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夜牡丹香!
第四章那個叫做任苒秋的女人
明天,簡正群就要回去了。
今晚,他把申屠焰龍叫去他的房間。
看著眼前高大斂神的男子,簡正群不掩讚許,這小子,成。
工作上先不看,單就對丫頭,他這關,過了。
“坐吧。”
簡正群沉吟著。
“丫頭她媽去得早,那年丫頭十歲,慚愧啊,我連丫頭她媽的屍首都沒找到。”
申屠焰龍認真的聽著。
“那以後就我和丫頭倆相依為命,後來利益聯姻下娶了丫頭的二媽。”
“我的這個丫頭啊,跟她媽一個樣,沒閒時候,可彆說,乾什麼像什麼,乾什麼成什麼,要是讓她看上了,那沒跑。”
聽到這,申屠焰龍笑了。
這好,他巴不得她把他盯死了,一刻不離。
“小子,那丫頭呀,是真心喜歡上你了。”
知女莫若父啊,簡正群都不用再探已然心中有數。
“音丫頭啊,她表現給你看的,就是她想讓你知道的,管是喜歡、厭惡,挑釁、抗爭。”
“也好也不好,她要說了喜歡你那就是喜歡你,可什麼都讓人感覺到了,容易受傷。”
“這我得檢討,全是被我慣的,可小子,有一點,彆看那丫頭張揚,她心裡沒底的事,藏得深著呢,我都得花點功夫琢磨。”
申屠焰龍點頭,將簡正群的話記在心裡。
“申屠小子啊,你怎麼對丫頭,我不聽,隻看,我就看你怎麼待她。”
“是,伯父。”
“接下來,就看你們自己的了,多磨合磨合,彆怕吵,我和丫頭她媽那會兒,吵得房蓋都揭了,誰能想到結婚後一起生活了,反倒合諧得不得了,婚前該吵吵,能吵的事都吵遍了,就剩美事了。”
申屠焰龍再次笑起,簡正群,不僅是個成功的商人、政客,更是個好父親。
“伯父,放心吧,我會對音兒好。”
慰藉的點點頭,簡正群忽的臉色一正。
“小子,這段時間丫頭有傷動不了,你多陪陪她,她媽剛沒那會兒,我隻顧著找人了,忽略了丫頭,又趕上她出水痘,我把她往家一扔,等後來想起來了丫頭身上的痘疤都消了,從那以後,隻要她有個頭疼腦熱的就特愛黏人,就怕又被扔下了。”
原來。
申屠焰龍想起連日來簡水音的無限依賴。
“好了,小子,音丫頭就拜托給你了,也希望能等到你們的好消息。”
簡正群朗朗笑起,申屠焰龍卻極鄭重。
“會的,伯父。”
“妖孽”老爹一走,簡水音立覺不適應。
又剩她自己一人兒了。
雖然申屠焰龍一下班就馬上回來陪她,可白日裡,她總覺孤獨。
於是申屠焰龍一走,簡水音就拖著不再疼得讓她缺氧的傷腿到處蹦。
蹦去廚房和趙嫂說說話,蹦去書房看看書,蹦去陽台給那盆她買的含羞草澆澆水。
“簡——水——音!”
因忘了手機去而複返的申屠焰龍額上青筋突起,咬牙切齒的吼。
簡水音正背對著他,朝天閉眼癟嘴兒。
讓他抓個正著。
說什麼她會好好呆在床上,狗屁。
他怎麼忘了,這小女人的話,根本沒一句能信的。
“是不是我一走你就這樣!”
“哪有!”
還嘴硬。
一把打橫抱起這個能把他氣得早衰的小女人,申屠焰龍繃著臉,送簡水音回房。
“你是疼輕了,嗯?”
吐吐舌,簡水音伏在他肩上,偷著樂。
“還笑。”
當然要笑了,看他緊張她是她的專屬享受。
“不許這樣了,聽見沒。”
抱著申屠焰龍的脖子不讓他放自己在床上,簡水音耍起賴來。
“我無聊。”
而且是很無聊。
放不下她,乾脆自己坐下,再把她放坐在自己腿上。
還好骨折的是小腿,且算是輕微的,這要是膝蓋骨折,整條腿都得打石膏,就她這蹦法,不二次骨折才怪。
“不是買了那麼多影碟?”
