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次事態卻並未按盛焯槐所料的那般發展,第二日一早,仇淩霜就匆忙趕來,說出大事了。
他們被困在一個陣法裡,出不去了!
皇帝和盛焯槐還沒張口問是什麼陣法,血枯鬼和柒梨就突然現身而至。
看到站在血枯鬼身旁的柒梨,皇帝匪夷所思地瞪大了眼,盛焯槐眼中也顯出異樣。
“你真正效忠之人,莫非一直都是他?”盛焯槐指著血枯鬼,質問柒梨。
柒梨但笑不語,算是默認了。
盛焯槐和皇帝眼中陰霾頓生。
“鬼怪效忠人類,最終能得到什麼?”血枯鬼的視線在盛焯槐和皇帝的臉上輕蔑地一掃而過,“你們人類統治我鬼族數千年,今日,也是時候改天換地了!”
血枯鬼說完,便從袖中掏出一塊墨玉,正是之前他以陰陽血在血池旁提煉出的那塊。
雖然對麵的盛焯槐、皇帝和仇淩霜等人還並不清楚那塊墨玉的來頭,但是墨玉通身不斷散發出的強烈戾氣,讓人類一邊頓生出極為不安之感。
仇淩霜一步上前,當即擋在盛焯槐和皇帝的身前,他的丹鳳眼中射出兩道凜冽的冷光,直刺向對麵的血枯鬼。
“氣勢不錯,隻可惜……”血枯鬼故意連續發出數道嘖嘖聲。
“可惜什麼?”仇淩霜眼中厲光更甚。
“可惜,你懾鬼法術再如何強大,比起已滅襄族的那位玉公子,還是差上一大截。”
一道帶有殺氣的白光突兀地倏然飛向血枯鬼,但在離血枯鬼還有一指長時,卻在刹那間被儘數化去,仿佛剛才看到的白光根本不曾出現過。
仇淩霜微微訝然,他看向血枯鬼手中捏著的那塊墨玉,眼色一沉。
剛才,正是這塊墨玉,擋住了他射向血枯鬼的法光。
“小心那塊墨玉!”盛焯槐雖不通懾鬼術,但他顯然也看出了其中的門道,忍不住提醒仇淩霜。
血枯鬼陰邪一笑,突然將手中的墨玉朝上空拋出,墨玉頓時化身為一個巨大的天罩,將包括法場在內的整片淩雲寺區域全部罩在其範圍之內。
全本還是晴空的天幕迅速暗下來,在法場上的所有人都驚惶地抬頭朝上方的天罩望去。
“點燈!”仇淩霜高喝道。
等這一方天地突然全黑,那無疑是兩眼一抹黑,成瞎子,任人魚肉了。
無數的燈盞燃亮而起,暗下的法場瞬間重新亮堂起來。
“今日你們都逃不走了。”血枯鬼笑得得意,“不光是你們,整個胤安城今日都翻不出我的手掌心。”他邊說著,邊緊攥住一隻手。
“等我先解決了你們,就去送其他人下冥地!”血枯鬼說完,果斷朝身旁的柒梨吩咐道,“開陣!”
柒梨眼中瞬間竄跳出興奮激動的光芒:“是,血枯大人!”
下一刻,護衛在皇帝身前的一名懾鬼師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他身子一挺,自胸口處突然正中心臟位置出現一個黑洞。
這個黑洞自肉眼可見的位置還在不斷自內向外擴大,最後再即將擊穿胸膛時,終於停下。
一名侍衛顫抖著雙手,拿手上的長劍朝那黑洞戳去,剛抵近,其劍端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連帶著侍衛執劍的整隻手臂都開始大力晃動。
侍衛慌亂地用另一隻空著的手去抓握正在執劍之手,試圖將其穩住,豈料在他這隻手碰到正晃動的手臂的瞬間,他整個人連同手上的劍“嗖”的一聲,被瞬間黑洞吸入其內。
僅是眨眼的功夫,那人便不見了。
目睹這一幕的所有人臉上懼色一現。
又一聲慘叫聲倏然而起。
這一次,還不待眾人看清是誰,隻見緊挨著盛焯槐身前的一名懾鬼師突地也被卷入黑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