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安不過是顆剛巧撞上來的棋子。
那位藏身於暗處,真正的神秘走棋之人,才算是真正的凶手。
隻是這位神秘之人,到底是誰呢?
盛水羽百思不得其解。
書房裡的談話還在繼續,而另一邊,已出來的荀韻柳腳步不停。
她待身後已經完全看不到書房時,才終於停了下來,麵上的表情也微微一鬆。
這時,前方婢女打扮的小丫頭阿蘭歡快地朝她的方向跑來。
荀韻柳看著她跑到自己近前,喘著粗氣對她行禮道:“三少夫人。”
阿蘭手裡拿著一株不知名的草,荀韻柳讓她起身後,指著她手裡的草問道:“這是什麼?”
阿蘭一臉興奮地連忙將手中的那株草遞到荀韻柳麵前:“是奴婢的娘采給奴婢的,讓奴婢拿來送給三少夫人您。”
荀韻柳伸手接過,看到這株草的葉子邊緣呈鋸齒狀,一長條葉麵下來,若是不小心,很容易割到手。
荀韻柳拿著草又是一陣細看,隨即突然問阿蘭:“你可知冬槊?這株草跟冬槊比起來如何?”
阿蘭頭歪了歪,一副懵懂天真的模樣望著荀韻柳:“三少夫人說的冬槊,可是三殿下近日從皇上那裡得到的那株草?”
荀韻柳點頭。
“那冬槊既能被三殿下看中,想來定是名貴草種,而奴婢手裡的這株草生於鄉野,兩株草一個天一個地,根本沒法作比較。”
荀韻柳聽後微愣,看著手中的草出神半晌,許久才喃喃道:“說的是呢。”
她將草交回到阿蘭手中,淡淡吩咐了句:“種到我蘭圃裡去吧。”
“是,三少夫人。”阿蘭歡喜地躬身應道。
荀韻柳提步朝前走去,走了幾步,她突然又對阿蘭吩咐道:“你忙完後來我書房一趟。”
阿蘭麵露不解。
荀韻柳便道:“一會兒你幫我出府送封信。”
隨侍的另一婢女問道:“三少夫人不去見夫人嗎?”
“稍後再去。”
*
六月天,胤安雨水繁多之季。
剛入夜,便飄起了大雨。
今夜該眠籬守夜,襄玉早早地就上床歇息了。
兩人之間依然寥寥無話。
眠籬躺在外間的床鋪上,聽著門外的雨聲,聽到細致處時,還開始在心裡默數雨水砸落在地上時發出的吧嗒聲。
一輕一重,一緩一急……
就這般數著。
然後,不知不覺,她已閉眼入夢。
再睜眼時,依然未到天亮。
腦中卻一片清明。
眠籬小心起身,唯恐吵到了裡間的襄玉,她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打開房門,看外麵的天色,估摸著剛入寅時不久。
眠籬略一思索,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衫穿在身上,然後出門而去。
在外麵輕輕合上門後,眠籬走出玉擾院,進入竹林小路,直朝著南麵的籬落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