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時候,範希希就拿著江乾亮的手在他臉上比劃了一兩下,剃下了一些胡子,然後便撒了手。
江乾亮委屈巴巴地望著範希希,想要尋求幫助。
範希希也隻是冷漠的搖了搖頭,從榻上爬了下來,站到了銅鏡後麵瞧著江乾亮“自己動手。”
江乾亮沒有辦法,隻好把臉緊緊地貼近鏡子,小心翼翼地用著剃刀。刮完半張臉,半個時辰都快過去了,但江乾亮瞧著自己光滑地側臉,開心地不能自已。
範希希搖了搖頭,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
炫耀的舉起自己左臉,湊到範希希麵前,“快看,我刮得多乾淨!”
範希希忍住了一個巴掌扇上去的衝動。
把江乾亮按回了榻上,“趕緊繼續,半個時辰都過去了,你才刮完了半張臉,今天不用去葛大叔那裡看果園啊?”
擺了擺手,示意江乾亮趕緊繼續。
江乾亮還是高興,像是搖著尾巴的開開心心的小狗似的又坐了回去,精細的刮著另外半張臉的胡子。
好不容易把胡子剃得乾乾淨淨,範希希又幫他把頭發束了起來。
隻有人的外貌看起來乾淨了,才給人感覺是在積極生活。
。。。。。。
京城的大理寺監獄裡。
鄂堯輔對著穿著囚服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褚萬化。
“作為老兄弟,我來送你最後一程吧。”
褚萬化國字方臉,濃眉大眼。嗤笑著,“誰是你的老兄弟,你這個無君無父的叛徒。”
鄂堯輔哈哈大笑,整個監獄都籠罩上了一股陰森之氣,“我是叛徒,你怕是忘了你的祖宗爺爺也是周朝的將軍,要不是你跟著榮元欽叛了國,我看著你們的勢頭正盛無法阻攔,這幾十年都應該一直是周朝的天下。”
“梁朝的江家才是叛賊,你才是叛賊。”
褚萬化臉色陰沉“那是因為梁朝的先帝江經緯才是天生就應該做皇帝的人,他平定了四海的叛亂,將國家安定下來。百姓的生活這十幾年才富裕了起來。”
“周朝是有幾百年的基業,可獻帝是多麼的懦弱無用,膽小怕事,昏庸無能,你我都看在眼裡。”
“我們吃著國家的軍糧都是百姓上交上來的,而當時的百姓都過著怎樣的生活,你我不都看在心裡,焦急如焚。”
“你平心而論,難道他周朝的皇帝真就比江家的皇帝做的好?”
鄂堯輔也不甘示弱,“就算獻帝做得不好,我們當臣子的也應該擁護他,因為獻帝才是正統的皇家血脈,正如如今的皇上。年紀輕輕就能忍辱偷生,胸有籌謀,他才應該是擁有這個國家的人。”
褚萬化擺了擺手,“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說的,我能理解,但我不讚同。下手吧,我在這個世界也沒什麼掛念了。”
鄂堯輔隻是拿著仆人托盤裡的白綾,拿手掌撫摸了上去,光潔如絲。
“還有你兒子呢?”
“他到底躲去哪裡了?”
“如果你說出你兒子的下落,我就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