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秉立剛剛建國,很多事情都要依仗鄂家和宮家。
如果不能徹底的撕破臉,就要想怎樣才能妥善應對。
王秉立又恢複了以往冷靜的樣子,背著手在大殿內踱步。
如果把範希藝送回家,那麼鄂家倒也不一定會有什麼舉動,不過是一個秀女罷了。
但是,這也是在傳遞一個信號,仿佛是明明白白地告訴鄂家,這個與範希希長得肖像的侄女就是他的軟肋。
對他不利,而且他也不想再牽扯進另一個範家的女子了。
他剛剛知道範希藝進宮,也正是通過範家老爹上書的那封奏章。
自從前朝範希希老爹對於叛亂的平叛有功,江乾亮已經早早的將他升為杭州知府,邁過了那道做官的坎兒,這半年在南方的威信也頗高。
範家言辭懇切,也要顧及。
江乾亮站在殿前,望著宮殿外寬闊的空地,他能看到周圍無數的宮殿樓宇,再往外是一片片整齊的民房。
心思沉重,手背在後麵,萬金慶正好能看見王秉立手上的小動作。
王秉立兩個大拇指來回扣著,仿佛在鬥爭。
沉默了好一會兒,回頭衝著還跪在地上的萬金慶說:“你去找到京城的畫師範希岩,讓他來見我。”
萬金慶終於鬆了口氣,皇上終於說話了,“是,奴婢這就去找。”
王秉立和範希希相知相識了多年,他對範希希了解的很。
比如說她的哥哥也早早的來到京城做畫師,而且還有個可愛的侄女。
那時候他還是禁軍的侍衛,宮裡空閒的日子,他才能看到範希希一身民女樸素的打扮出宮,高興的告訴他,她要去她哥哥家哄侄女。
還會特彆開心的掀開籃子給她看裡麵,她藏起來的一些好吃的糕點和玩意兒。
那時候,他倆之間沒有隔閡,範希希滿臉高興的樣子看的他也高興。
其實,範希希的每一件事情,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一開始是為了更好的利用,後來,仿佛不用努力記,與範希希有關的一切事情他也都能深深地刻在腦海裡。
對於現在來說,對他是一種折磨。
王秉立不再看著宮殿外的風景,不再背著手,回身坐到龍椅上繼續批折子。
不該想的,一想,痛苦和愧疚便會像潮水一樣湧來。
。。。。。。
江乾亮在葛通周的指揮下,給每棵樹的枝椏都修剪了一番。
腰酸背痛的。
不知不覺,天也已經黑了。
看著周圍的農民都已經回家了,他也準備收工了。
江乾亮想先去看看範希希,最近仿佛離開她一會兒,心裡都不安寧。
上到隴田的坡上,往村裡的繡莊那邊走。
看到了一個倒在路邊,渾身臟兮兮的男人。
趕緊小跑過去。
男人臉上臟的看不清楚,但是腹部受了箭留了很多血。
江乾亮想了許久,是應該叫人來,或是不管他跑掉。
畢竟他現在身份特殊,任何的事情都有可能是圈套。
思索了一會兒,為了穩妥起見,奔向了大牛和黃天住的地方。
氣喘籲籲地跑進屋子裡,大牛和黃天乾完農活正盤坐在炕上吃飯吃得正香。
“黃天,我在路邊看到了一個流了很多鮮血的男人躺在路邊,你和大牛去把他抬過來吧。”
黃天一聽這話,趕緊停下了筷子,嘴裡還有東西沒咽下去,說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