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抗住最毒的打薑獨寧雪!
南辰蔫蔫的垂下頭。
少女心破碎了…這世上的冷,除了‘媽媽覺得你冷的冷”外,還有‘男友冷”。
最終,在言總裁的親自操刀下,南辰被包得像隻粽子一樣出了門。
「我不想戴帽子。」跨出彆墅門,她抗議道,「把頭發都壓趴趴了。」
「戴著——」司空言拉著長音。
南辰撇撇嘴角,「你怎麼不戴。」
司空言一歪頭,挑釁似的一笑,「我抗凍。」
話說兩個成年人,在冬天的黃昏,去遊樂園撒歡,確實有點中二……
但彆人的目光向來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心底的感受。
車停在停車場後,兩人手牽手,踩著夕陽的餘暉步入遊樂場大門。
冬季生意冷清,門票都免了。
放眼望去,整個遊樂園空蕩蕩的,隻有幾個老人帶著孫輩在玩耍。
高高的摩天輪矗立在漫天晚霞中,寂靜得仿若神跡。
這一輪才剛剛啟動,需要半個小時後才能開啟新一輪。
司空言仰著頭,凝神望向摩天輪,眸光悠遠沉靜。
上一次坐摩天輪,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久遠得他都忘記了年歲。隻記得他和哥哥是逃票上去的,那時摩天輪已經啟動了,哥哥跑在前麵,像隻敏捷的兔子躥進小房子,他慌忙跟在後麵,腳被什麼絆了下,眼看著載著哥哥的小房子就要脫離地麵了,他急得眼淚都冒出來了,這時哥哥突然從門口探出半個身子,一手緊緊抓著門框,一隻胳膊拚命伸向他,「小言,抓住我的手!」
司空言收回目光,心中還回響著當年哥哥那句稚嫩的童聲。
‘抓住我的手”,他一直都在拚儘全力想要抓住他的手,可他卻放手了。
他的胳膊被輕輕晃了晃,司空言這才回過心神,側頭發現南辰正擔憂的看著他。
「你怎麼了?」她問。怎麼感覺他像是快哭了。
「沒事。」司空言扯開一個笑,「我們先去彆處逛逛吧。」
落日一點點在天邊沉落。未落的晚霞塗抹在地平線儘頭,在天地之間勾勒出緋紫色的畫卷。
南辰在飲品店買了兩個蛋筒冰淇淋,舉到司空言麵前,「你吃哪個?」
「你挑吧。」
對於甜品,他向來沒什麼興趣。
南辰把香草味的遞給他,自己舔著草莓味的。
大冬天迎著北風吃冰糕,橫看豎看都有點冒傻氣…
「大壞蛋,我想嘗嘗你的。」南辰嘴角沾著一圈粉色奶油。
司空言看著她的模樣,溫柔的笑開了。
「舔舔,吃得到處都是。」
南辰伸出舌頭,認真的舔了一圈嘴,「這回呢?」
司空言抬起手,食指指尖在她唇角輕輕點了下,然後將沾著冰淇淋碎末的手指抵在自己唇邊,探出舌尖舔了下。
紫色的晚霞在他身後沉入大地,逆光中的他,俊美溫潤,仿佛身上所有的棱角都被夕陽柔和掉了,那麼溫柔而美好。
南辰看著他出神,直到司空言說,「不嘗我的了?」
「嘗,當然要嘗。」南辰在他遞到嘴邊的冰淇淋上大大咬了一口,頓時冰得她臉皺得跟小包子一樣。
「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你的比我好吃,咱倆換。」
司空言有些無奈,像哄小孩兒似的,跟她交換了冰淇淋。
兩人邊走邊吃,空氣中都彌散著香甜的奶油味兒。
司空言不大理解為什麼女生會喜歡吃這類東西。粘粘的甜得膩
牙。
可望著南辰歡喜雀躍的樣子,他堅持著把冰淇淋吃光了。
夜幕輕降,幾點繁星浮現在夜空。此時它們的光芒還很淺淡,像是一隻隻朦朧的眼睛。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坐摩天輪!」南辰興奮的牽住他的手,往摩天輪方向飛奔。
遊樂場裡亮斑斕的燈光,他們在光影中奔跑,時光仿佛疾速後退,兩個人就像十幾歲的少年,邊跑邊笑。
司空言感到心似乎被打開了一個豁口,有溫暖肆意的東西流淌進來,讓他的靈魂都閃爍起光芒。
兩人氣喘籲籲的跑到售票口,售票阿姨從小窗戶裡詫異的望著他們。
「不用著急,還有六分鐘呢,就你們倆。」
南辰這才發現,等待口的欄杆旁果然隻有他們兩個。
「今晚的摩天輪我們包了。」她笑著說。
司空言垂眸望她,兩手捏住帽簷,把她毛茸茸的帽子往下扯了扯,又用雙手護住她的耳朵,「冷不冷。」
南辰使勁搖頭,小臉蛋因為方才的劇烈運動紅撲撲的,眼睛盈滿璀璨的光。
「來了!」南辰抓起他手臂,拽著他興衝衝跑向降落在站台前的小房子。
四麵玻璃的小房子來回晃蕩著,南辰握緊他的手,像是生怕他跳不上來似的。
司空言的神思在刹那間再度回溯。
她的手軟軟的,小小的,就像小時候哥哥的手。
而今他們都長大成人了,不知現在握著他的手,會是怎樣的感覺。
「坐穩了,老快了。」南辰笑眯眯的逗他。
司空言也笑笑,眼神卻透著寥落。
鐺的一聲,工作人員掛上了外鎖。
小房子緩慢的上升,像是爬樹的蝸牛,輕微搖晃著。
「你好像不太開心。」南辰望著對麵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