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便索性將給三皇子的恩賞一並加諸到了徐風揚的身上。
自此,才有了這個“遊擊將軍”。
原來這個賞賜的背後,還有這麼一出事。
眾臣聽到這裡,皆是陷入一片沉默。
繼上次三皇子用延時草救皇族派係內身中“一月預死咒”的氏族立功後,此次又立下一功。
也不知從何時起,這位整日沉迷於奇花異草間的三皇子,身上堆積起來的功勞,竟越來越多了。
這種內斂而低調的、不引人注目的、不知不覺間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的上位手法,但凡精明一點的人,都能從中嗅出一些彆樣的氣味來。
“遊擊將軍”透露出來的聖意,讓皇族派係的一些氏族聞風而動,紛紛向三皇子府中送去賀禮。
尤其是先前因延時草而跟三皇子有交情的數家氏族,更是忙不迭地前腳賀禮先到,後腳人就登了府門。
盛無鬱得知這些事後,隻幽幽笑道:“三殿下果真不可小覷。”
盛水羽諷刺一笑:“”咱們的那位大殿下,如今滿腦子都是他那位大皇子妃,整日窩在美人鄉裡樂不思蜀,估計皇位早被丟到九霄雲外了。”
“他丟了便丟了,可我們卻不能丟。”門口處突然響起盛焯槐沉穩之聲。
盛焯槐身著灰藍色忍冬紋錦袍,雙手背在身後,緩步走進來。
緊跟著他身後進來的,還有一人。
是蘇謙。
盛無鬱和盛水羽起身,雙方互見禮後入座。
蘇謙看向盛焯槐,率先開口道:“昨夜,陛下和大人都想一舉拿下那祭品,襲擊陛下的……集安雖然在鬼怪化後,不會使出會暴露他身份的通冥符術,但的確也未使出馭字之術,這一點,襄族派係的人定能查到,我們無法在這上麵做文章,陛下自然無法當即給那祭品定罪。
“雖定不了罪,可也不願就此放過那祭品,所以三殿下才會突然站出來提出暫且擱置,容後再審的說法。”
“這既順了陛下的意,同時又賣了玉公子一個人情,讓玉公子在不大動乾戈的情況下輕鬆地就把人給帶走了。”
“這位平日裡悶不吭聲,整日鑽研花草的三殿下,揣摩聖心如此精準,現在看來,他實為一位深諳帝王平衡之術的皇子!”
身為皇子,且擅長帝王平衡之術,這類皇子,若說對皇位無任何野心,根本就說不通。
盛水羽發出一聲輕哼:“兩麵討好,狐狸尾巴終於忍不住露出來了,藏得可真深呢。”
他話音剛落,門口處突然傳來腳步聲。
幾人警覺地麵上一凜,同時看向門口方向。
門口處,一片藕荷色的裙角晃動了下,緊接著一雙女人穿的繡碎花錦履探進門檻來,荀韻柳穿著一身藕荷色外襯金色線白裸裙衫,帶著幾名婢女出現在屋內。
眾人一見是她,神色都微微一鬆。
唯獨盛水羽,眉頭微蹙了下。
荀韻柳看也不看盛水羽,她邁著盈盈輕步走到盛焯槐跟前,朝盛焯槐躬身行禮,口中恭敬道:“父親。”
盛焯槐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笑,罕見地帶著一絲和藹之氣,他抬手示意荀韻柳起身,聲音變得柔和了些道:“秀容你來了,快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