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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風尖浪口(2 / 2)

“哦,既然聖上下了命令,那咱家就回去複命吧,宰相大人,打擾了,公職所在,還請見諒,多多包涵。”

王友一臉真誠的向薛乾躬身行禮。

薛乾內心頗為得意,正色道:“王友,回去後告訴聖上,兵符可以交出,但老夫必須要見到殺我兒的凶手。另外,將穆易慈給老夫放回來,不然,老夫親自帶兵去要人!”

王友抬起頭,死死的盯著薛乾,臉上遲疑了一下,似乎有些為難,張了張口,才道:“咱家前來,確還有這件事要告訴宰相大人。穆易慈經昨夜審問,承認了自己是害死薛平之將軍的主謀……對了,宰相大人似乎有些疑惑,那孩子到底是不是薛將軍的,咱家已經幫您盤問清楚,孩子確實是薛將軍的。可薛將軍不能白死啊,聖上念其懷有薛家血肉,並未將之賜死,而是關進了天牢深處,隻待孩子出生,就為薛將軍報仇雪恨。您放心,至於兩個親手殺害薛將軍的元凶,聖上已經查到了蹤跡,陳公公會親自捉拿歸案。”

薛乾聽此,臉色陰沉,怒斥道:“哼!穆易慈是老夫兒媳,不用聖上定奪,請王公公回去,速速告知聖上。”

“放心,咱家一定把話帶到,宰相大人,後會有期。”

王友黝黑的臉龐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容,可怎麼看去,這笑容都帶著幾分詭異的瘮人。

大手一揮,收兵回宮。

鄭翀望著王友遠去,湊到薛乾的身邊,將今早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薛乾卻未曾放在心上似的,將陸陸續續前來的百官領進廳裡,眾人齊聚一堂,蹙眉不展,倒是堂上的薛乾大手一拍桌子,心煩意亂的道:“如今,我兒已死,聖上大張旗鼓,咄咄逼人,各位朋友,老夫應該怎麼辦?”

鄭翀起身道:“依我所見,聖上如此行事,想方設法為難宰相,恐是要您奪兵權,不給您薛家活路啊。薛宰相這些年為陳國鞍前馬後,立下了無數汗馬功勞。不料聖上內心狹窄,固執偏見,一心置薛家於死地而不顧,十足鬥筲之人。眾位都是朝廷中人,豈能眼睜睜看著薛家受此不公,成為聖上下一個目標?”

一眾大臣竊竊私語了起來,薛乾審時度勢的站起來,歎道:“如此老夫的兒媳懷著我薛家唯一的後人,卻也被聖上抓去關了起來。這是故意讓我薛家絕後。”

“是啊!宰相說的沒錯!聖上不公,怎令人服眾?”

“這樣的聖上,陳國早遲要毀在他的身上。在下覺得,今不慮前事之失,陳國必然重蹈覆轍,到時水深火熱,苦的是萬千百姓啊。”

“聖上心胸狹窄,我不願意成為下一個被打壓的目標,宰相大人,陳國的安危還得靠你啊,不論您怎麼做,我也支持您。”

“陳國不需要這樣的昏君,我們應該聯合起來,萬眾一心。”

……

一旁,與薛家聯婚的幾個大臣都是一臉憤怒扶案而起。一人呼,眾人應,越來越多的人怒火填胸的站起身,擁護上位的薛乾。

薛乾深知不能答應得太爽快,便逢場作戲,黯然的低下了頭,臉上浮現出不願之色,想了想,又鄭重的抬起頭,一一掃視了大廳裡的朝廷命官們,搖頭道:“恐怕不好吧,要是被聖上隨意扣上一個叛國的帽子,就有理說不清了。老夫的事,老夫一人承擔,不能陷大家於不利,多謝諸位好意。”

鄭翀立即添油加火的道:”宰相大人過慮了,我們這樣做,不僅是為了給宰相大人討個公道,也是為了我們自己。我等皆是年老體衰,聖上不把我們當人看,讓我們從皇宮一直跑到薛府。不難看出,聖上根本沒把我們當人看。”

“唉,聖上年少輕狂,如此對待各位,真是令老夫寒心啊……這一切都是老夫引起的,對不起大家了。”

薛乾歎了歎氣,帶著誠懇的表情,緩緩向眾大臣鞠躬,一副頹然的模樣。但他深知事不過三,給鄭翀遞了一個眼色,坐在椅子上,一時沉默不語。

“不好了,老爺!”

