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抗住最毒的打薑獨寧雪!
南辰頓時覺得口中的芒果都沒了味道。
她放下勺子,看看司空言,又望向一桌的菜肴,感覺像是最後的晚餐。
「多吃點。」司空言溫聲道,「小奶豆真美。」
這句讚美的話,聽在此刻南辰耳中,卻如一個淒涼的童話。
她默默的又吃了些東西,再次望向他,希望他能說些什麼。
然而,司空言隻是靜靜的看她。驀然伸直胳膊,探出食指朝南辰嘴角點過來。可指尖在距她分毫處倏地頓住了,就那麼停在半空。
旋即,那修長的食指彎下去,司空言收回手,碰落了幾朵花瓣。
他在自己嘴角點了下,示意南辰那裡沾著東西。
南辰為他的舉動呆愣在那,任憑唇角粘著一星星果渣,一動不動。
他真的不再碰她了。
不再用柔軟的指腹替她去擦拭小花貓一樣的臉。
他遠離她了。好遠好遠。雖然他們此時隻隔著一張餐桌。
「你不是已經收下我的…小方塊了。」她嘴角向下撇著,眼眸在燈光中閃著水光,「明明收下了,還送我裙子和花,讓我覺得事情都過去了,我們已經和好了…如果,如果你根本不打算接受我的歉意,為什麼要做這些!」
她霍然站起,頭也不回的咚咚咚跑上樓。
砰地關上裡間房門,反鎖,抱膝坐在落地窗邊。
天完全黑了。一輪月牙鑲嵌在夜空,薄霧般的雲朵緩慢移動著,讓月亮的臉龐時隱時現。
裙擺很蓬,她將臉貼在膝頭,感受著棉布柔軟的質地。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隨後是門把被擰動的聲響。
「南辰。」司空言富有磁性的嗓音透著門板傳來。
「把門打開。」
南辰坐著沒動。
「我去找鑰匙了。」
南辰跳起來,開門後又坐回原來的位子。
司空言修長的雙腿出現在她餘光中。
「起來,彆坐地上。」他俯視著她頭頂說。
南辰執著的紋絲不動,就像屁股發了芽長在地板上了。
無奈,司空言隻好俯身去拽她的胳膊。
「彆碰我!」南辰叫道,使勁甩開他的手,「既然我這麼讓你討厭,乾脆不要管好了。」
司空言的手空握了下,收了回去。
「我不是討厭你。」他聲音些許寥落。
「那是什麼?!」南辰一躍而起,由於起得太猛,一個不穩後腦勺撞在了身後落地窗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她疼得一皺眉,覺得更憋屈了。
司空言不忍的望著她,「小心點。」
南辰揉著後腦勺,忿忿看向一邊,「用不著你管。」
司空言不說話了,微垂著眼眸。
南辰死死盯著園林裡的樹影,半晌,耳畔飄落下淺淺的一聲歎息。
「我…有點生你的氣。」司空言低低的說。
「我知道,可我已經用最不要臉的方式向你道歉了!」她抬起殘念的小臉,盯著他道,「難道你還要我給你套上不成。」
司空言……
他感覺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開了,在這令人煩憂的氛圍下,他竟又開始心猿意馬起來,這是要瘋的節奏麼。
「你總在逗我。」他看著她說,「挑逗。」
「把我逗飄了,又狠心丟開。」
司空言一字字,鄭重而認真的說。
「我…」南辰竟無力反駁。
她確實有點過分吧,總想讓魚咬鉤,可等魚真咬了,她又把人家扔回水塘裡了。
「我以後不得了…」她低著頭小聲嘟囔著。
好半天都沒聽到司空言的回應,她抬頭,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
南辰眨眨眼,感覺他表情異常嚴肅。
「不許騙我。」司空言說。
「嗯。」南辰點點頭,怯怯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