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酒對於體內精血,本就不多的五行類修士。
那效果自然是十分有限的,甚至根本讓人感受不到其中的作用。
然而師弋體內的精血何其之多,師弋很明顯就感覺到了,所飲之酒的效果。
其實,師弋的精血已經抵達身體容納上限已經很久了。
人身對於精血的容納是有極限的,不可能一直向上無限累加。
對於這一點,早就已經有征兆了。
當年在丸山戰場之時,師弋使用陰符的無礙效果殺死了尚歌。
那一撞讓師弋全身骨骼斷裂,事後返回柳國躺了好幾天才完全康複。
這個時候師弋精血的作用雖然有,但是還不算很大。
之後三年過去,在師弋到達才國之時。
師弋可以用全身精血硬頂著的魂潮的吸食,獨自一人闖上塔頂。
哪怕在鏡世界,不慎被鏡麵碎裂的攻擊打成重傷,也能在稍作休息之後馬上恢複。
短短三年時間,師弋的精血在這個時候開始真正發力。
在那之後不過一年多,師弋在須臾山之內被猿猴後獸圍攻,高空墜落導致肢體扭曲。
如此嚴重的傷勢,師弋頃刻之間就完全複原了。
最後,即便是斷手斷腳,頃刻之間師弋也能將之接回去。
到了這個階段,師弋體內的精血存量。
已經不知道比那個,曾經被師弋作為目標的刑鉞,超出多少倍了。
可是,精血的作用似乎也就僅限於此了。
尤其是從師弋定居舜國的那四年時間開始,自身精血再也沒有什麼長足的進步了。
而到了在戴國的那一年,精血的增長更是基本上陷入了停滯狀態。
師弋能夠隱隱感覺到,體內的精血正在接近飽和。
然而,今天在喝下眼前的這一杯酒之後。
伴隨著體內精血的沸騰燃燒,師弋感覺到那股飽和的感覺,消失了那麼一瞬間。
雖然那種感覺很快被炁團所產生的精血給填上了,但是師弋卻真實感受到了。
而那飽和感的消失,並不是精血減少所造成的。
師弋並沒有感覺到精血總量的減少,甚至反而變多了一些。
這是精血被純化凝實之後,所帶來的效果。
如果能夠將全身精血,都經過這種程度的純化。
那麼,師弋的精血存量還可以有一個長足的進步。
而這個過程真的十分簡單,隻需要喝酒就可以做到了。
一念及此,師弋滿眼熱切的看了一眼這杯中之物。
看來這一次更換到了這上首席位,也並不是一無是處的。
至少這種特殊的酒液,應該是隻有上首的這些賓客才能品嘗到的。
一念及此,師弋就打算再喝上一杯酒,感受一下那沸血凝精的效果。
然而,師弋剛剛拿起杯子。
坐在師弋身側的韓顧,嫉妒的看了他哥哥韓仕一眼。
他們兄弟二人原本就為了繼承家業之事,已然是白熱化的競爭關係。
先前因為煉丹師之事,韓顧已經被他哥哥給擺了一道。
如今韓家家業由誰繼承尚未定論,憑什麼你韓仕有資格,代替母親韓山童發表祝酒詞。
如此重大的場麵,各大與韓家有關係的勢力今天都在場。
外人不明其中真相,萬一真個以為韓仕乃是韓家繼承人,對他韓顧而言可是大大的不妙。
權衡了一番利弊之後,那韓顧同樣站起身,笑著對他哥哥說道:
“可惜我終究是晚了一步,大哥為我韓家召來了一員人才,小弟我敬你一杯。”
說著,韓顧率先將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另一邊,韓仕聽到了弟弟韓仕的祝賀,不由得愣了一下。
自從兄弟倆爭奪繼承權以來,彼此一直都是誰也不服誰。
如今韓顧率先認輸,難道是打算將韓家的繼承權拱手相讓麼。
想到這裡,韓仕馬上在心底了否定了這個答案。
他對於韓顧這個弟弟再了解不過了,他是不可能放棄的。
不過,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韓顧率先敬酒,他也不能不喝那樣就顯得太過小家子氣了。
然而,韓仕剛剛端起酒杯,隻聽見韓顧開口對著他身邊的煉丹師說道:
“我身邊這位同樣是一名煉丹師,你兩位身為同行,有時間可以交流一下。”
說完之後,韓顧得意的看了他哥哥一眼,重新坐會到了座位之上。
而這個時候韓仕才明白了,他弟弟打的什麼鬼主意。
韓顧第一句話看似是在服軟,並祝賀他這個哥哥。
