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權限過低，進不了地下室。
隨著電梯的緩緩下降，耀眼的燈光次第打開。
奧斯本眼前一亮，映入他們眼簾的是難以用語言來描述的景象。
真的太壯觀了，奧斯本見多識廣，卻仍然吃驚於眼前的場麵。
地下室的龐大程度令人咋舌。
這裡簡直是一座超級海洋館，縮小版的大海。
不愧是英格蘭最好的海洋生物研究所，幾乎收集了海洋裡所有的珍貴品種。
有活的，也有製成標本的。
這讓奧斯本想起了《希伯來聖經·創世紀》裡的諾亞方舟。
那艘巨大的方舟裡也是搜集了那片大陸所有的生物。
不同的是，這裡收集的是人類目前發現的最珍貴的海洋生物。
家喻戶曉的普通海洋生物，不在收集範圍內。
這不是地下室了，而是一整座地下城。
奧斯本心裡感歎道。
作為英格蘭安全部門的高層人員，他竟然不知道英格蘭的地下竟然隱藏著這麼華麗的地方。
地下城建築風格令人歎為觀止。
電梯飛速下降，穿梭在一層層海洋館之間，最後終於停在了地下城的最低層。
這裡是放置高機密物種的實驗室，設備齊全，技術先進，達到了世界頂尖水平。
一行三人走出電梯，沒走幾步路便來到了封閉的大門前。
路易斯拿出另一張輕鬆地刷了一下。
“授權通過，路易斯長官，請進。”
語音係統播報完畢，門自動打開。
三人走入後，走廊燈依次點亮。
“又是孤獨的通道？”拜倫問道。
“哈哈，也算是吧，這裡來的人也少。”路易斯笑著解釋，“不過，這條走廊很短的。”
果然，他們沒走幾步路，就來到裡麵的一間實驗室門口。
路易斯敲了敲門。
實驗室大門打開後，一名年紀三十上下的金發男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
“這位是著名海洋生物學專家羅德裡克教授的學生兼助理，也是上次大西洋深海任務的主要負責人之一的傑克·道森·布萊爾。”路易斯介紹道。
“兩位長官好，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叫傑克，是羅德裡克教授的學生。”
傑克和路易斯身後的兩位大人物一一行禮，然後領著他們走進實驗室。
實驗室很寬敞，裡麵擺滿了儀器。
各種設備雜亂無章地放在四周靠牆處，中間空出來挺大的區域，隻擺放一台重型綜合性解剖係統。
解剖台上躺著一具女屍。
深紅卷曲如蛇般的長發，上半身皮膚蒼白，下半身是長長的蛇尾，青灰色的。
可惜，從側麵看不清女屍的麵部特征，據說是個妖豔的美人。
兩名年紀挺大的專家和他們身邊的兩名助手戴著口罩，正拿著工具小心翼翼地圍繞著女屍忙碌。
係統的左下方，有一座造型獨特美妙的水晶棺。
水晶棺蓋已經被打開，祖母綠製成的寶石板端正地放置在棺內。
如果說地下城數不清的海洋生物帶給奧斯本的是驚訝，是欣喜。
那麼這座水晶棺和解剖台上的古屍帶給他們的則是震撼。
發自內心的，由內而外的震撼。
“簡直太神奇了！”拜倫也忍不住說。
“真是奇跡！”饒是奧斯本見多識廣，眼前的古生物也足以使他震驚。
這和剛才看到的景象是不同的。
剛剛他僅僅是驚訝於地下城的雄偉和壯觀而已。
路易斯臉上露出自豪，也點了點頭:“是啊，我第一次見到腦子裡也蹦出和你們同樣的想法，這生物真是太棒了。”
他們向前走了幾步。
專家們仍舊在全神貫注地工作，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
