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稽壑山蘇謙針對眠籬,後來言族長言祈淵還曾親自登門致歉,並在言談之間,透露了言族並不願意當出頭鳥的立場。
而這一次,估計又是蘇謙背著言祈淵做的好事。
“或許整個皇族一派也都並不知曉此事。”襄玉又補充道,這點他是根據近日來皇族一派的表現和反應判斷的。
“難不成蘇謙一個人能攪動這麼大的風浪?”寒韜一副無法相信的樣子。
“畫皮術。”鸞昶提醒他道。
蘇謙本是謀士,若他出謀劃策,而神秘到至今都無法找到半個人影的那位畫皮術的施法者便應是當下胤安一連串換皮風波的執行之人了。
“殷恒。”襄玉輕喚了一聲。
守在外麵的殷恒走進來:“公子!”
“你速去言府,給我盯著那位蘇先生,看與他合謀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殷恒應是,隨即出門而去。
事情談得差不多了,狸奴本想送幾位離開書房,但三人顯然還不願意走,表情閃爍猶豫,一副還有事要跟襄玉說的模樣。
“何事?”襄玉也看出來了。
鸞昶和鸞鳳安對視片刻,鸞昶站出身來,躬身道:“公子,眠籬姑娘她到底是不是月籬,可否請公子給我等一個準話?”
襄玉已經在開始布棋,他一會兒又要一個人對弈。
鸞昶這個問題出口後,襄玉並沒有回答,他手上挑揀棋子的手不停,眼神也隻專注在棋盤和棋罐兩處。
站著的鸞昶、鸞鳳安和寒韜麵麵相覷,三人很是自覺地躬身退出。
片刻,房內寂靜幾無雜音,隻餘落子聲。
相較於玉擾院的寂靜,胤安最繁華街道的侍雅閣內此刻卻熱鬨非凡,門口絡繹不絕有賓客進進出出。
往侍雅閣內走去的人流中,有三人尤其顯眼,他們走路的囂張姿勢和臉上掛著的不可一世的神情,讓其他人一眼便能將他們與周圍人區分開來。
領頭的阜衡之脫下了那日在宿憂館的船上所穿著的那身綠油油的衣裳,今日換上了一身的紅豔豔,腰間依然彆著那塊彰顯他一族之長身份的翡翠方玉,極為紮眼。
他身後跟著那日那兩名狗仗人勢的小廝,一副鼻孔衝上天的得意模樣。
看著這樣的主仆三人,不禁讓人懷疑前幾日那個因被鬼怪用畫皮術操控而全裸著身子在府內狂奔亂撞的人並非阜衡之。
不然為何他們毫無廉恥之心,剛出了這麼大的醜,不好好呆在阜府以全了臉麵,卻跑出來招搖過市。
阜衡之三步並作兩步地大跨步邁進侍雅閣內,有小二見了,連忙上前殷勤地招待。
“是阜族長大駕光臨啊,今兒個想買點什麼好物什啊?”
阜衡之身後的跋扈小廝一把推開這名小廝:“起開,族長看什麼買什麼,要你多管閒事。”
小廝被推了也不生氣,臉上賠著越發收不攏的笑:“是小的多嘴了,那阜族長您自個兒隨便看,喜歡什麼挑什麼,小人這就走遠些,不礙著您的眼。”
小廝說完,便轉身去接待其他客人,不再在他們跟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