可是,加上第二句話,味道一下子就變了。
韓顧的潛台詞是在說,你看我身邊也是有煉丹師的。
這一次隻是晚了一步,被搶了先而已。
韓仕雖然知道他弟弟身邊的煉丹師是從行棧雇來的,八字還沒一撇呢。
但是在場的外人卻不知道啊,韓顧這是在做給,那些不知道的內情的外人看的。
意思就是告訴那些外人,在這件事之中他韓顧也並不是什麼都沒做的。
一下子就分薄了,他韓仕在這件事之中的功勞。
這個說辭真的很雞賊,因為韓顧沒有明說,這讓作為哥哥的韓仕連解釋都沒法解釋。
雖然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話術,但是一下子把韓仕原本的好心情給敗壞了。
韓仕舉著酒杯泄憤似的,將其中的酒水全部一飲而儘。
隨即狠狠地瞪了他弟弟韓顧一眼,這才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
而此時,師弋在心中氣得直罵娘。
師弋真想要揪住韓顧的領子,直接把對方給打成一個豬頭。
並大聲質問他,敬酒就好好敬酒,為什麼要把自己給捎帶上。
不過,此時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在聽完韓顧的那番話之後。
那個坐在韓仕身邊的煉丹師,似是對師弋產生了興趣一般,直接將視線移到了師弋的身上。
哎,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看到那血神宗宗主的軀殼所偽裝的煉丹師瞧了過來,師弋也隻能竭力維持正常的神態和動作。
並將自己原本的所有習慣性動作全部改掉,儘量不讓對方從這方麵看出破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對於師弋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
在酒宴結束之後,師弋連林傲都沒有等,就獨自一人返回了住處。
回到房間之後,師弋就開始憑借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回望之前在宴會之上自己的種種言行。
反複查看自己是否有不當的言行,從而能夠導致那軀殼發現什麼端倪的。
仔細查看了數遍記憶,師弋最終確信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想來那血神宗宗主的軀殼,是暫時無法確定自己身份的。
一念及此,師弋暫時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韓顧先前的那一番話,引起了那軀殼對師弋的興趣乃是確實的。
師弋現在還記得,那軀殼在之後,總是不經意的朝師弋這裡看。
這是在最開始時,並不曾有過的。
師弋可以確信,引起那軀殼興趣的,不止有韓顧之前的那番話。
那軀殼大概率是從韓仕那裡聽說了,之前師弋動手殺人的事情的。
如此以來,其人應該也知道了師弋胎光境修士的身份。
而當初在去往戴國之時,天膳老人就知道。
師弋的胎息境修為已至巔峰,接下來將會晉升胎光境。
而如今在宴會之上,師弋恰恰展現出了胎光境修為。
謹慎如血神宗宗主,其人很有可能會朝著這個方向去考慮。
當然,對方僅僅隻是懷疑罷了。
畢竟,這世間胎光境修為的煉丹師,也並不是隻有師弋一人。
不過,師弋最擔心的就是對方產生興趣了之後,繼續對自己深入調查。
凡事都怕推敲,而師弋身上有著一個經不起推敲的點,那就是師弋冰道修士的身份。
單獨的冰道修士自然沒什麼問題,可是一旦結合了煉丹師的身份。
那麼,問題可就大了。
火屬性流派的煉丹師很常見,冰道流派的煉丹師可就不怎麼常見了。
尤其是達到師弋這種煉丹水準的冰道煉丹師,那就更不好找了。
而血神宗宗主恰恰知道師弋的煉丹能力,還有冰道的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