薛海慌慌張張的奪門跑進,臉上一片難看之色,驚聲道:“大街上傳的沸沸揚揚,都說老爺您要謀權篡位!”

“什麼?”

薛乾臉色大變,死死的握著拳頭,氣的渾身發顫,怒吼道:“聖上,竟然反咬老夫,氣死老夫了!”

薛乾突覺心臟一疼,靠著椅子上,險些摔倒。

“宰相息怒,保重身體啊!”

鄭翀等人立馬上前扶住薛乾,不料薛乾臉上早已一片通紅,氣急攻心,吐出了一口鮮血,有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淒然道:“聖上竟然如此汙蔑老夫,老夫實難為人啊,眾位,這口氣老夫咽不下,一定討要一個公道!”

“宰相大人,我們全力支持你!”

……

群臣義憤填膺,一場堂而皇之的密謀,悄然在死氣沉沉的薛府中商討起來。

皇宮大門前,一身道袍的魏不歸將昭帝贈予的令牌拿出,強掩內心的擔憂,向皇宮裡走去。

今日,在大街上聽聞那麵戰旗的事,內心早已波濤洶湧,嚇得後背冷汗直冒,不得已急匆匆來到皇宮麵見昭帝。

武德殿外,魏不歸左右踱步,焦急的等候太監的傳話,等了約摸一盅茶的時間,有太監將他帶進了殿中。本來就心不在焉的魏不歸,此時額頭已經冒汗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向昭帝解釋那麵旗子的事情,也不知道如何勸諫昭帝放了穆易慈。可當他走進殿中,忍不住瞳孔一縮,滿臉的不可思議之色。

穆易慈就坐在昭帝的身旁,整個人光彩照人,雍容華貴,哪是傳聞的那般被關進了天牢中。

見到魏不歸進來,昭帝親自上前,請魏不歸坐下,熱切的笑道:“若非小慈都給朕說了,朕還以為不歸道長投誠了薛乾!”

魏不歸詫異極了,不經意瞥向穆易慈,穆易慈輕輕的點了點頭,帶著頭上綴著的金銀珠寶晃了晃,發出耀眼的光芒。

穆易慈媚眼如珠,依著昭帝軟糯無比的道:“不歸道長,您的事,易慈已經告知了陛下,不知您為陛下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陛下?”

魏不歸嘀咕了一句,不覺內心大震,急忙拱手道:“聖上,老夫在薛家幾日,他近日有謀反之心。另外,他的府上,有十二位實力高強之輩,皆是來自於陳國各地宗門的大宗主,並且,實力不在我之下。”

“十二位嗎?朕倒是要看看,他們能翻身什麼大浪。”

昭帝臉上露出一絲凝重之色,卻在轉眼間如寒冰化開。

穆易慈站起來,輕輕挽住昭帝的身子,微微道:“不歸道長,還得麻煩您拖住薛乾,前去邊疆,通知伍國華,將殘軍安插在薛乾的軍隊之中,若戰亂起,好殺薛家軍一個措手不及。”

昭帝起身踱了幾步,感激的回頭道:“不歸道長,隻要您幫朕守住了這天下,您就是陳國的恩人,是朕的恩人!”

魏不歸察言觀色,鄭重的點了點頭道:“聖上言重了,這些年,我歸雲道觀受聖上恩賜,老夫一直感激在心,必不負您的厚望,薛家想要造反,還得問問被薛平之坑害的十萬鎮邊大軍是否同意。”

“哈哈。好,朕就在這裡等你的好消息。”

昭帝不覺很開心,近日好消息連連,就像做夢一樣,令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魏不歸領命道:“時間不能耽擱了,老夫即刻就動身,聖上,老夫告退了!”

