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振有詞的篤定指認,皇帝和殿內眾臣的默契沉默,所有目光皆齊聚在襄玉和他懷中的人身上。
所有人都在等著襄玉的反應。
包括襄族一派的人。
眠籬究竟是不是月籬,這個一直縈繞在他們腦中的疑問,他們也想知道答案。
襄玉伸手碰了碰眠籬的睡臉,她毫無任何反應。
隨即他看向仇淩霜,緩聲道:“就算那從畫中飛入她身體裡的意識來自於月籬,並與之相合,也無法證明眠籬便是月籬。”
“叔父,你莫要誆我等,任誰都知曉若意識不是來自同一個主人,根本是無法相合的!”大皇子出聲道。
襄玉眼神清冷地,看向大皇子,一道鋒芒猝然從他眼中劃過,大皇子嚇得不自覺地便低下頭,腳下還不由後退了一小步。
“月籬與眠籬皆身負始祖厲鬼之血,意識相合,是此血所致,也未嘗不可能。”
襄玉的這個解釋的確也有幾分道理。
一時間,仇淩霜等人皆不知該如何反駁。
到最後,背後用畫皮術作祟的鬼怪仍然沒找到,但月下美人圖的風波倒是隨著畫圖上月籬的消失而終於過去了。
但有關使用畫皮術的鬼怪來曆,還有該鬼怪與那幅月下美人圖之間的關聯,依然是未解之謎。
在襄玉出殿門後,仇淩霜抵近襄玉身側,他輕聲道:“玉公子,我會證明你的祭品便是那六百多年前的厲鬼月籬的。”
隨即,仇淩霜加快腳步離去。
襄玉墨眸霧煙繚繞,望著仇淩霜離開的背影,看不清裡麵深藏的情緒。
襄府玉擾院內,清幽中隻聞蟬聲吟夏。
襄玉跟寒韜、鸞昶兩位大人正在書房內詳談畫皮術一案,而屋內還多出了一個人,就是鸞昶的父親,鸞公子鸞鳳安。
他今日會前來,也是該案件使然。
“公子,在下已查出那畫的出處,來人我等都認識,是蘇謙。”
在座的幾位聞言,雖然驚訝,卻也並非覺得意外。
先前在稽壑山時,那蘇謙便幾次針對眠籬。
如今再次出手,他們便見怪不怪了。
鸞鳳安先前在宿憂館舉辦的拍賣會上,欲拍買下那幅月下美人圖,後來雖空手而歸,卻歪打正著地,對調查這幅美人圖背後的隱秘有了幫助。
宿憂館之所以會拍賣這幅畫,也是因為受人私下委托,而這個委托之人,並非是蘇謙,鸞鳳安是繞了很大的一個彎子,才查到蘇謙頭上的。
而且他在查出蘇謙後,又進行再三地繼續深入調查,在確定蘇謙確是這幅月下美人圖的最初一環後,才敢前來稟報襄玉。
襄玉素來知道看似遊手好閒的鸞鳳安實則是個行事縝密之人,所以當鸞鳳安告訴襄玉這個消息時,襄玉並不會生出任何其他疑慮,完全相信鸞鳳安的判斷。
襄玉:“既然已經查出是蘇謙,那這件事就好辦多了,不過據我所了解到的,此事應並非他的主人言族長所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