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aa睜大霧漫漫的眼睛,手攥在胸前低聲喊道,“你不知道,渡過觀察期的人還要被他們扔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島上自相殘殺!哥哥他當時差點就死了……活下來的人……也終身經曆打打殺殺,太可怕了,我不行的,我一定會被殺死!”
信息量太大,許鍋兒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吐槽哪一句。
與世隔絕的小島自相殘殺?
終身經曆打打殺殺?
這還是她了解的那個和平世界嗎,是不是有點向著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她廢柴大學生,宅女,一事無成的社恐患者。
去跟人乾架?要是說她學的專業能為她什麼幫助,也就是拿把畫筆坐戰場上給人畫遺像了吧?
還是說她理解錯了,aa口中的打打殺殺其實指的是知識分子之間的頭腦交鋒,島上一人一張自習桌,源源不斷地醫學、法學、金融、計算機、曆史、工程等類各專業資料,軍隊在旁邊iaia地甩著鞭子。好好學習,報效祖國!
“aa,”許鍋兒平靜地扶住對方肩膀,淡淡道,“喝點水嗎?”她也好害怕啊。
……
晚些時醫務人員來到房間抓aa回房間,奈何aa抱著許鍋兒死死不放手,醫務人員也沒了辦法,見兩人狀態都不錯合計一下就放任了。
aa的力氣絕對是增長了,沒長她吃屎。被抱得差點斷氣的許鍋兒心想。
這個情景讓她記起來小學四年級的時候,轉到新學校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那個女孩像aa一樣有著長長的頭發和溫馴的臉蛋。是個很有趣的人,許鍋兒一直沒有搞懂她為什麼會被同學孤立,難道因為是聾啞人嗎?
許鍋兒小學還很受歡迎,跟班裡很多女生交了朋友,她們討厭女孩。被夾在互相對立的團體中間免不了會受到波及。
直到一次體育課,她跟聾啞女孩下五子棋,女生們過來喊她玩拉走了她。女孩在那一瞬間死死地拉住她的手,是非常拚命的表情。
哪怕女生們上手推搡,她依舊不放鬆。
就像被法海拆散的許仙和白娘子一樣。
女孩的表情許鍋兒記了很多年,哪怕現在已經忘了對方的長相,表情的輪廓也依舊清晰。
許鍋兒順從了人多的一方,後來就沒再一起玩了。她叫什麼名字來著?
冬葛。
是的,一個很雅致的名字。
啊,良心又受到了譴責。她何德何能被人這麼信任。
她看向正被醫務人員們圍著打針和檢查身體的aa,心想,她們可真像啊。
aa趴在被子裡任由醫務人員打屁股針,趴趴的耳朵看起來有多委屈要多委屈。
醫務人員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你的尾巴已經在長了,不吃食物就會跟從這裡抬走的那些人一樣,明白嗎802?一會兒會有人再送一份食物過來——4578,監督802吃飯,並且把你的那一份吃完,不聽話的話還是要把你們分開。”
許鍋兒答應。
她的觀察力敏銳,發覺醫務人員對待aa的態度比較特彆,就像受家長賄賂過一樣,細節上麵很明顯比對待其他人要體貼。
就連“兩人一起住”這種在觀察區內禁止的事都同意了,這裡麵很明顯有蹊蹺,但懶如許鍋兒沒有深入探究的想法。
醫務人員走後,許鍋兒笑著調侃“屁股打針痛嗎?”
aa扭過頭去不看她,小小地“哼”了一聲。
睡意一陣陣侵襲意識,許鍋兒打了個哈欠,倚靠在床頭上眯起了眼。
這一睡就是半天,醒來時aa正坐在床腳下編頭發,桌子上並排放著兩份食物,還貼心地為她們加了兩把椅子。
許鍋兒坐過去把剩下的半份早餐吃了,剛開始覺得難以入口,多嚼兩下後就沒了心理負擔。
她喝了口水,喊aa過來吃。
aa恍若未聞,轉了個身背對她。
許鍋兒看著少女賭氣似的背影,啼笑皆非。真是個會撒嬌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