傑克指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介紹道:“那位老者便是我的導師，受人尊敬的彼得·羅德裡克教授。旁邊那位拿著切片手術刀的中年男人是考古學專家丹尼爾·沙曼教授。他們非常敬業，而且工作時完全忘我，也忘了周圍的一切。”
“嗬嗬，傑克說的可是千真萬確，這兩位來自不同領域的教授敬業程度倒是完全一樣。”路易斯接過話說，
“我們從進門到談話，他們毫無察覺，這是一種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境界啊！”
“厲害，厲害，我大概隻有沉睡時才能達到忘我的狀態。”奧斯本自嘲說道。
“對於我這種一心三用的人來說，達到這種境界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拜倫也搖搖頭說。
路易斯躡手躡腳地走到羅德裡克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輕輕喚道:“教授，教授，有客人來了。”
羅德裡克教授仿佛沒有聽見一樣，依舊走來走去，多角度觀察，腳步輕快得像是年輕小夥。
另一側的沙曼教授，精神煥發。
臉上表情時而微笑，時而嚴肅，直接無視了路易斯。
兩位年輕的助手倒是早就看到路易斯他們進來了。
他倆卻不敢出聲打招呼，隻是交接工具的動作遲緩起來。
路易斯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尷尬之色。
他轉頭對傑克使了個眼色，傑克會意，走到羅德裡克教授的身後，湊近他的耳邊:“老師，有客人來了。”
說罷，用手拉了拉教授的白大褂。
見是徒弟，羅德裡克教授終於停下手中的工作，轉頭問道:“什麼事？你再說一遍。”
導師的耳朵不好使，傑克是知道的，他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羅德裡克教授這才放下手中的工作，吩咐兩名小助手去休息室休息，而後對著正細細觀察女屍內部新鮮器官的老友說:
“嗨，沙曼，奧斯本和拜倫兩小夥來了，咱們工作先放一放。反正古屍的解剖過程複雜，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沙曼見狀，放下手頭的掃描儀器，爽快地摘下口罩說:“好啊，我早就想歇一歇了，反正解剖工作我也幫不上什麼。”
兩位教授都放下手中的事情，緩步向前，同路易斯三人分彆擁抱。
“教授，”奧斯本說，“這麼多年了，您還是這般敬業，真令人敬佩。”
“哈哈，小奧斯，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這個老家夥呀。”羅德裡克教授欣慰地拍拍奧斯本的結實的後背，“真不錯，都升上副部長了。”
“教授過獎了，咱們言歸正傳。”奧斯本輕輕放開教授的臂膀，微微一笑，“我今天來的目的，主要是想聽聽古屍研究的進展。”
羅德裡克教授朝身旁的教授擠擠眼:“沙曼，你先說吧。”
“好，沒問題。”沙曼應聲答道。
“6月19日淩晨，阿爾文ii號深潛器在大西洋海底1500米以下首次發現了亞特蘭蒂斯大陸的首都波塞多尼亞。這座位於大陸中心的城市及磁歐塔是遠古大西洲文明璀璨科技的象征。”
“我們的科考隊員本著探險的精神進入了波塞冬神廟，在神廟的內部秘密室裡發現了一具水晶棺，水晶棺裡躺著一具古屍。”
