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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責(1 / 2)

中元篇章!

清晨已至。

倉庫已至。

寒夜雖逝,但倉庫中卻依是充斥著寒涼。

百姓如潮湧入,且在惡犬的欺壓下灰溜溜的扛著麻袋向外走去,看上去就像是做賊一般,看上去也像是為朱家做工就像是作孽一般。

夏寒依來,且是盯著無數憤恨、憎恨、怨恨,且是帶有明顯譴責之意的目光,緩步來到管事身前,抱拳而言“管事。”

管事微笑反問“想明白了?”

雖是相問,但夏寒卻是知道,就當下局勢而言,無論他如何去想,都容不得他說上一句不明白,既然局勢不容,那麼夏寒便也僅能道上一句“想明白了。”

“好!”管事對於夏寒的回答很是滿意,且是抬手喚來對百姓拚命撕咬的三隻惡犬,並對它們命令道“從今日起你們三個便跟著他!他讓你們做什麼!你們便要去做什麼!其言即如吾令!明白嗎?!”

“明白!”

“明白!”

“明白!”

三犬同聲而吠,雖是不知管事何意,卻也不敢展露絲毫不滿,或違背的意思。

將三犬交給了夏寒,管事即是轉身離去,卻也不似往日那般站在一旁,而是離開了倉庫之中。似是歸家去了,也似想要裝出一副對接下來發生之事一無所知的模樣。

夏寒很清楚自己要做些什麼,雖然不知百姓中誰受到了蠱惑,但也沒有關係,因為素來蠢笨的夏寒難得聰慧了一次,理解了昨日黃昏管事所說的那句過程往往比結果更加重要。

重要的不是百姓是否真的受到了蠱惑。

重要的僅是百姓是否會感到害怕,從而放棄對朱家不利的想法。

倉庫依是那個倉庫,而夏寒也依似當初的那個夏寒,不僅依舊扛起了麻袋,更是不曾將三隻惡犬帶在身旁,僅是扛著麻袋老老實實的外出送貨去了。

夏寒在前,犬牙在後,且是拿著筆墨紙張隱於暗處,且是不動聲色的對著夏寒的背影瞧著、看著。

做的事不會有所改變,走的路自然也不會發生改變,路上所遇到的人似是早已注定,而就結果而言也似與昨日相同。

“兩個包子”依是惡狠狠的欺淩著夏寒。

“一壺涼茶”依是惡狠狠的羞辱著夏寒。

“仗義出手”也是呈現著無比狠毒且是怨毒的模樣。

縱有萬般,夏寒皆是不以為然,看似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卻也在充當著獵人的角色,挑選著足以讓他活下去的獵物。

夏寒忍受著欺淩,而犬牙則是在後,將那些曾欺淩過夏寒的百姓名諱,一一記在紙張之上。

僅是送了一趟貨,夏寒便是回到了倉庫之中,倒也不曾繼續送貨,而是等待著晌午的到來,或者說是等待著管事的歸來。

晌午,管事依似往日搬運著木桶,且將木桶一一搬下、打開之後,便是站到了一旁,而無數百姓也是一擁而上,享受著他們眼中的美味佳肴。

夏寒不曾去爭,也不曾去搶,而是將犬牙半日記載下的名單,交給了管事。

“你覺得夠麼?”看著未至二十之數的名單,管事不曾說夠或不夠,而是看著倉庫中爭奪食物的千餘百姓,給了夏寒一個回答問題的機會。

“還不夠。”夏寒側首,同樣看著千餘之數的百姓,覺得數量似是少了一些,根本就起不到震懾的作用。

“你覺得多少才夠?”管事有問,且是笑眯眯的相問。

“極近可能的多,卻又不能讓朱家傷筋動骨。”夏寒有答,卻也是平淡似水的作答,且於此刻無人知曉,這回答之中是摻雜著憎恨,還是摻雜著狠毒。

“恭喜你,你有了真正為朱家做事的資格了。”管事笑言,且是拍著夏寒的肩膀而言,且在話音落下即是再度開口道“如果你能做的漂亮,事後我便帶著你去往隱仙湖深處。”

夏寒聽聞,目光微亮,聽聞隱仙湖深處,能夠想到的自然是朱家的小世界,若是能夠步入其中,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加入了朱家這豪門世家。

“多謝管事大人栽培!”夏寒抱拳,且是躬身敬言。

管事離去了,不過在出門的一瞬,本是寂靜的倉庫,便是化作了熱鬨的模樣,而這所謂的熱鬨,僅是來源於牆角中道道議論的聲響。

“什麼狗東西,白吃人家的東西。”

“喝了人家好心買來的茶水,卻是化作了狼心狗肺的模樣。”

“不知感恩,忘恩負義,簡直就是陰險狡詐的卑鄙小人!”

