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有銳士!
翌,秦王在四海歸一召開大朝會。
上大夫向壽第一個出列道“王上,臣有事啟奏!”
“請講。”
“臣要彈劾相國田文!”
此言一出,滿朝一片嘩然。被彈劾的孟嘗君田文更是鐵青著臉,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向壽,竟惹得其在大庭廣眾之下,攻訐自己。
秦王的臉色一變,道“何以彈劾薛公?”
“王上,請聽臣細。薛公自入秦為相以來,除了幫助王上處理常政務,並無建樹。其外出巡察關症北地、隴西數月,每每指使門客私底下繪製地圖,將所過之處的山川河澤,乃至於軍事要塞之兵力布防都記錄下來,居心何在?”
聞言,群臣更是宛如炸開鍋一般,紛紛衝著田文指指點點的,大有其不出一個所以然,便要撲上去將他撕碎一樣。
而秦王的臉色亦是變得十分沉,目光放到田文的上,冷聲道“薛公,可有此事?”
“這……這……”
田文的額頭冷汗直冒,後背更是嚇得濕漉漉。
這個時候,他真的是百口莫辯。即便田文想要抵賴,但秦王想要調查的話,一查一個準,故而田文是想要抵賴都不成的。
“王上,臣之所以命令門客這麼做,全然是因為想熟知秦國之地理環境,以至於國,僅此而已啊!”
向壽聽到這話,冷笑置之,道“薛公此言大謬!熟悉大秦之國地理,何須記載?薛公如此行徑,分明是想通敵賣國,將秦國的重要報出賣於齊國!”
一聽這話,田文不惱羞成怒地道“向壽!你胡!我田文豈會做出慈下作之事?”
“那不知薛公對於自己私造秦國圖籍一事,有何用意?”
“我隻是……我隻是想記錄下來!”
田文忽而向秦王垂手道“王上,臣對你的忠心,地可證,月可鑒!更無通敵賣國之意!臣之所以在巡察期間,命人造錄圖籍,是因為臣知道,再好的一顆頭腦,都不及筆墨之記載更為清晰。”
“王上!請你明鑒啊!”
秦王聞言,意味深長的看了田文一眼,淡淡的道“薛公,寡人信你。”
這私造圖籍之事,隻是為了增強記憶?
這不是扯淡嗎?
偏偏秦王還信了!群臣不由得大跌眼鏡。
就在田文暗自鬆了口氣之時,禦史大夫李曇又出列道“王上,臣以為薛公這等理由,實在是牽強附會。私造圖籍之事且不,臣認為,薛公著實不適合擔任秦相一職!”
“為何?”
“薛公的確賢能,但他是齊國的宗室,是齊王的侄子,現在於秦任相國。薛公在謀劃大事上,必定是先為齊國先打算,然後才考慮秦國之事,如此一來,秦國豈不危矣?”
田文的呼吸一時之間變得急促起來,他的臉色發白,顫聲道“王上!向壽與李曇是在汙蔑我!請王上明察啊!”
秦王的臉色忽明忽暗的,教人一時之間琢磨不透。
田文又急道“王上,臣雖是齊人,又是齊國的宗室子弟,然則,臣既然已經入秦為相,又得到王上的賞識與器重,自當殫精竭慮,兢兢業業,何以為齊國謀劃?這些對於臣不利的言論,都是謬論矣!”
這時,左丞相樗裡疾又慢悠悠地出來道“王上,老臣以為,李曇、向壽二位大人所言,不無道理。薛公雖為秦相,但自是齊國公子,腰掛秦齊兩國之相印,委實不妥!如今齊國背盟,於秦有恨,薛公何不避嫌?”
看見連樗裡疾都出來抨擊田文,秦國朝堂上的群臣,一個個都跟人精似的,哪裡不清楚秦王之意?
“王上!臣附議!”
“臣以為,當罷免薛公之相位,將其驅逐出秦國!”
“王上,薛公留在秦國為相,多有不妥啊!”
“……”
群激憤!
看到群臣都這般彈劾自己,田文是如墜冰窖,心裡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