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暮色深處!
城內熱鬨非凡,主街旁店鋪林立,有賣玉石的本地的翡翠,中原的軟玉,西北的雞血玉,還有更南方的蛇紋玉,令人眼花繚亂。隔壁是賣編織竹器的,方盒、鬥笠、竹筐,個個精美耐用,再旁邊是賣棉花的、賣茶的,不一而足。
花楹難得來城裡,稀罕的緊。白蕭卻看不上眼,瞧她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有些不悅“餓了,先吃飯吧。”
花楹從兜裡翻出自家做的蔬菜餅“吃這個吧!”
白蕭更是煩躁,指著不遠處的食肆說“去那兒吃。”
“那裡可貴了,白蕭,我沒有銀子的。”
“我有。”說完也不理花楹,邁著大步進了食肆。
這食肆是中原人開的,食物也都是中原的食物。白蕭一口氣點了好幾個菜,遭到了店小二的白眼,小二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他倆一番,笑著說“二位,這幾個菜可不便宜。”
白蕭從懷裡掏出銀子,小二麻利地去催菜了。
“白蕭,你家裡是做什麼的?好有錢啊!”
白蕭有點好笑“這就叫有錢啦?”
花楹點了點頭“我就沒有摸過銀子。”
“你要是陪我到了秀州,我給你好多好多銀子,可好?”
“好誒,好誒,那我就能買大水牛了。”
白蕭歎了口氣“又是羊,又是牛的,你真準備在山裡呆一輩子啊?”
“當然啦!那是我的家嘛!”
說話間,菜上來了,花楹忙著吃飯,沒空說話了。
隔壁桌有兩個商人打扮的中原人,一胖一瘦,在那兒聊天。
胖子說“你來得可趕巧了,今兒是南疆的斛神節,下午可以去城南那兒擺個攤子,你這些個絲綢準能一搶而空。”
瘦的那個忙行了個禮“實不相瞞,張兄,我是第一次來這南疆,還請張兄多多關照了。”
胖子擺了擺手“李公子彆客氣,咱都是中原人,自然是要互相幫襯的。”
“哎,張兄,這斛神節是個什麼節日?”
“就是咱中原的七夕。”
瘦子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想必是很熱鬨了!”
“李兄,你我有緣,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今兒晚上這城中的富豪,貝丹孜家招婿,這家可是腰纏萬貫,誰若是能夠有幸成為他家的乘龍快婿,就可以享福咯!”
“張兄,聽這名字,可是南疆人?”
“南疆人有什麼打緊?當今太子前不久剛來迎娶南疆公主,咱們為什麼就不能娶個南疆老婆?”
“張兄說得是,是我迂腐了,來,我敬你一杯。”
花楹聽完,湊近白蕭耳邊說“白蕭,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白蕭見她吃得油汪汪的,又鬨脾氣了“你怎麼吃得?滿嘴油。”
花楹擦了擦嘴,不解道“你今天怎麼了,老發脾氣。”
白蕭看她一派天真,想了想算了,她本就是個鄉野丫頭,自然不懂那些大家閨秀的派頭,我何苦為了這事發脾氣。
兩人吃完飯,先去藥房拿草藥換了點銅錢,又去米鋪買了點米。接著,便來到了一家鐵器行。
“烏蒙巴,我來啦!”花楹用南疆話熟練的打招呼。
那個叫烏蒙巴的是個健壯的年輕人,他正打著鐵,聞言抬起了頭。
“花楹,你好久沒來了!”
“我師父不讓我下山嘛!對了,烏蒙巴,師父讓我過來找你,說他寄存在這裡的劍,是時候取回了。”
烏蒙巴點了點“我去給你拿!喏,花楹,這個先給你。”
花楹接過,是一把刀,刀殼是銀製的,上麵雕刻著龍鳳花鳥,十分漂亮。花楹愛不釋手,問道“給我這個做什麼?”
烏蒙巴臉黑,看不出神情,隻摸了摸頭“我覺得你應該喜歡,來,劍給你。”
這是一把尋常的寶劍,看著有些年代了,劍鞘都有些磨損了。
花楹遞給白蕭“你拿著!”
白蕭接過,拔出寶劍,隻見劍身森冷,冒著寒光。
“師父說啦,這是給你防身的,你之前那把已經不能用了。”
白蕭點點頭,張懷義的劍,自然不會差。
烏蒙巴說“花楹,晚上有沒有空?城北有個舞龍大會,你去不去看?”
花楹點點頭“好啊!我還有點事情要辦,晚上再過去。”
“那過去了找我啊!”
“好!”花楹滿口答應。
出了鐵器行,花楹一直摸著軟刀,興奮不已。白蕭沒聽懂他們剛剛的對話,問道“這也是你師父的?”
“不是啦,這是烏蒙巴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