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暮色深處!
三裡坡是個小山坡,周圍全是紫桐,綠蔭掩映,很適合隱藏。
花楹警惕得看著四周,手捏著刀,攥得死死的,有些緊張。她雖然武功高,但身邊跟著白蕭與仲叔明,總是有些擔憂的。
李家的家丁也很小心,來時就被李老爺千叮嚀萬囑咐,貨物可以丟了,人得保護好。
此時豔陽高照,周圍全是啼鳥聲,顯得車隊更是安靜了。
劉添帶著人馬躲在樹後,遠遠看到有人過來,忙派人打探。
探子不多時回來,說是李家的人。
劉添的二當家在他耳旁道“李家可不好惹,錢多不說,聽說與那安林府的李家是本家兄弟,有道是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咱還是躲著點。”
劉添點點頭,說“張縣尉那兒可有消息沒有?這都幾天了,怎還沒有出城?”
“還沒消息,不過,據那王二說,人已經到了縣裡了,早晚會出來。”
劉添冷笑一聲“王二?可是那仲叔明的人?”
“正是,他帶著他那五弟,前兩日也來到這兒,正在不遠處躺著呢。”
劉添低聲說“等事成之後,你帶些人把他倆給我殺了,我與那姓仲的送份大禮。”
二當家點點頭,正準備走,突然想事,又湊過來說“不過,那王二還說,之前曾見那位與李家小姐見麵,會不會是想借李家的人出城?”
劉添立馬警覺起來,罵道“怎麼不早說!快,吩咐他們打起精神,仔細辨認,可彆讓那到手的肥肉溜了。”
二當家聞言,即刻叫醒了所有人,他們拿出武器,躲在隱蔽處等著那隊伍人馬走近。
偏偏天意弄人,正當李家的車隊快駛出三裡坡時,花楹旁的馬車中突然跑出一人,人高馬大,正是昨晚被喝酒被打暈的張文虎。
他指著仲叔明破口大罵“好你個姓仲的,我當你朋友,你他奶奶的勾結外人陷害於我。劉添,快彆藏了,人在這兒出來乾活兒!”
那劉添想事已至此,也沒彆的辦法了,舍得一身剮,把這些人都殺了。當即吩咐手下出來砍人。
李家家丁忙拔出武器,準備迎敵。
仲叔明說“既如此,那我便拿張縣尉祭旗了!”說完掏出佩劍向那張文虎砍去。
張文虎立馬躲閃,搶過旁邊仆從的短刀,與仲叔明對打了起來。
花楹一刀打暈了跑在前頭的山匪,白蕭適時補上一劍,轉眼間便與那劉添打了個照麵。
劉添十分強壯,力氣也大。花楹的刀在他身上,如同螞蟻遇上大象,不能傷他分毫。那二當家也不是花拳繡腿,功夫了得,兩人生生困住了花楹,眼看著更多的人向白蕭殺去。
白蕭掣肘難以逃脫,他一劍砍傷正前方的小嘍囉時,背後也被劃傷了一刀。轉瞬間,身上已見多處傷痕。
花楹一時情急,拔出軟刀,與那二當家的手腕上劃上一道口子,二當家吃痛,手上兵器應聲落下,花楹一腳挑起他的武器,用力一踢,那狼牙棒便直勾勾地飛向二當家的胸口,將他擊落。花楹趁機來到了白蕭的背後,助他一臂之力。
一炷香的功夫,三裡坡上便已屍橫遍野。仲叔明存了殺意,也不與那張文虎虛與委蛇,幾百招後一刀捅穿了張文虎的胸口。血也濺了一身。
那兩個叛徒,眼見大勢已去,立馬跪在仲叔明身前,求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條活路。仲叔明冷笑一聲,揮刀砍下了他倆的腦袋。
劉添趁亂逃走,已不知所蹤。
領隊的費清欽點人數,李家人馬折損了一半,受傷的正在路邊包紮。
白蕭道“費兄弟,那賊人陰險,難免他會再卷土重來。我們幾人就先告辭了,想必他見我不在,也不敢得罪於李家,救命之恩,我自會想報。”
費首領擺擺手“公子不必客氣,本就是老爺吩咐,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白蕭點點頭“無論如此,大恩先在此謝過。如今這張文虎已死,你等回去,可會言語?”
費首領心領神會“張縣尉為那劉添所殺,相信縣令大人會給他討個說法的。”
仲叔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如此就勞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