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嬌小狼狗盯上了!
餐廳裡,三三兩兩的傭人圍著餐廳在忙碌,很快,長長的餐桌上就擺滿了佳肴珍饈。
老爺子率先落座。
其他人也找到自己的位子,依次坐下。
眼前的菜肴熱氣騰騰,賣相精美,卻沒有一個人動筷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定在江老爺子麵上,似乎想看出些他現在的想法。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最後,還是坐在老爺子身邊的莊鳳瀾先開口,她聲音溫柔,表情亦如那滿院的梔子花一般柔和,“阿霆,要不要先吃飯?”
說來奇怪,莊鳳瀾雖然隻是護士出身,但老爺子向來很聽她的話,此時聽她開口,便也不拂她麵子,點點頭,生硬開口,“先吃吧。”
眾人聞言,隻得按捺下各異的心思,紛紛開口附和,舉箸開席。
昔日其樂融融的表象這些天早已被撕破臉,餐桌上,尷尬和暗流無處不在,沒有人說話,偌大的餐廳裡,隻聽得見筷子和餐具輕微碰觸的聲音。
老爺子不動如鐘,臉色沉晦,偶爾撩眼掃一眼桌上的眾人,將各人神色儘收眼底。
所有人臉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心浮氣躁,唯獨坐在桌尾的三人,神色從容,仿佛在吃的,不過是一頓普通的家宴。
江毓槿和陸放如此反應,他能理解。江毓槿雖是他長女,但這些年跟江家關係一直淡薄,成年後就很少再回過家,陸放受她影響,與江家關係也是平平。再說,這次如要分家,跟他們關係確實不大。
而一旁的江宴能做到如此,卻著實讓他吃驚不小。
從江宴回江家的那天起,他就從他眼裡看到了野心。這也是這些年他雖然用他,卻一直不放心他的原因。
江家如果要分家,他的地位尷尬,他就不怕這麼些年的籌劃經營,到頭來隻是枉為他人做嫁衣?
江老爺子不相信江宴是如此淡泊名利之人。若他是這樣的人,當初,他就不會回江家。
有野心卻又沉得住氣,這樣的江宴,讓江老爺子感到深深的忌憚。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猶豫。
一旦把江家產業拆分開,他就等於正式從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上退了下來。少了他庇護的江家,真的能與江宴抗衡嗎?
可此時的局麵,已是騎虎難下。
一頓飯草草吃完,大家越發心事沉沉。
傭人出來將餐桌收拾好,又給眾人上了茶來。
老爺子拿起麵前的茶盞,撇了撇杯中茶葉,卻沒喝,隻往麵前一放,渾濁的眼中射出精光,一一掃過桌上眾人。
眾人神色俱是一凜,知道今天的重頭戲到了。
老爺子重重垂眸,聲音中也帶了沉沉疲倦,“今天叫大家來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已經清楚。”他頓了頓,見無人接話,眼中閃過濃濃的失望,“既然大家都想分家,那就分吧。”
說完這話,他再次一頓,抬眸,眼風一一掃過眾人神色。
沒有人說話,甚至連假意勸阻的聲音都沒有。
老爺子越發失望,最後再掃一眼他的這些好兒孫們,推開椅子起身,“具體集團資產怎麼分配,我會再跟律師討論。”說完,竟就離了席,往旋轉樓梯口走去。
莊鳳瀾見狀,忙跟了上去,攙扶著老爺子一起上了樓。
剩下其他人麵麵相覷。
他們以為今天回來,就是討論資產分配的問題,沒想到老爺子一句話就打發了他們?
江則柏有些著急,正要追上去,一旁的梁媛伸手按住他。
他轉頭,見梁媛朝他鄭重其事地搖了搖頭,隻得暫且按捺下心中那份急切。
江則鬆和江毓樺比江則柏好不了多少,亦是心中惴惴,不過畢竟城府要深,沒把這份不安表現在臉上。
陸放百無聊賴地收回目光。
本來還以為能看場好戲的,沒想到老爺子倒是個狠人。這架勢,看來是不準備經過討論,由他來直接分配各房能得到的資產了。
他轉頭看向江宴。
江宴優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把腿上方巾放回桌上,視線一瞥,對上他的目光,“我就先走了,表哥和姑姑呢?”
江毓樺接話,“我們也走了。”
說著,隻同江則鬆冷淡地打了聲招呼,同陸放一道走出餐廳。
江宴環視一圈,緊隨其後離開。
三小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