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紋道尊!
涼風習習,樹影婆娑。
海麵倒映著天上那輪圓月,波光淩淩,又反射到望月崖上,氤氳著二人的身影。
“是那日在昊天鏡中的那道劍意”,丁原雙手放在膝上,掌麵向上,閉眼感受著遊蕩在靈紋中的那條遊魚。
薑彤是見過那道劍意刺入丁原胸膛的,當時什麼都沒發生,卻著實讓自己捏了一把汗,萬萬沒想到丁原胸口處的靈紋竟然吞噬了它。
此時回想起來,依舊是一身冷汗。
“明日我用它來收拾那些不知好歹的東西”。
丁原微微睜開眼,雙手緊握,目光凝視著前方海麵上那些金色曲折的月影,漸漸看向遠處天邊的明月。
半晌低聲道“我們回去吧”。
兩人並肩走在大孤峰上的石徑上,薑彤伸手牽起丁原的手,緊緊握在手心。
這一晚,二人就在丁原房間相擁而眠,什麼也沒發生。
清晨,天才微微亮,白鶴峰的中間兩個道場內,已經坐著兩個人,一個身負淡藍色靈犀,另一個同樣是一柄一模一樣的劍,劍身微微發著淡綠色的熒光。
與前幾日不同,今日白鶴峰上摩肩擦踵,幾乎人人都湧了上來,遠處的宮樓房頂,近處的大樹小樹,還有旁邊臨近的山峰上麵,密密麻麻全是人。
七脈師傅從白鶴峰議事殿拾階而出,遠遠看見場中兩人,麵麵相覷。微皺著眉頭從左到右坐到道場旁邊的席位上,身後跟著七脈首席。
缺了薑彤,缺了丁原。
所有人都在小聲議論著場上的兩個人,兩人的關係在鶴懷宗早就不是秘密,隻是他們想看看那個被小孤峰首席傾心並且癡迷的男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聽說薑師姐為了他茶飯不思,我看也沒什麼特彆的啊?”。
“男女情長誰說的清楚,喜歡上了哪怕他是一坨牛糞都是香的”
“牛糞不至於,我看那人必是有什麼特彆之處”
“哎來了來了,那些外麵的人來了”
“希望薑師姐給這些人一點顏色看看,是貓是狗都想來我鶴懷宗娶媳婦兒,真當我鶴懷宗沒人了”。
“聽說蕭師兄才是最後要上場的那個,不知道那個叫丁原的逞什麼英雄,萬一輸了可就丟人了……”
當——一聲悠揚的鐘聲,四方寂靜。
場中出來一個劍氣山的供奉,清了清嗓子道“今日乃是我鶴懷宗為小孤峰首席擇婿之日,有意者輪流上場,生死不負……”。
“生死不負?”,場邊傳來一聲聲驚呼,一浪高過一浪,雖然雜亂,但是這四個字依舊清晰。
“那豈不是要出人命了?”。
“誰知道,反正和咱們沒什麼關係,看著就好”。
經過昊天鏡試煉的人留在山上的不足百人,而參加今日比試的更是不足二十餘個,方才聽到生死不負幾個字的時候又退下一半,此時依次站在演武台上的人隻有大概七八個。
眼看著場中已經坐了兩個人,薑彤自然誰都認識,旁邊那個即使不認識此時聽耳邊鶴懷宗弟子議論,也已經有了大概了解。
那幾人都是從中州世家或者其餘下宗趕來的弟子,當中還有一個南株洲落魄宗的人,見了丁原首先心裡一頓,雖然不認識,可是聽此時旁邊弟子議論,立時想到了之前把自家二長老之子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那個雲澈宗的女婿。
想了想,灰溜溜的從演武台上走了下去,暗自道這小子不是人,還是保命的好。
剩下幾個一臉鄙夷的看著這人走下去。
當中一個虯髯大漢,背負著一柄重劍道“我先來試試”。
他知道薑彤厲害,徑直走向丁原道場,心道“這小子修為低下,自己隻要進了他的道場,剩下幾個人就隻能去薑彤那邊”,暗自高興。
走入場中,結界立馬封閉。
“那小子,我先來和你過兩招,雖說生死不論可咱倆得先約定一下,覺得打不過就趕緊退場,我也不想傷了你的性命”。
見丁原沒反應,眉頭微皺,從背上取下大刀,朗聲道“我境界比你高,先讓你出手!”。
丁原還是沒反應,此時手中靈犀微微閃光,薑彤正在借著靈犀幫他調整氣息。
那大漢眉頭微皺,單手拿著重劍,當往地上一插,瞬時地麵上飛騰起來一大片碎石,環繞周身,竟然是一名劍修。
場上人皆一呆,劍修對道修,要麼是一招落敗,要麼是一招製勝,不論怎麼樣,隻要被道修搶到先手放出靈技,便會陷入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