“等等,朕已經寫好了冊封伍國華為鎮邊將軍的聖旨,你帶在身上,切莫出錯!”

昭帝轉身從桌上拾起聖旨,遞給魏不歸,魏不歸躬身收下,瞧了一眼穆易慈,轉身離開。

穆易慈走上前,避開昭帝的眼睛,使了使眼色道:“不歸道長,還請您路過吾夷城之時,將小女的親父安葬好,一定要記住易慈的話!”

“老夫一定辦到!”

轉身出了武德殿的魏不歸,方才露出一臉的狐疑之色,穆易慈父親穆勳元的屍體早已安葬了,她為何要這這麼說。

一定要記住易慈的話?

魏不歸搖了搖頭,這穆易慈隻用了一夜的時間,便將昭帝玩弄於股掌之中,這個女人心機不可謂不深沉啊。

魏不歸隻覺得內心僥幸,還好一切都在按照穆易慈的計劃實行,沒有出現一絲紕漏。

回到薛府,魏不歸當著薛乾的麵,說出了昭帝有意拉攏他的話,並將昭帝對薛家的態度故意竄掇說了一下,令在座的百官皆是怒火中燒。

薛乾不怒自威,淡然的坐在上位上,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一場看似“公正”的謀反陰謀在眾人之間不斷地發酵起來。

當日,眾人散去,魏不歸帶著昭帝和薛乾的厚望騎馬向北邊趕路。

趁夜,薛家所有人喬裝打扮,悄悄離開了梁京,隻留下丫鬟家丁侯在薛府中各司其職,以躲過昭帝的耳目。至於鄭翀等人也都聯合在了一起,等候薛乾的命令,看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實則已經謀劃好從如何從京城接應薛乾軍隊的準備。

但由於手裡隻有半邊兵符,薛乾和昭帝能夠調動的軍隊少之又少,除了親信,彆無辦法。另外,四麵的鄰國虎視眈眈,全部軍隊調動的話,隻會陷整個陳國於不利。

所以薛平之餘下六萬大軍無疑是一柄決定勝算的利刃,薛乾和昭帝都各懷心機,他們認為這六萬殘軍都是自己的軍隊,卻不想,其中還有參插著第三方勢力。

明麵的梁京城呈現出一派氣和的模樣,實際上暗潮湧動,燕巢幕上,危機四伏。

而為這一切推波助瀾的當事人穆易慈,此刻正在禦花園中欣賞多嬌的花兒,燈光垂射她的俏臉上,折射出魅惑無雙的笑容。

武德殿一處暗室中,昭帝和陳公公左右而坐,扶案上置著一壺玉茶,正冒著縷縷的熱氣。陳公公端著玉壁底碗的品茗杯,用蓋輕輕濾了濾茶葉,微微啜了一口,慢慢的道:“天用,你想立那個女人為妃,老奴沒有意見。但歸雲二老曆來保持中立,與薛家交好,也與咱們陳家交好,竟然因為這個女人來幫助我陳家,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其中,肯定有些隱情,這個女人絕不是表麵看的那麼簡單,你可得注意注意。”

昭帝笑了笑,不以為然的道:“小慈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了朕,魏不歸的命是小慈救下的,能來幫咱們薛家,這是好事啊。太爺爺,你就放寬心,小慈跟薛乾是仇家,不可能對朕不利!”

陳公公搖了搖頭,平視了一眼昭帝,語重心長的道:“紅顏禍水啊。此話是神秘人親口說出,你必須小心一點,陳家的天下,不能因你覆滅。”

“小慈確實有些聰明過頭了。”

昭帝站起來,幽幽歎氣,不知有幾多心事。

第二日,早朝之上。昭帝威嚴肅穆的坐在龍椅上,淡然的掃視著朝前眾人,卻不見薛乾的身影,昭帝正了正色,開口問道:“誰人告訴朕,薛愛卿為何不來上朝?”

朝前的文武百官相互對了對眼,喁喁私語,大部分人心知肚明,卻都搖著頭,表示不知。鄭翀走出來,躬身道:“稟聖上,薛宰相身體有恙,不能上朝,還請聖上明鑒。”

昭帝目光凝縮成一點,肅聲道:“鄭愛卿,你倒是說說,薛愛卿身患何疾啊?”