沙曼指了指躺在解剖台上的女屍說，“就是這具女屍，由於她是第一具被發現的超自然生物屍體，所以我們將她命名為‘theone’，也就是一號。1號保存相當完好，簡直是翻版的‘睡美人’貝爾納黛特。”
“不，應該說，1號比聖女貝爾納黛特更為罕見，因為我們推測1號女屍保存了有一萬兩千多年之久！”
“這真是一個奇跡！”眾人不約而同讚歎。
“和古籍上所記載的類似，1號死亡於亞特蘭蒂斯大陸沉沒之前。1號的形象看起來像是古希臘神話中的蛇發女子美杜莎，可那畢竟是神話，古籍上找不到關於她的任何記載。”
“這一點比較奇怪，遺體能夠被保存在水晶棺裡的應該是重要人物，然而古籍裡關於亞特蘭蒂斯大陸的描寫十分詳細，對1號的情況卻隻字未提，這又是個未解之謎。”
傑克遞來一個保溫杯，沙曼停下來喝了一口水，繼續說:“1號所躺的水晶棺造型簡單又不失高貴，通體晶瑩，不是拚接的，而是整塊雕琢而成。”
“其實從材質上看，水晶棺的材質並不是水晶，而是一種我們從未發現的類水晶物質，具有一定的磁場。”
“會不會是磁歐石？”有人問。
“不會的，磁歐石我見過。”傑克在一旁解釋道，“磁歐石是一種能量石，傳說來自遙遠的宇宙。它能吸收並儲存能量，全身呈淡藍色，釋放能量時顏色加深。而水晶棺，似乎沒有這種能力。”
“說得對，這種水晶——我們仍然稱它為水晶，的確不是磁歐石。”沙曼教授肯定道，“它擁有磁場，能釋放特殊波，但它無法吸收，轉化和釋放能量。”
“其實，水晶棺的材質不是最吸引人的。最吸引人的當屬放在這棺內的祖母綠製成的寶石板。且不說這塊祖母綠價值連城，單單上麵鐫刻的文字足以轟動古文字學界。”
“這種文字不是象形文字，不是楔形文字，也不是線形文字，而更像是三者特征皆有的原始符號。我年輕時研究過古巴比倫、古埃及、古華夏以及古希臘的文字，可石板上的文字我完全看不懂。”
“曾經有人和我說，楔形文字對於普通人來說像是隨手亂畫的鳥文，當時我隻是一笑了之，沒想到現在我也有這種感覺。唉，為此我還拓印了一份，專門請教了我的老朋友——古文字學專家漢森。他也搖搖頭說這些文字就像‘鬼畫符’一樣難懂，根本破譯不了。”
“教授，‘鬼畫符’是什麼意思？”奧斯本問。
“呃——‘鬼畫符’是華夏的哩語，指的是那些寫得潦草彆人看不懂的字跡。”
“噢——”眾人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紛紛表示認可，“我也覺得那些古文字都像‘鬼畫符’，嗬嗬……”
“好吧。那些文字如果被破譯了，我們或許就能搞清楚1號的真實身份，甚至增加我們對大西洲的了解。”沙曼教授說，“好了，我的講解完畢，下麵該輪到你的精彩發言嘍，羅德裡克。”
“好的，我沒問題。”羅德裡克教授說。
他雖然是一位老者，是在場眾人裡年紀最大的。
不過他的腰板筆直，聲音洪亮，精神矍鑠，身體素質不亞於普通的上班族。
這大概和教授平時經常運動有關。
“1號女屍是生物學上的奇跡。我們單單取出她就花費了很長時間。水晶棺蓋似乎和棺體融合為一體，相當嚴密沒有縫隙，工作人員萬分小心地用鐳射工具切割。鐳射的能量要經過嚴格的計算，力求恰到好處地做到棺蓋與棺體的分離。”
“分離一開始，我們便發現有空氣湧進棺內，由此我們推測水晶棺裡麵是真空的。多年前的古人類能做到真空技術，真是不可思議。我甚至無法想象他們究竟是如何抽離空氣的。”
羅德裡克教授臉上難得露出了訝異和疑惑。
