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落!
李沉蘭一直在屋外聽著,見李夫人打算離開忙找了個暗處藏起來。好在李夫人走的是院子的正門,李沉蘭她們是從側門進來的,李夫人也撞不見守在外麵的挽春。
隻是肖氏被李夫人這麼一打擊,彆說是問了,隻怕進去李沉蘭都能被肖氏打死。
“小姐怎麼出來這麼久,奴婢方才看見夫人從正門出去了,小姐沒和夫人撞上吧?”
雖是知道挽春擔心,可剛聽來這麼勁爆的消息,李沉蘭神都沒怎麼緩過來,隻能隨意的搖搖頭。
“我有些累了,先回去吧,明日再說彆的事。”
見李沉蘭麵色不佳,挽春隻當做是中毒後身體還沒痊愈,忙扶著李沉蘭回了瀟雨軒休息。
另一邊,李夫人滿心得意的回了寢室,卻不想太尉正坐在床上等著自己。
“去哪了?”
太尉臉色明顯不是很好,想來還為著肖氏的事生氣。李夫人本想隨便說說,但相處這麼多年也知道太尉是個不喜撒謊的人,索性直接告訴他自己去了柴房。
“老爺,妾身也是顧著往昔的姐妹情誼,肖氏到底是我的堂姐,一時糊塗犯下如此大錯,妾身還是顧著情分,去送她最後一程。”
“胡萱,這麼多年你做的事我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好自為之。”
太尉不鹹不淡的留下這一句,就起身出了李夫人的臥房,回了自己寢室。
李夫人不是不知道太尉這話的意思,隻是當年的事已經做了,如今又能如何?待太尉走後,李夫人突然像被抽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癱坐在皇上,喃喃自語。
“老爺,我做這些,不都是為了你,為了太尉府麼……”
這夜,李沉蘭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好。這一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先是自己選秀出師不利,險些被太後撂了牌子。接著好容易入了選,回府卻又發現自己中了毒。好在上天垂憐,不忍收了自己性命還抓住了凶手。結果又在問話的中途,聽了李夫人和肖氏的糾葛。
一窩蜂的事情竄進腦海裡,加上身子本就是剛剛蘇醒,一晚上的折騰,李沉蘭到底是在夜裡發了高燒。
第二日一早,宮裡派人來給李沉蘭傳冊封旨意。挽春本想著昨日李沉蘭歇的晚,想讓她多睡會,結果宮裡的人來了,挽春隻能進屋喚李沉蘭起床。
“不好了,老爺夫人,二小姐發了高熱,現下昏迷不醒……”
太尉夫婦是引著傳旨太監一同進的瀟雨軒,聽挽春說了這話二人急忙進屋查看。
過了一個多時辰,喝了大夫開的藥,又一直扶著冷毛巾,李沉蘭的燒這才退了下去。候在寢室外的傳旨太監等一眾人是一隻在那等著,太尉兩人注意力全在李沉蘭身上,府中下人雖也奉了茶,可安原本的計劃,幾人都該回宮了。
隻是眾人心中雖生怨,可隻能乖乖坐在那侯著。都說這李二小姐還未入宮就頗得皇上喜愛,選秀當日更是不顧太後的不喜,硬是留了牌子。這以後入了宮,定是個受寵的主,就是皇上身邊德公公都要禮敬三分。
好在太尉也未讓他們等太久,又過了會總算出來同幾位商議。
“小女身子不適現下還醒不過來,耽誤了公公時間,實在對不住。”
宣旨太監連稱不敢“哪裡的話,二小姐日後可是宮裡的小主兒了,奴才們等一等算的了什麼大事,太尉大人實在是客氣了。”
“隻是小女醒不來,這聖旨……”太尉沉吟片刻有道:“不如這樣,我等跪接皇上聖旨,待小女醒來我在轉告於她,可好?”
宣旨太監也是巴不得如此,見太尉都這樣說了忙應下。
“既如此,那還煩請您等跪接聖旨。”
太尉連著屋內所有下人皆對著那道聖旨跪了下去,記得上次發生這樣的場景,還是在三年前李明錦入宮的時候。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一品太尉之嫡次女李沉蘭,著封為正五品貴人,賜號蘭。於三月二十七日進內,欽此。”
“臣代小女李沉蘭,領旨謝恩!”
“太尉大人,這批秀女裡令千金可是位分最高的,皇上還特以小主閨名定為封號,這可是上上榮寵啊!”
難怪太監們殷勤不段,這批秀女裡,除了李沉蘭被封了貴人外,再就是兵部尚書之女陸欣也是貴人,但她並無封號。這宮裡默認的規矩,凡是有封號的主子都比同級無封號要高一品階。
所以與其說李沉蘭是正五品的貴人,到不如說是從四品的嬪位。
“公公實在客氣了。”
“咱家也不跟大人客氣了,這位是宮裡派來教習小主禮儀知識的姑姑,素好。離入宮還有小半月,大人可以先安排了姑姑住下,待小主身子好了,再教習也不遲。”
太尉連忙點頭應是,著人趕緊帶素好去了一早準備好的客房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