鄭翀早已想好措辭,稟手道:“宰相大人昨日聽聞坊間流傳的謀權篡位之事,吐出一口鮮血,便倒地不起,昏死了過去,久喚不醒,庸醫們也都束手無策。此事,乃微臣和眾大人親眼所見,不可有假。”

昭帝心裡好笑,嘴上卻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哀歎道:“朕還沒抓到凶手,薛愛卿不能就這樣離去了啊。傳朕的命令,將宮裡最好的太醫喚來,一定要治好薛愛卿的病。”

鄭翀立即道:“聖上,有不歸道長在,宰相大人的病一定能夠痊愈的,您就不必擔憂了。”

昭帝臉上一寒,拍椅而起,怒斥道:“哦,你是說朕多事了?鄭翀啊鄭翀,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啊,給朕拉出去,杖十!”

其中一個老臣拂袖站出,跪在地上,義正言辭的道:“聖上,您不分青紅皂白,如此行事,怎能到服眾!”

一語驚人,滿朝的文武百官皆露出詫異的目光,這人,竟敢頂撞昭帝。

但令人意外的是,朝上的大部分人都附議著這話跪了下來。

全是昨日那群人。

昭帝眼裡冒著熊熊烈火,怒罵道:“看來是薛乾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燙,都給朕拉下去……”

陳公公急忙俯下了身,湊到昭帝的耳旁,低聲阻止道:“聖上,差不多了。”

昭帝這才低頭想了想,將怒火平息下來,擺手走下台,一臉不甘的道:“罷了,是朕太擔憂了,散朝。”

鄭翀等人擦擦臉上的汗,緩緩起身,相互點了點頭,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們都以為擺了昭帝一道,誰會想到,這一切都是昭帝有意為之。

早朝散去。屏後,無數黑衣侍衛跪在昭帝身前,將昨夜薛家喬裝出城的事一一稟告給他。

“密切查探鄭翀他們的一舉一動,隨時報告給朕,記住,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昭帝負著雙手,大步離開。

陳公公跟在後麵,臉上笑容滿麵,輕輕道:“聖上,我已經派人查出那倆人的下落。”

昭帝停住身子,好奇的扭過頭問道:“他們在何地,若是能為朕所用,那可真是太好了。”

“聖上莫急,此事,還得讓老奴親自去問問神秘人。”

……

來福客棧,門庭若市,熱鬨非凡。

二樓上的天字房中,劍一淡然的坐在桌前,一邊用布擦拭劍身,一邊欣賞著窗外的梁京城的繁華風景,手中的劍,在投進的太陽光下,發出刺眼的光芒。

“靈寶,果然是一把好劍!”

一道輕風掃過,陳公公的身影已落在窗前,他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拱手道:“閣下,你要找的人,老奴已經查到。他們,正在趕往梁京的路上,不需一日,便會到達梁京。”

“哦?”

劍一頗有詫異,停下手中的動作,怪不得他一直找不到李忘塵,原來是還未趕到梁京啊。

“閣下,薛家已經有所動作,到時還請閣下鼎力相助,老奴感激不儘!”

陳公公恭敬的行禮。

劍一點點頭,將劍放在桌上,風輕雲淡般的抬起頭,慢慢道:“此事因李忘塵所起,他既然要來梁都,一切就交給他處理。”

陳公公愕然,疑惑的問道:“老奴不知閣下的意思。”

劍一遙遙看向天邊一朵飄浮的白雲,輕輕將頭上的鬥笠取下,一頭金色的長發如同波浪一般在陽光下迭蕩而起,刺人眼球。背對著陳公公,又是緩緩道:“你回去吧,也無需準備什麼,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做到。“

陳公公不禁抬起了頭,多瞧了一眼這道修長筆直的身影,眼裡露出無比震撼的色彩。

他的聲音,竟空靈般地猶如百靈鳥的吟唱,婉轉悅耳,像春風從耳吹吹拂,如清泉在心田流過,令人舒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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