“棺蓋開啟後，我和助手戴著防毒麵具湊近了觀察，發現1號女屍的樣貌極為美豔，神色安詳，嘴唇輕輕翹起，皮膚彈性良好，隱約可見血管。她雙目微閉，仰躺在無色的液體裡，就像沉睡了似的，用‘睡美人’來形容她真是再合適不過了。”羅德裡克聲音提高了一些，
“我們小心翼翼地把1號從棺內抬出後，馬上放入液氮容器中。我們在開棺前做了好幾天的準備工作，原本打算使用福爾馬林液體，不過福爾馬林液體會對標本造成不同程度的損害。”
因此我們決定采用低溫冷凍法，零下210多度足以保存任何屍體。起初我們還擔心超低溫也會對古屍有影響，後來1號放入後，肌肉組織並無顯著變化，我們才放下心來。”
“事實證明1號女屍不愧為超自然生物，能夠做到萬年不朽，和她自身也有關係。我們提取了1號的dna做了詳細分析，發現她的dna和人類有不小的差異。”
“這說明什麼？說明了1號和人類不是同類。蛇人是未知生物，與人類沒有直接關係。”
“誒，老師。這麼說來，神話中那些人首蛇身的怪物根本不是人類的祖先嘍？”傑克摸著下巴思考，“那他們是什麼？是更高級的生物嗎？”
“蛇人與人類的外形十分相像，且基因差異不大，因此‘蛇人是否為人類祖先’這個問題我暫時回答不了。不過我可以肯定，蛇人是比我們更高級的生物。”
“為什麼這麼說？”奧斯本追問。
聽了專家教授們的講解，他對這具古屍的興趣愈加濃厚。
“這就要講到我們的解剖了。在1號上解剖台之前，我們抽取了她的軟組織細胞及血液進行了化驗。”
“結果顯示1號的組織細胞未水腫或脫水，骨組織完好無損，蛋白質尚未降解，膠原纖維和剛死亡時相同，血管內存在凝固的血塊。血型未知，且與目前世界上所有血型均不同。”
羅德裡克停了下，接過傑克遞過來的一杯檸檬水，一口氣喝了半杯。
“解剖從兩小時前正式開始，由於考慮到1號的珍貴性和機密性，本次解剖過程簡單迅速。我們將1號放置在特製的解剖台上，用鋒利的刀片謹慎地從她的胸腔一直切至腹腔下的身體組織。”
“切的過程並不順利，1號的表皮組織看似光滑有彈性，實際上堅韌無比，與下半身蛇體緊密相連，天衣無縫。蛇體表麵的鱗片更是堅固，廢了數十把刀，才切開了不到20，當然這對研究來說已經足夠。”
“解剖過程僅持續了兩個小時，內臟器官沒有摘除，分彆取了一點進行後續檢驗，工作結束後我們按照上級的意思重新將1號縫合。”
羅德裡克教授喝完了剩下的半杯水，把杯子交給了助手，“解剖結果顯示，1號的頭、頸、軀乾完整，腦部大小正常，各內臟器官排列整齊，完好無缺，但與人類有不同。”
“全身柔軟，皮膚緊密，表麵有油膩感，皮下脂肪豐滿，軟組織富有彈性。全身骨骼完整，各關節活動正常。顯微鏡下可見纖維性結蒂組織保存完好，膠原纖維輪廓分明，各種細胞依稀可辨。”
“蛇體部分和蟒蛇的身體組織存在小部分相似之處，關鍵部分則完全不同。病理檢查沒有發現1號身體存在任何疾病，她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基因！”
“完美，真是完美的生物！”羅德裡克教授滿麵紅光，聲音提高了很多。
他以衷心的讚賞結束了本次簡短的彙報工作。
教授們講解完畢，奧斯本帶頭鼓起了掌，其他人也跟著拍掌。
“我們想欣賞下1號女屍，不知教授您意下如何？”奧斯本問。
“可以。不過，1號的縫合工作剛剛完成，請允許我先將她放入特製的容器內，再供你們欣賞。”
羅德裡克教授說完轉身來到解剖台旁，和沙曼教授以及學生傑克一起很小心地將古屍放入容器中。
容器上的透明罩緩緩放下，封閉容器後灌入液氮。
奧斯本和拜倫分彆走到了透明罩的兩邊，觀賞著裡麵美豔動人的屍體。
