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梨笑了笑:“不過,血枯大人讓寒族脫離襄族一派,不知其目的為何?”
血枯鬼道:“襄族是人類中最強大的氏族,其聚集的人氣更是了得,連我都要懼上三分。”
柒梨略一沉思,恍然大悟:“您是想要削弱襄族的人氣?”
襄族所賦有的人氣,靠的就是它千百年來日積月累形成的名聲堆砌而成,依附並信仰襄族的眾氏族,便是這些名聲的主要供奉者。
眾氏族中,尤以寒族的人氣為最盛。
血枯鬼得意道:“有朝一日,襄族倒了,人類便自然不足為懼,屆時改人治為鬼治,便猶如翻手覆手之易。”
“那我們下一步,便是繼續分化襄派裡的氏族?”
“寒族一走,要打散襄族一派,便不再是難事了,眼下,我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霜月明空,一切私語皆隱沒在漫漫長夜裡。
玉擾院中,月籬正單手枕著下巴,靠在大開的窗前,另一隻手裡把玩著一個檀木盒子,滿臉的笑意。
這個盒子,正是之前寒玉送給襄玉的那個。
這些日子,月籬一直故意躲開襄玉,對其避而不見,究其原因,就是因為她吃醋了。
寒玉送給了他一個禮物,他竟然就收了。
人類沒成親的男女,不是最忌諱的就是私相授受麼?襄玉收了寒玉之禮,莫不是後悔當初沒能娶到寒玉,想跟她來個私定終生的戲碼?
她本就因蘊容之死有些難過,襄玉又給她添了這麼一個堵,她就越發開心不起來了,埋在地下的籬花酒現下還喝不了,無處解憂的她,逐漸地,就有些鬱鬱寡歡。
但是,今天早些時候,襄玉竟命狸奴將這個檀木盒子送來了籬落院,並留下了一句話。
“公子說,這個盒子,你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
月籬聞言,心頭的鬱結頓掃一空,陰霾了幾日的臉終於放晴了。
待狸奴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地立馬將盒子裡裝的茶香粉在院子裡裡外外灑了個遍,看得守院子的兩個婢女一陣肉疼。
這多麼貴重的香粉啊,竟被她如此糟蹋了。
月籬歡喜了一整日,到這會兒興頭還沒過去。
門口的籬花樹突然一陣搖晃,碩大的樹冠發出嘩啦啦的一陣聲響,月籬的思緒被打斷,她望向窗外的籬花樹。
好詭異的風!
月籬神色一凝,立馬站起身來,她將手中的空盒子朝身後隨手一拋,剛好落入一名婢女的手中:“給你了!”
月籬說完,一個翻身,就跳出了窗外,朝院子正中走去。
身後一股冷風經過,月籬猛然一個轉身,左手迅速出擊,一道法光從手中射出。
那股風立刻繞到月籬的側旁,頓時帶起她披散下來的長發胡亂地飛舞。
月籬的視線被擋住,她一把撥開吹飛到眼睛周圍的發絲,用手壓住,同時另一隻手出掌,朝那道風抓去。
再次撲了個空後,月籬直接變出一把寒鐵,直刺向正朝著另一個方向移動而去的風。
誰知寒鐵還未抵近,就聽那風的方向,忽地傳來一聲求救聲:“彆殺我,是我!是我!”
月籬麵上一驚,連忙收回手,吃驚道:“老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