“一個人看沒意思。”
把玩著他的袖扣,真單調,等下次逛街去那家定做袖扣的店定對兒有創意的換掉。
“音兒,骨折必須要養著。”
“我知道啊,我的又不算嚴重,隻有頭幾天比較難捱。”
唉,好想就這麼一直的被他抱著,從早到晚。
低頭看向那張滿是落寞的小臉兒,環著自己腰的細臂緊緊的,申屠焰龍不忍的親了她一口。
“音兒,和我去公司?”
咦?
聞言抬頭,簡水音眼兒睜大,亮亮的。
“可以嗎。”
她早就這麼想了,可又怕影響他工作。
咬了下她的鼻頭,申屠焰龍把簡水音抱放在床沿,起身去給她拿包。
“去了隻能呆在我辦公室,不許再到處蹦。”
“yes,sir!”
隻要能和他在一起,隻要不再獨留她一個,她什麼都答應。
嗬嗬,走囉~
東龍近來有一景,看到的人無不嘖嘖稱奇。
這不,觀景時間到。
八點半,申屠焰龍準時從電梯裡走出,懷裡抱著簡水音。
“看見沒,這才叫夫唱婦隨,學著點。”
蔡明宇推了孟佟一把。
“我看我還是直接拉我老婆來觀摩比較快。”
“免了,你那老婆,比水音可怕多了。”
“蔡哥,你可以說我,但可彆說我老婆,尤其是不能讓她聽到。”
孟佟的老婆,大家公認的河東獅吼。
“孟佟家裡的是一美遮百醜。”
閆一不知何時走近,加了句。
蔡明宇摸著下巴點下頭。
是漂亮,大美人。
孟佟打了個響指。
“還是閆哥說話好聽多了。”
“臭小子!不過閆一,我還真是頭回看咱老大對個女人這麼上心兒。”
“水音值得。”
“是,那任苒秋就不是個好女人了?”
“喂喂,蔡哥,注意注意,這話不能隨便講,尤其不能隨便提任苒秋,彆說我沒提醒你啊。”
拉下孟佟捂過來的手,蔡明宇瞪了他一眼,也真就不再說了。
孟佟說得沒錯,任苒秋是禁忌。
尤其是現在,老大好不容易有了動婚的相對運動趨勢,而且對方還是水音那麼個條件好性格又和老大相合的女孩。
“以後誰都彆再提。”
閆一放下話,轉身走了。
“我看行。”
孟佟附和著,也跟著離開。
“嗯,誰說一次罰二百。”
蔡明宇補了句,哈,夠大夥兒撮一頓兒小的了。
在石膏上畫完太陽,簡水音左看右看,接著又畫上一隻跳著的兔子和一隻爬著的小烏龜。
這下熱鬨多了。
申屠焰龍坐在辦公桌後,手裡的筆轉得飛快。
這小女人,真不是普通的能作。
打在腿上的固定石膏,能畫的地方都被她畫遍了。
全是卡通形象,就連他的q版頭像也在上頭。
此時的簡水音正專注在自己的筆下。
瀏海低垂下來,正好讓長長的睫毛現出,粉紅的小嘴兒微張,一會兒嘟著一會咬著。
真想親她,咬她。
身隨心動。
“呀~嗯~”
手中的馬克筆被男人取了去,簡水音倒向後。
申屠焰龍跟著她一齊躺倒,唇占著她的,始終未離。
溫存的慢含緩啄變得熾燙。
申屠焰龍急喘著,簡水音細吟著。
“真想吃了你。”
簡水音緋紅了頰,風情萬種的瞄伏在身上的男人。
啃咬上她的頸側,申屠焰龍痛苦的閉眼。
不行,她身體不方便。
而且她尚還不想。
抬起頭重回她的唇齒間,申屠焰龍兩臂支在簡水音的頭兩側。
“明天開庭,我要出席,你乖乖呆在家,嗯?”
“嗯。申屠焰龍,留點餘地給曹家兄弟吧。”
沒想到她會說這些。
“不恨他們?”
“恨,但我更不喜歡林旭,是他把狗兒逼急了,卻拽著你一起,你不覺得最心術不正的就是他嗎,如果他真像當初承諾的那樣把這事處理好了不用你操心,曹家也不會找上你,他們怎麼不去撞林旭?”
