠做的,僅是用那如炭的手臂,艱難的挖開地麵的泥土,並將小狗葬在其中。

不知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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