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混蛋,我做鬼也不放過你的!」
就這?沒了?
死者簡短的遺言,讓曹安感覺有些失望。
理論上,最完美的遺言應該是:「張三你個男性混蛋,竟然會為了我的錢財,在辰時一刻,於東門三街的王寡婦床上暗算我。」
一句話,名字、性彆、動機、時間地點全都有了,案子當場就能偵破。
可惜,理論和現實的差距很大,死者臨終前的遺言,往往隻是出於本心的呐喊,很難鎖定嫌疑人。
還好,這條線索也並非完全沒有價值。
普通人遇上應火絨這樣的高手,被殺前大多是會求饒的。
而從死者憤怒的語氣和內容判斷,似乎更像是遭受了同伴的背叛,至少也是相互認識的,被熟人從背後捅了刀子。
“火絨旗主與此案無關。”曹安站起身來,給了龐士一個交代。
可惜,龐士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滿意:“曹安,我知道伱有些本事,但此案並不能憑你的一句話,就完全洗清應旗主的嫌疑。”
剛才曹安一指下去,陰風陣陣,死者突然開始翻白眼,看著的確有些唬人。
可再怎麼說,曹安也是青衣署的人,保不準他是在為自己人開脫呢?實在沒有說服力。
好在突破口已經找到,直接從身邊人開始調查即可。
“知道他的身份嗎?”曹安向著龐士問道。
龐士點點頭,看向人群裡一位滿臉衰樣的八字胡中年人,中年人連忙上前一步,鞠躬作揖。
“回大人,他這是我店裡的夥計:王二。”
“老板貴姓?”
“鄙人姓薛,在臨街經營了一家當鋪。唉~~這一個時辰前王二還好好的,沒想轉眼間,竟出了這事。”
薛老板哀歎著抹了一把臉,看著似乎對自家的夥計感情頗深。
可鬼市這地方,終年不見天日,昏暗的環境宛如邪域,來這做生意的絕對不是什麼正經人,你就算擠出眼淚來,曹安都不會信。
身旁的應火絨更是一撇嘴:“裝腔作勢,我看你就很有嫌疑,沒準人就是你殺的。”
麵對火絨的質疑,薛老板無辜的求饒道:“鄙人隻是一介草民,不懂武功,更沒道理加害自家的夥計啊!”
薛老板作為直接嫌疑人,自然受到過皇城司的調查,沒有受到刁難,應該嫌疑不大。
現在更重要的,是先給應火絨洗清嫌疑。
“王二,是如何與火絨大人扯上關係的?”曹安向著薛老板發問道。
薛老板嚇的一個激靈:“大人您誤會了,我沒說這位大人與王二有關係呀!”
他隻是一間小商鋪的老板,可沒膽子去質疑當官的。
“隻因這位大人昨日來我店裡問物,正巧今晚有了消息,就安排王二來尋大人了,沒想路上就出了事。”
沒關係?
曹安聽聞一愣,這都沒關係,那就連殺人動機都沒了啊!嫌疑從何而來?
轉過頭剛想發問,龐士已經提前給了答案:“我知道你心中有疑問,但你不妨先找應大人聊聊,她會告訴你,嫌疑從何而來的。”
一番推諉,最後又把皮球踢回了應火絨的身上。
應火絨當然不會承認,毫不猶豫的否決道:“我根本不認識這王二,人不是我殺的。”
對嘛,不論案子是否與自己有關,應火絨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沒事給自己平添嫌疑呢……
“我這三天,都在很努力的尋找【七文樓】,哪有功夫去殺人劫貨呢。”
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