許多人都在議論著,而議論的原因卻也並非是他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並非是見到了虛假的表象。之所以會議論,僅僅是因為許多人先說了,他們便跟著說,為了“趕潮”,他們自然也就肆無忌憚的說了。

似是將詆毀、議論夏寒,當做了一種潮流,而這些發聲之人更似地上落葉風往哪邊刮,他們便往哪邊飄。

犬牙在旁,依是按照夏寒的吩咐與指示,將那些議論紛紛之人的名字記了下來。這一次他不曾背人記名,而是當著倉庫中所有百姓的麵,記載起了他們的名諱。

許多百姓得見犬牙似是在記載著什麼,便似是發現通往新世界的大門一般,也似是找到了青雲直上的階梯一般。不再是竊竊私語的模樣,而是恨不得用著世間最為嘹亮的聲音,去議論夏寒、批判夏寒,從而讓他們眼中了不起的惡犬大人,見到自己最為凶狠的模樣。

不過發出議論、批判之聲的百姓,終究是少數,乃至是極少數。

畢竟很多百姓都知道在人背後嚼舌頭,是一種怎樣可恥的行為,更彆提是當著人家的麵去議論。

也許很多百姓都不喜歡夏寒,但無論是喜或不喜,他們都不會去刻意詆毀、謾罵、批判夏寒,或者說是不願將自己的高尚或凶狠、利益或前途,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一百,待名單之上的名字到達了三位數,夏寒即讓犬牙退到了一旁。

獨立倉庫門前,亦是立身於順門而入的明光之下,於明光之下對著手中名單瞧著、看著。雖是白紙黑字,但在夏寒眼中,無論如何去瞧,紙上的字都是血淋淋的赤紅模樣。

過河。

夏寒依在百姓之中,亦是呈現著尋常百姓的模樣。

三隻惡犬在前,帶著無數百姓行至橋上,待之橋中央,即聞一聲金屬落地的脆響,隨後又是聽聞物體滾動,且是落入水中的聲響。

持鞭的戒指掉到了河裡,百姓對此雖是不以為然,但經三隻惡犬的欺壓,即有數十位名單上的百姓,雖是不願,也不得不跳入了河水中,且經下潛尋找著他的戒指。

碧水河很寬,兩側雖淺,中間卻是極深,善水性者剛剛潛至水底即需上浮換氣,不善水性者也僅能漂浮於水麵之上,呈現著無動的模樣。

但浮在水麵之上,顯然不是持鞭想要看到的,也並不是夏寒想要看到的,而說來倒也神奇縱是夏寒無言,持鞭也是頗為機靈、聰慧的做了夏寒想要他去完成的事情。

持鞭凶狠,傲立於長橋護欄之上,手中皮鞭更是接連猛落,抽打著橋下那些於水麵露頭的百姓,似是想要通過這種方法讓那些百姓向水底潛去。

持鞭很是聰慧,知道夏寒為何要將欺淩過、侮辱過他的百姓名字記下,也很清楚夏寒要讓自己的戒指“不慎”掉入水中,且是深知夏寒為何偏偏要那名單之上的百姓下河去撈。

這些百姓要死,這些百姓必須要死!雖然夏寒不曾告知持鞭,也從未有人這般告知過持鞭,但持鞭還是一眼便看懂了其中的道理,畢竟非是機敏聰慧之輩,也成不了管事身邊的惡犬。

皮鞭之下,百姓暈的暈、傷的傷,暈的上不了岸,傷的也隻能為避免皮鞭繼續向水中潛去。而這也導致了未過片刻,碧水河麵之上便泛起了血花,更有數位百姓的屍體漂浮到了水麵之上。

持鞭依立長橋護欄之上,無數百姓皆是對著他那持鞭的身姿瞧著、看著,且有不少更是目露著凶光,若非握棍、犬牙兩隻惡犬在旁,恐怕早已一擁而上。

橋上的百姓不曾站在過夏寒的立場考慮過,僅是覺得河裡的百姓皆與他們一樣,皆是老老實實、誠誠懇懇為朱家做工的窮苦百姓。他麼沒有做錯什麼,自己也沒有做錯什麼,如此看來皆是不曾做錯什麼,那麼接下來被三隻惡犬害死的百姓,是不是便會成為他們呢?

雖然皮鞭不曾落在自己身上,但還是有了些許感同身受之意,且有不少百姓想要為橋下百姓說情,故而來到了持鞭的身旁,亦是圍繞在了持鞭的身旁。

但也僅是剛剛圍聚於持鞭身旁,持鞭便瞬感有人猛推了自己腿彎一把

噗通!

持鞭落水。

看上去沒什麼大不了的最多僅是嗆上幾口水,便可以狼狽的回到岸上,畢竟在他落水之後,即是無人再於橋上猛揮皮鞭,也不會有任何人對他落下皮鞭。

橋上的百姓是這般想的,但橋下、河中的百姓,顯然卻不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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