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他送你這個乾嘛?”
“我也不知道,嘿嘿,白蕭,你瞧,上麵還有鳳凰誒,我最喜歡鳳凰了。”
白蕭又不開心了“傻裡傻氣的。”
花楹沒聽到,隻顧著美了。
走到半路,一個路邊攤販旁擠滿了年輕男女,成雙成對的,個個手上都拿著紅雞蛋。花楹愛看熱鬨,湊上去問“這是乾什麼?”
老板給了她一個雞蛋,又給了白蕭一個,用蹩腳的中原官話說“兩位,拿著雞蛋互相碰一下。”
花楹不明就裡,還是拿自己的雞蛋去砸白蕭手裡那個,隻聽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兩個雞蛋都碎了。
老板喜笑顏開“恭喜二位,二位這是緣分天定呐。”
“老板?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們的斛神節的一個小遊戲,雙方拿著雞蛋互相敲擊,若是隻有一個雞蛋破了,那就是有緣無份,如果兩個都破了,便就是佳偶天成,斛神會祝福二位的!”
白蕭不自然的將手中的雞蛋扔到花楹手上“你這麼粗魯,就是石頭也能被你雜碎了。”
花楹習慣了他陰晴不定,也不理他,付了錢,拿著雞蛋邊走邊吃。兩人一路沉默,等花楹把雞蛋吃完,才發現白蕭不見了。她沿著長街往回走,一路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花楹急得汗都出來了,她生怕是那群黑衣人突然出現,把他捉走了。
花楹一路打聽,行人都搖頭直說沒見過,“完了完了,都怪我,嘴饞吃什麼雞蛋,要是他出事了,我怎麼跟師父交待!”正在花楹焦急時,肩膀上搭上了一隻大手“花楹!”
花楹轉過頭,眼淚都沒來得及擦,問道“你跑哪兒去了?”
白蕭見她這樣,一時有些說不出話。
“你對這兒又不熟,萬一遇上壞人了怎麼辦?你要是討厭我,就跟師父說,讓他再找人陪你去”
“我去給你買這個了。”白蕭從懷中抬出一個木釵,烏黑發亮,釵頭雕刻成了蘑菇圖案,十分質樸。
花楹破涕為笑“這是送我的嗎?”
白蕭抓住她的手,她手中全是汗。白蕭難得沒有說什麼,隻把木釵放在她手心上。
花楹又覺得剛剛有些丟臉,她悶悶地說“走吧!”
兩人最後到了一個氣派的宅子前。花楹敲了敲門,遞給雜役一個拜帖,說是交給他家老爺。雜役收了帖子,不一會兒,就把他們迎了進去。
宅子裡麵亭台樓閣,假山流水,一副中原的氣派,老爺卻是個南疆人,頭上還裹著白色的頭巾,卻是愁容滿麵。
“你是懷悲大師的徒弟?”老爺的中原話十分流利。
“是的,我叫花楹。”
“大師身體可好?”
“好呢,很少生病。”
老爺點點頭“那就好,前幾年去中原,回來時遇到了山匪,幸虧他出手相救,要不然我就沒命享福了。”
“師父是出家人嘛,自然是要救人的!”
老爺說“他要的東西,治外傷的靈藥我可以給你,但是彆的,恕我不能給了,這本就是我家的秘寶,還請懷悲大師不要介懷。”
花楹點了點“師父說了,若是施主你有苦衷的話,他也不強人所難。”
老爺感激的點了點頭,吩咐人去拿藥。
花楹與白蕭便坐在大堂裡等著,此時一個中年美婦,紅著眼進了側廳,老爺過去與她耳語了幾句,臉色更差了。
那美婦,哭哭啼啼,拿帕子擦眼睛時,看到了正百無聊賴,玩著小刀的花楹,一時怔住了。她盯了花楹片刻,想是有了注意似的,與老爺耳語了幾句,老爺搖了搖頭,好像不答應,那美婦又生氣的說了幾句,老爺似乎有些動搖了,他歎了口氣,邁著步子來到了花楹麵前。
“花楹姑娘,你今晚可有事?”
“我聽說城北有舞龍,想過去瞧瞧熱鬨。”
“那個,姑娘,我有件事情想求你。”
“什麼事?”
老爺臉都皺了起來,似是開不了口,可看著不遠處正期待看著他的美婦,咬了咬牙,說“想請你扮我女兒。”
“什麼?”
老爺說了事情原委。
原來,今天是他家招婿的日子,可女兒一大早就不見了蹤影,全家找遍了整個昭馬城都找不到。但消息都遞出去了,那城主家的兒子也是要來參加的,這個兒子脾氣暴躁,若是惹惱了他,以後在這個城中,便是也呆不下去了。
花楹也愁眉苦臉了起來“這我怎麼扮啊?”
“實不相瞞,你的樣貌與小女有好幾分相似,晚上你隻要換件衣服,坐在繡樓裡就成了。”
“那萬一人家發現我不是你的女兒怎麼辦?”
“我到時候安排一個身手不錯的下人,讓他爬進繡閣之中,就沒人發現了。”
花楹不解“那位城主的兒子不會生氣嗎?”
“我們昭馬城招婿都是這樣,各憑本事,誰贏了便是斛神大人的恩賜,輸了惹事的話會遭到神明大人處罰的。”
“這”花楹不知道怎麼辦,看向白蕭。
白蕭說“我們中原姑娘最講名節了,有道是好女不嫁二夫,她已經嫁給我了,怎麼還能做這種事。”說完他便用力捏著花楹的手,眼神示意她不要拆穿。
老爺考慮了一下“這這樣,要不然到時候就請這位兄弟爬上去,可好?我瞧你佩著劍,想來功夫也是不差的。還有,還有懷悲大師要的治哮症的秘方,我也一並送上。”
花楹還想拒絕,白蕭卻答應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