申屠焰龍也想到了。
事發後,曹大提出私了,條件開出來後申屠焰龍和兄弟們還有死者家屬商量後覺得可以,而且申屠焰龍本就不想和他們多有牽連,於是就答應了,以後的事林旭說他會去辦,讓他放心。
林旭這個人,申屠焰龍不喜歡,這次要不是礙於一個長輩的麵子,他是不會接他的生意的。
“我看那個林旭也太狼了,就算曹老二以前得罪過他,可有什麼深仇大恨,還非得趕儘殺絕,他就沒想著看過了他對待曹家兄弟的手段,有朝一日誰再和他有了過節還能給他留活口啊,不把他林旭先下手為強了。”
申屠焰龍眼帶異光的看著他的小女人。
簡水音說得有道理。
他隻想著要讓對方付出代價,卻欠考慮會因此結下不該結的怨。
其實整件事情要怪他。
如若當時他非常堅決的拒絕那位長輩,也不會拖出這後續的林林種種。
長輩的人情是還了,於他卻是得不償失。
“有沒有什麼法子,既能辦了曹家那倆沒救的人渣,又能製住林旭?”
這是個思路,一會兒找閆一他們來。
申屠焰龍扳過一臉思考的簡水音又是個深吻。
看來他的小女人除了能給他驚嚇,也能給他驚喜。
什麼都扔一邊兒的與他熱吻,申屠焰龍成功的讓簡水音的小腦袋裡又隻剩下他。
“老大,明天要…呀啊~哈~哈哈~沒事沒事,繼續,繼續!”
“…孟佟,叫閆一他們去會議室。”
“啊?哦…”
飛野似的關上門,孟佟直跺腳,這總不敲門的習慣,早晚得送了他的小命兒。
“這什麼?!”
申屠焰龍一進辦公室,就被那個一人多高占了半張沙發的布偶兔子嚇了一跳。
“啊?哦,那是水音的。”
水音的?昨天他和水音離開的時候還沒有。
“來沒來沒,水音來沒,喜不喜歡?!”
蔡明宇的大嗓門由遠及近。
“孟佟,問你話呢,你這兒傻站著乾什麼呢,不是說人來了嗎,喜不喜歡啊到底?喲龍!”
探頭探腦的往裡瞅,咋沒人兒呢?
“沒來。”
申屠焰龍抱著胸,揚著眉。
“怎麼沒來呢,不天天都來報道呢嗎,唉呀,想起來了,今兒水音她妹妹找她結帳,嘿我這腦子。”
“這什麼?”
已猜到七八分,申屠焰龍仍是又問了遍。
“哦,咱給水音買的,水音不是喜歡兔子嘛,那天看她在網上看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哥兒幾個就給她買了個,怎麼樣,最大個兒的。”
“對對,蔡哥說得沒錯,咱買給水音的,和曹家的事兒了了水音算功臣一個。”
他們采納了水音的建議,一幫人又想了套萬全的說詞,還和律師重新商討過,法庭上算是仇報了,事也俏亮亮結了。
“老大,晚上你給水音抱回去啊,可記得了,水音隻準喜歡。”
申屠焰龍轉頭,看那隻大兔子。
音兒喜歡兔子,他怎麼不知道?
“哇,太卡哇依太卡哇依啦!”
簡水音果然喜歡。
而且不是一般的喜歡。
申屠焰龍坐在床尾,覺得自己徹底被冷落了。
從抱回那隻兔子起,她身旁那個以往都由他占據的位置已然易主。
“他們也真是的,乾嘛買啊。”
簡水音一邊對著兔子又抱又親,一邊卻埋怨起來。
“不喜歡?”
坐過去把簡水音拉進自己懷裡,連兔子一起抱住了,申屠焰龍決定取回主權。
“喜歡,當然喜歡啊,可這麼一隻兔子要好幾百塊,多不劃算。”
申屠焰龍又驚訝了。
簡家家財蔭厚無人不曉,身為簡家大小姐,簡水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樣的話從簡水音口中說出,怎能不讓他驚訝。
“本來啊,這兔子成本很低的,可就因為有了個有名氣的牌子就水漲船高了,你不知道,就這麼一隻兔子,都夠我資助的山村小學生半年的學費了,唉,要是你也看了他們的家,你就會知道我對這隻兔子簡直就是又愛又恨。”
“你去過?”
很難想像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公主去到窮山僻壤。
“當然啊,一去就是一月倆月的,在那吃在那住,順便教那些孩子一段時間。”
“吃住得慣?”
“嗬,你說得好像我不識人間煙火似的。”
抓來申屠焰龍的手一起把玩著兔耳朵,簡水音深覺好笑。
“我問你,你們家小的時候都怎麼教你的?”
