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姑且先利用眠籬去破壞寒玉接近襄玉的計劃,這便是他前來半路截住眠籬的真實目的。
卻說襄玉和狸奴在賞花會結束後,他臨時賞夜興起,便喚來月如,騎著月如將夜幕下的整個稽壑山快速遊賞了一遍。
之後正如珞子安所說的那樣,他在寶雲居附近大梧桐樹下,命狸奴支了榻席,煮茶焚香賞起月來。
月色清亮,透著朦朧之氣,一身白玉色的襄玉,在梧桐樹下端著茶盞細品。
白衣微飄,發髻上的白玉絲帶飛揚,他身姿若仙人般,對空望月,一旁狸奴白玉香爐中正在燃燒的三勻香,緩緩吐出騰騰輕緲的白煙,給他周身更添幾分仙氣。
寒玉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他生如畫中人,是高瞻遠仰也難以企及的一抹光華。
這樣的少年,真的是她能觸及妄想的嗎?
寒玉眼中閃過一瞬的迷茫和淡淡的憂愁,隨後她幾步上前,走到襄玉麵前,朝他躬身行禮。
難得的一方清閒,突然有人闖入。
襄玉看向寒玉時,眉頭微蹙了下。
而因聽從珞子安的話此刻剛趕到梧桐樹附近的眠籬,她在看到寒玉也在時,正準備上前的步子不禁停了下來。
珞二公子說公子召她前來侍奉,可是現在有狸奴烹茶焚香,有美人在側,她還能做什麼?
方才她就覺得珞二公子的話,聽著有些不太對勁,現在總算知道哪裡有問題了。
公子這樣的人,若要召人侍奉,隨時都有人願意代行侍奉之責,他又怎會特意讓人帶話召她前去呢。
珞二公子這是在有意惡作劇刁難自己吧。
眠籬苦笑,轉過身,快步離去。
眠籬回去的神情跟來時的模樣十分不同,整個人顯得悶悶不樂,情緒莫名的低落,她每走上幾步,還會不自覺地歎氣。
“你在不高興什麼?”體內的彌炎在意識裡突然問道。
眠籬神色微恍,不明白彌炎話中的意思。
“這還看不明白麼,主人是在嫉妒那個叫寒玉的丫頭。”意識中,聞靈突然也出聲道。
眠籬:“??”
“我為何要嫉妒寒玉?”眠籬停下腳步,問道。
聞靈:“難道不是因為主人您喜歡您的主人玉公子麼,您看到那寒玉跟他呆在一處,自是會嫉妒吧。”
末了聞靈不忘又打趣地補上一句:“這就跟我要是看到主人您跟玉公子在一起,也會嫉妒一樣。”
眠籬呆如木雞,此時再也聽不進去任何聲音。
她的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開始不斷回響……
她竟然對公子生出了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