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之後,不管江乾亮還是範希希看起來都是一臉的疲憊,兩個人都各懷心事幾乎一夜沒睡。
範希希打開房門的時候,江乾亮已經起了不知道在她門口站了多久了。遞給了她一些包子,也沒說話,又回自己屋裡了。
搞得範希希想拒絕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拿著包子到屋裡,陷入了深思。
江乾亮肯定昨晚看到詔書的時候,就知道周朝這位新繼任的皇帝就是王秉立。但他昨晚還在門口說了那樣一番話,他要用儘全力保護自己。
就說明,他已經做好準備,和一個國家為敵了。
其實看到江乾亮這樣子,範希希是高興的。純碎從國家來說,她也更喜歡江乾亮做皇帝,他在位的近十年,朝堂的動蕩都被壓了下去,國泰民安。
更何況,在宮裡快十年了,她已經習慣認定江乾亮是皇上了。
她喜歡看他有這樣子對生活有動力。
可她也怕萬一自己給江乾亮的隻是空白的一腔熱血,後麵沒有任何的支撐,那也隻是助推他的失敗罷了。
更何況她對江乾亮有愧,那種愧疚,是每次看到江乾亮,都會想到要不是因為自己他根本不會落到現在這種下場的愧疚,折磨的人心力交瘁。
所以她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應該以何種態度去對待江乾亮,倒不如隨著江乾亮,怎樣都好,這樣她也能進退有據。
範希希吃好飯,簡單的洗漱了一下。
走出房門,江乾亮早已經在她門口站著等她了。
江乾亮低著頭,撓著毛茸茸的腦袋,“胡楊,我們今天乾嘛?”
範希希看著他這個樣子實在可愛的緊,忍不住踮起腳尖,用手摸了摸他的頭,把他整齊的頭發攪亂,“哎呦,你先去整理整理你的儀容吧,現在不剃胡子,也不梳頭發像個什麼樣子!”
拉著他的手進了他的房間,把他放在榻上。
拿起江乾亮的臉盆,去給他接了盆水。“現在教給你普通人的洗臉方法。”
“把臉湊近臉盆,用兩個手掌揚起一些水來,打濕麵龐,再用手搓兩下臉就可以了。”
江乾亮看著範希希的樣子,有樣學樣,把臉湊近臉盆,揚起水花來的時候,眼睛不知道閉起來。
進了水,又疼又癢,便狠狠地閉著眼睛,臉都皺到一起了。
範希希實在看不下去,拿起擦臉的帕子打濕,像給小孩子擦臉一樣,抬起江乾亮的臉狠狠揉搓了兩下。
“算了,普通人的洗臉方式不適合你,以後就打濕帕子來擦臉吧。”
範希希又把帕子在水裡揉了揉,搭在了架子上。
“胡子是必須得剃了,你的臉都被擋的嚴嚴實實的了。”
說著給江乾亮拿來了剃胡子的刀子。
江乾亮狐疑地看著她,“自己剃?”
“學著剃!”
範希希生氣地給江乾亮拿過銅鏡擺到他麵前,也跪到了榻上,在江乾亮身後,拿著江乾亮舉著剃刀的手。
把江乾亮的側臉舉到離鏡子一點點的地方,給她指著胡茬“就拿剃刀順著胡子的根部刮下去,把胡子剃掉。”
“但是也要小心把臉刮破,剃刀還是很鋒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