她的雙目微閉，神色安然，嘴角的笑容猶如達芬奇名畫《蒙娜麗莎》那樣若隱若現。
雙手交疊放在胸前，長長的蛇尾蜷曲著。
正如羅德裡克教授所述，1號容顏永駐，就像格林童話裡的玫瑰公主，中了女巫的魔咒而沉睡，百年後依然如初。
“很好，很好。我很好奇這女屍如何能保存得這麼好？”奧斯本看完1號標本說道。
“副部長，教授們剛才都說了這是未解之謎啦。我猜測應該和肉身百年不腐的法蘭國聖女差不多，都屬於世界級的謎。”傑克在旁邊解釋。
“滿口胡言！聖女身體百年不朽就是一個謊言，沒有屍體在未經過防腐處理後能完全不腐，基因強大都不行！”羅德裡克教授忽然開口，嚇了眾人一跳。
傑克也慌了神，導師的語氣和神情與平時的和藹可親大相徑庭，印象中導師很少會動怒。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羅德裡克教授立即恢複了神情。
他整理了一會衣領，心平氣和地說:“如果屍體風化成為乾屍，或者自然皂化成屍蠟，那麼貝爾納黛特的屍體大概能比較完整地保存幾百年甚至千年。”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教會所公布的遺體據稱沒有經過任何防腐處理，躺在普通玻璃棺內。皮膚柔軟富有彈性，麵容栩栩如生，沒有風乾也沒有皂化，沒有一丁點的腐爛跡象……”
“我可以很明確地說，這是不可能的，沒有防腐處理，即使是1號這樣的超自然生物恐怕也會腐朽。”
“教授，您的話隻是推測麼？”路易斯顯然也吃驚不小。
聖女應該是天主教的最高機密。
羅德裡克教授是如何知曉這些的，難道僅僅是猜測？
“具體原因請原諒我不便說明。但我要請各位仔細想想，貝爾納黛特的基因和人類完全相同，細胞組織結構也和普通人無異，同樣是人類，同樣是信徒，為何偏偏就她肉身不腐呢？”
“佛教的肉身菩薩說白了是那些高僧生前服用的毒素和防腐劑，圓寂後又經過特殊處理得到的。畢生修行的得道高僧尚且做不到自然下的不腐，聖女是怎麼做到的？這些都令人生疑。”
“有人說聖女是天主教的神跡。其實，所謂的神跡，即使出現，也是神創造的，它永遠都不會發生在人類的身上。”
“那麼教授，您的意思是1號古屍也做了防腐處理？”奧斯本問。
“這是肯定的。我們開啟棺蓋時發現棺內是真空的，且1號女屍被完全浸沒無色無嗅的液體裡。這種透明的棺液遇到空氣微微變色，其成分目前未知。”
“另外，水晶棺本身的特殊材質可以產生磁場和微波，對保護屍體完整非常有利，還能抑製各類細菌。當然這些是外部條件，醫學檢驗發現，1號體內存在天然合成的毒素。”
“初步推測是1號死亡前身體自然合成的，神奇的基因讓她擁有了非自然能力。這種毒素對她自身基本無害，對其他生物來說就是劇毒。”羅德裡克教授娓娓道來，
“基因強大的生物真讓人羨慕。在遇見1號之前，我一直認為華夏出土的三具漢代古屍是世界奇跡，濕型古屍的防腐技術輕鬆擊敗幾千年的木乃伊乾屍……”
“直到遇見這傳說中半人半蛇的怪物，我才知道，強大的防腐技術配上無與倫比的基因，才能真正造就不朽神話！”
“精彩！精彩！”這一次是路易斯帶頭鼓掌。
他是最早獲知蛇人珍貴信息的人士之一，但還是被教授的講解震撼了。
奧斯本邊鼓掌邊說:“感謝羅德裡克教授的精彩講解，我在來之前心中好多的疑問大多數都解開了，再次謝謝兩位教授。同時我也希望專家教授們能儘早解開女屍身上的種種謎團。我這個人好奇心也是很強的，哈哈。”
“嗯，我們會儘力的，解開1號身上的謎團也是我們這些科學研究者們目前最大的理想。”羅德裡克教授說，
