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武院一用。”
這要求自南山書院開課以來,還是頭一回。
比起教書育人的國子監,南山書院所授課程,更加的高深,習武能入軍營官署,修道亦可在尚藥局、軍器所謀一份官職。
可以說,能從南山學院畢業者,必是國之棟梁。
但問題是,這還沒畢業呢,讓一群新兵蛋子去追查凶手?曹安也真是敢想。
“為何不敢想?武院又不是隻培育莽夫,今日借此機會,既能讓他們曆練,又能找出凶手,何樂而不為呢?”
萬院長把曹安叫至暗處,仔細聽取了他的計劃,老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
“難怪火絨會對你大肆稱讚,所思所想的確出人預料,隻不過,此案你懷疑與近年來學生失蹤有關?是否過於牽強了?”
雙案合並,最大的條件必須是案件性質相似。
一年之內有五名學生失蹤,六扇門也曾經來此調查過,可惜一無所獲,因是此才傳出了騶吾吞人,屍骨無存的謠言。
而這次的衛娟自殺,更是當眾掏心挖肺,這與前五起失蹤案毫無相似之處,為何會合並為一?
“回院長大人,若是有歹人混入學院行凶,那必然會鬨出一些動靜,想必學院應該有實力,發現端倪吧。”
“那是自然,哪怕是公齋的監管,實力亦是不俗。”
“可若是,這歹人並未進入學院,而是學員們自己走出去呢?”
萬院長目光一凝:“你的意思是,今晚的衛娟,本意也是想離開學院?”
“沒錯,她身穿黑袍遮蔽身形,明顯是想避人耳目。隻是很不巧的,付文海今夜與人在林中相會,給正麵撞上了。”
失蹤者從被綁架,變成了送上門,那學院的守衛自然沒能察覺動靜。
衛娟的遺言裡,一直提到的‘南邊’,明顯是受到了某種暗示,讓她深夜過去。
隻是這一次,向南赴死被發現了,所以凶手才啟用了詭異的自殺計劃,以掩蓋前五起案件的失蹤手法。
應火絨旁聽曹安的分析,臉上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我說騶吾為何會淘氣的離開幾日不回,怕是它也發現了端倪?想要去搜尋凶手。”
“很有可能,我懷疑衛娟也是發現了線索,才因此被殺害的,一切的答案,都在南邊。”
萬院長低下頭沉思片刻,他不是很明白曹安的信心來源,在沒有實質證據的前提下,曹安的這番推論實在太過牽強了。
好在應火絨依舊對他充滿了信心:“我相信曹安,他能‘為死者言’。”
看到二人如此認真,萬院長也總算下定了決心:“那好吧!我同意伱的計劃了。不過你要注意,武院學生是否參與計劃,全憑自願,不得強求。”
“多謝院長。”
……
因為青衣署無人,所以向南山學院借學生查案,這事怎麼聽著都不太靠譜。
可交給六扇門就靠譜嗎?
一年時間裡失蹤了五位學生,至今都沒有進展,甚至鬨出了騶吾吞人的傳言,南山學院的名譽嚴重受損,萬院長也是十分惱怒。
靠不了外人就靠自己,學生們也給我上,總比六扇門那群酒囊飯袋要強吧。
隻是……六扇門真是酒囊飯袋嗎?
當然不是,這些案件不是查不出,而是根本不想查。
遠處,梁世名臉色低沉的看向曹安等人,作為六扇門的藍衣捕快,他當然不是等閒之輩。
不顧場合的出言挑釁青衣署,對查案百般阻撓,隻是為了激怒應火絨。
一旦應火絨動手,他就會順勢將事態鬨大,讓今日的命案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鬨劇,把罪責全部推到青衣署的頭上。
到時自己再從中動些手腳,這案子就成了一樁徹頭徹尾的懸案。
可這半路突然殺出個曹安,卻完全破壞了他的計劃。
不但讓易怒的應火絨壓下了火氣,甚至還向南山學院借人,似乎真的掌控了重要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