“軍事化管理,沒有特權,沒有優先。”
“我沒你那麼嚴格,但也差不多,我爹疼是疼我,但從不嬌縱。”
申屠焰龍點頭,簡水音平易近人得很,根本看不出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東龍也捐款。”
申屠焰龍對簡水音說著,他想讓她多了解他和他的王國一些。
“我們會從盈利裡拿出一定金額,以匿名的身份打到紅十字會的帳戶裡。”
簡水音倚著申屠焰龍仔細的聽著。
這是她尚未了解的他。
“在東龍以前,我資助過一個小孩,從他高中開始,直到大學畢業。”
“你們現在還有聯係嗎?”
“他會給我發信息告訴我他近來的工作生活情況。”
“好難得,有很多孩子獨立後就不會再和你聯絡了。”
“你碰到過?”
“當然啊,還不隻一個,挺不好受的。”
“那還做?”
“嗯,做肯定還是要做,人有長大的權利,也有自己的生活,想到他們是借助我的幫助才有了自主選擇的可能,也就沒什麼了,誰也不能幫誰一生,就是希望他們能有不一樣的命運,那個山裡呀,真是走幾天都走不出。”
摸著簡水音的頭,申屠焰龍為她語氣裡的悲憫撼動。
“下次我陪你去。”
“真的?”
“嗯。”
“…申屠焰龍,你真好。”
回身抱定了他,簡水音主動吻住他。
真好呢,讓她遇到他,她的申屠焰龍。
自受傷後,簡水音一直住在申屠焰龍家。
與申屠焰龍同床而眠。
早上,簡水音還沒有醒。
窗外仍暗。
申屠焰龍看了眼座鐘。
五點二十一分。
簡水音仰躺著,睡得很沉,靠他很近。
側身支起,申屠焰龍喜歡把她納在胸口。
溫溫的氣息吞吐在他光裸的肌膚上,申屠焰龍勁肅的臉上閃現一抹柔情。
他慣於裸睡,她知道,也曾取笑了他幾句,便不當回事。
而她,自從和他住在一起,便慣於穿著他的大t恤入睡。
他喜歡看她穿他的衣服,他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比他穿好看得多。
那讓他有種兩人肌膚相親的膩適。
他想要她。
從第一麵起,這欲望從未減過,隻是更行熾漲。
申屠焰龍懂簡水音的堅持。
她對他也是有感覺的。
隻是他的小女人仍是個傳統的小人兒。
她不要一夜情,不要一時的貪歡,不要無愛的欲。
他又何嘗不是。
所以他忍了又忍,絕不越雷池一步,除非她點頭。
簡水音挪蹭了下,手腕抬起,擱上枕邊。
另一麵的領口因了這動作大開,露出大片雪白。
申屠焰龍深了眼,湊過去落下一吮。
“嗯~該起了嗎…”
簡水音被他碰醒,仍迷迷糊糊的。
“還早,再睡會兒。”
“嗯…”
又睡了過去,簡水音將頭更貼向申屠焰龍的氣息,依戀而信賴。
已挑起的欲念被由心而發的飽足代之。
貪看著她好一會兒,申屠焰龍摟著簡水音躺下,沒一會兒,亦跟著睡去。
孟佟說若不出意外,她可以提前個把星期拆石膏。
簡水音樂得合不攏嘴兒。
“坐好,又不是現在就能拆了。”
申屠焰龍按坐住想起的簡水音。
“我想喝水。”
雖然把她看得死死的,可簡水音還是覺得很甜蜜。
這段時間,申屠焰龍對她寵——寵——寵,比之前還寵。
也是因為申屠焰龍什麼都不讓簡水音做,她才能恢複得又快又好。
“謝謝。”
乖笑著接過申屠焰龍端來的水杯,簡水音心裡美,麵若桃花。
親親她,申屠焰龍回辦公桌後繼續處理公事。
兩個人各據辦公室一頭,一個辦公,一個看書。
直到……
“老大,爺爺來了,老大!”
孟佟頂著顫音兒大力敲了下門後推門而入。
“爺爺,爺爺,慢走啊,慢走!”
申屠焰龍在看清來者後立即起身相迎。
“爺,怎麼來了。”
簡水音抬頭,也跟著站起。
“這是誰?”
來者看到簡水音後大聲質問。
“您好。”
有禮的問好,簡水音對著老者行了個禮。
“你彆動。”
申屠焰龍把老者扶坐在沙發上後趕忙過來扶住想要轉身的簡水音。
“我沒事。”
小聲說著,簡水音對老者笑開。
“焰龍,這就是你和你爸說的那女娃?”
“爺,這是簡水音,音兒,這是爺爺。”
“爺爺好。”
人倒長得秀致,嘴兒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