“話說回來，路易斯所長，我最近常常在想，科考船什麼時候能捕獲一個活體蛇人就好了。”
路易斯麵色尷尬:“本來我們艾倫隊長乘坐的鯊魚號大型潛水器已經捕獲活體了。遺憾的是，潛水器在上浮不久遭到了巨型大王烏賊的攻擊，不慎丟失了珍貴的活體蛇人。這是個意外。”
“這件事傑克和我說過，的確是意外之事，身長近18米的大王烏賊聞所未聞，可惜最終沒能捕獲它。否則這樣罕見的巨型烏賊標本，其珍貴程度絕不亞於普通的活體蛇人。”
“誒，老師。聽您話裡的意思，似乎活體蛇人和1號女屍是有區彆的？”
“有區彆。當然，這隻是我個人的猜測。解剖完成後，趁著助手們縫合屍體的間隙，我無意中發現1號身體裡提取的dna發生了變異。”羅德裡克臉色變了變，
“之後我再次提取了dna，在高倍顯微鏡下觀察時，發現1號體內的dna仍具有部分活性，更關鍵的是，dna再次出現了變異。這種基因突變是可逆的，而且它會造成什麼破壞誰也不清楚。”
“當時我就在想，是否普通的蛇人也擁有這樣的基因。可惜的是，我們還不具有普通蛇人的標本。”
“我同意老師的觀點。”傑克說，“作為首批蛇人群體的目擊者，我可以很確定地說，我們當時所捕獲的蛇人毫無特殊性。”
“可當我第一眼看見躺著水晶棺內的女屍時，我竟然生出一種膜拜的錯覺，仿佛有種詭異的魔力從她的身上釋放。所以我當時就覺得這具蛇人和先前所捕獲的蛇人不是同一級彆的。”
“嗯，有道理。我剛才欣賞1號時莫名其妙走了神。”特種部隊隊長拜倫也表示讚同。
“我也是誒。我還覺得她很麵熟，好像在哪見過呢。”路易斯說。
“你們幾個……怕是被1號的美貌姿色影響了吧？”羅德裡克教授笑了起來。
他一語中的，眾人都不好意思地陪著笑。
路易斯尷尬地搓著手。
實驗室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在場的人都選擇沉默，倒不是真的因羅德裡克教授的一句玩笑話而難為情。
他們的心中隱隱約約覺得這些事似乎另有隱情。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路易斯。
他乾笑了兩聲，說:“解開神奇生物身上的未解之謎，這樣艱巨的任務就交給羅德裡克教授和沙曼教授了。我們這些晚輩自會儘心儘力向前輩們學習的。”
他看了看傑克，傑克和其他兩名助手忙不迭地點頭。
“算起來，羅德裡克教授還是我的老師。”奧斯本說，“雖然教授的海洋生物課是選修的，不過他當時精彩的講座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裡，至今記憶猶新。當然，教授不僅講課幽默風趣，他還是個非常敬業的人，我們都要向教授學習！”
奧斯本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啦。羅德裡克教授、沙曼教授，你們也早些回去。1號的事，不急，反正目前由我負責。”
“我暫時留下，你們先走吧。”拜倫忽然說，“畢竟部隊精英都在這，我去看看他們。”
“好，不過彆忘了我們的約定。”奧斯本說，“明天吧，一起喝下午茶，地點還是老地方。”
“沒問題！”拜倫打了個放心的手勢。
傑克送奧斯本和路易斯到實驗室門口。
關上門的那一刻，傑克和奧斯本相視一笑。
走在最前麵的路易斯微微瞥了一眼身後。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