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節見林嫿和荀柔湊在一起,嘰嘰喳喳不知說些什麼,笑問,“你們倆說什麼呢,說這麼熱鬨。”
“跟嫿嫿說夏侯小姐的光輝事跡。”荀柔一直嫌“子姝”念的拗口,就給取了個新名字。
曹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隻是悄聲道,“彆讓人聽見了。”
“放心。”荀柔一副我做事你放心的樣子,把大家弄的哭笑不得。
曹節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小姐,自然也是貴女圈的焦點,畢竟自家父親都在曹丞相手底下做事。
“走,我們去看花兒。”荀柔拉著林嫿道,她最是不愛這種虛假的氛圍,一個個巴巴地湊上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有多熟呢,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們父親的權勢。
這個時節茉莉開的正好,輕盈雅淡,香氣馥鬱,荀柔便讓人取了根花針,在花陰下串茉莉玩兒。
林嫿沒有荀柔那樣坦然,猶豫道,“我們把節姐姐丟在那兒不太好吧。”
“放心吧,節妹妹對這種事情信手拈來。”
平常大大咧咧的荀柔竟然會編花冠,荀柔滿意地打量自己的作品,笑問,“好不好看?”
“好看。”甘棠湊趣道。
蓁兒與有榮焉道,“我們家小姐彆的不行,這些小玩意可精通了,還會編螞蚱,蝴蝶”
“好彆致的花冠,荀小姐竟是比繡娘的手還巧些。”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來就不來的。荀柔一心躲著夏侯寧,沒想到人家倒找上門來了。
“比不得夏侯小姐文武雙全。”荀柔漫不經心地擺弄手上的茉莉,促狹道。說夏侯寧武功好也就罷了,這文武雙全從何而來,鬥大字都不識幾個了,女紅做的比林嫿還慘不忍睹
夏侯寧似乎沒聽出弦外之意,洋洋得意,跟個求偶的孔雀似的。
林嫿彆過臉,生怕自己笑出聲來,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
荀柔才懶得和一個蠢貨計較,拉著暗自偷笑的林嫿抬腳就要離開。
“彆走啊,大家都在亭子裡玩投壺,一起吧。”夏侯寧自以為勝了一籌,難得好心情。
投壺?林嫿有些擔憂地看向荀柔,荀柔安撫一笑,其實心裡也有些打鼓,畢竟自己投壺的技術也不怎麼樣。
“莫不是怕丟人。”夏侯寜嗤笑一聲。
“去就去。”自己丟麵子到沒什麼,要不去的話丟的就是荀家的麵子。
亭子裡還是如剛才一般熱鬨,投壺果然是一項老少皆宜的活動。
“夏侯小姐,你去哪兒了?到你了。”夏侯寜一出現,就眾星拱月。
夏侯寜昂著下巴,活像隻雄赳赳氣昂昂,要找人乾架的鬥雞。
“也不怕脖子抬折了。”林嫿小聲道,頭昂那麼高,那摔下去,脖子可不就折了。
曹節忍著笑,拽了拽林嫿的袖子,這小丫頭什麼時候也變的促狹了,會調侃人了。
夏侯寜人品不怎麼樣,投壺的技術倒是不錯,八隻箭竟然都投中壺口。
“好厲害。”
“夏侯小姐巾幗不讓須眉。”
荀柔不以為意道,“她也就投壺還上的了台麵。”
“節表姐,你要不也試試。”剛贏了一局的夏侯寜滿麵春風,晃了晃剛得的彩頭,生怕彆人不知道似的。
曹節有些遲疑地婉拒道,“還是表妹玩吧。”倒不是她不會投,隻是投的不好。
荀柔暗自不忿,夏侯寜就是故意的,那她們當踩板。先是她,然後是曹節。
“我一個人玩兒多沒意思啊,投壺還是人多熱鬨。”夏侯寜的矯揉做作讓林嫿渾身一抖,明明心裡得瑟地要死,還非得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荀小姐也試試。”
“投壺誰能比得上夏侯小姐,我就不貽笑大方了。”荀柔婉拒道。也就隻有這兩個後台硬的敢直接拒絕夏侯寜,其他官家小姐隻能乖乖地當陪襯,心裡不高興還得陪笑臉。
一聽此話,夏侯寜更加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