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和君子!
程老爹的手上是半塊徐州軍隊的兵符,傅舒窈在靖武侯爺傅季文的書房裡見過的,從前她還拿在手上玩過的。
程老爹見傅舒窈疑惑,嘴角的笑容泛白卻也祥和,他捂住嘴企圖少些咳嗽,道“侯爺應該給您看過吧,侯爺以前在咱們屬下麵前最會提起的便是大小姐您了。”
這話是沒錯,靖武侯爺傅季文喜歡帶著傅舒窈在書房看書,也曾偷偷帶去過徐州軍營裡。
不過,傅舒窈對程老爹並沒有印象,父親的屬下裡沒有姓程的啊。
程老爹讓程澈打開漏風的窗戶,讓他擋著門口。
程澈依言,站在了門口,既能擋住傅舒窈的身影,又能聽見裡麵的交談,畢竟這屋子並不大也無甚遮擋的屏風或簾子。
程老爹手杵著床板,臉漲的通紅,咬緊牙關要站起來,傅舒窈意識到了想上前去扶。
程老爹連忙揮手,他已經許久未起身了,全身的力氣也沒剩多少。
他倔強的站起來,在傅舒窈的麵前跪下。
“啊,程老爹,不可。”傅舒窈動手去扶。
但不知為程老爹哪裡來的力氣,堅持跪著,傅舒窈撩開帷紗,一張酷似靖武侯爺傅季文的臉便出現在程老爹麵前。
他瞬間熱淚盈眶,頭磕地,哭道“蒼天有眼啊,咳咳咳咳,侯爺,侯爺,阿生沒有辜負您呐!”
傅舒窈“”
您到底是什麼人誒。
程老爹臉上掛著淚水,在麵黃肌瘦的臉上顯得尤為明顯。
傅舒窈沒有接過兵符和信,她不確定此人和父親是什麼關係,她不敢隨意冒險讓聖上找了一年的兵符竟然在一個臥病在床的鄉下人手中,說出去都沒人信好不。
程老爹見傅舒窈不接,沉痛的說“大小姐,我是您父親的屬下徐城生,我是徐州人。您不相信我可以,但這是侯爺的親筆信,您可以看看。”
傅舒窈半信半疑的接過信,問“徐伯何故來雍都城?您是我父親的屬下為何父親從未提起。”
“咳咳咳,侯爺的胸口有一顆黑痣,他曾說過大小姐您最愛吃糕點。咳咳咳咳,侯爺的貼身護衛是無心”夾雜著咳嗽聲的是關於她和父親的事情。
傅舒窈動搖了,她不該懷疑的。
那兵符,若不是父親親近之人怎麼會給他保管?那信的筆跡,也是父親的。
“徐伯,為何隱姓瞞名來到這裡?父親既然給了你兵符,為何不早點拿出來?”其實傅舒窈還有很多問題要問。
程老爹按住胸口,掩住衣袖上的血。恭敬道“大小姐,侯爺侯爺他是被人害的,咳咳咳,您您要替他報仇啊。”
“你說什麼?”這話仿佛是平地裡炸開了一個地雷,驚得傅舒窈半天回不了神。
程老爹也就是徐城生慢慢說來,在死前能見到侯爺掛在嘴邊的大小姐,他去了黃泉也能向侯爺說道了。
他說“那日,我和侯爺在軍營裡喝酒。侯爺當時不知道為何將半塊兵符給了我,讓我趁著天黑就來雍都城,帶著兵符和信交給您。”
“那你為何現在才給我?”傅舒窈激動問,她接過信,心裡沉甸甸的。
程老爹苦笑搖頭,“咳咳,我倒是想,可是那一天我喝酒喝多了,回去就醉倒了,等第二天醒來已是傍晚,那時侯爺已出發去姑蘇說是去會友了。而從那一天起,我的身子就越發沒勁,直到到了雍都城已是花完了所有銀兩,隻能靠著小澈去打工。”
傅舒窈“”
打工?沒搞錯。
門口的程澈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頭,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