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安成沉思許久，直到辛巧巧在台上喊了兩次，快要落錘時才驚醒。
“出價，翻倍。”
玉魁精神已經麻木，現在的局勢不是她可以左右，隻能服從。
舉牌，出價。
“八千。”
這——
台上台下，所有人全被定格當場，久久回不過神。
不是，什麼情況？
那幾顆破石頭到底是什麼？
難道是太上老君親手煉製，服下一顆就能白日飛升的九轉金丹？
除此之外，眾人實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呃——
雖然這個解釋也不怎麼合理。
八千枚七階晶核，什麼概念？
這麼說吧，把一個市級庇護所物資全部清空，幸存者全部打包賣做奴隸。
嗯，最多夠一半。
能湊出四千枚，足以算得上九州市級庇護所裡的頂流存在。
琴島席位上，任天諭斜躺在沙發上，似乎在閉目養神。
過了一小會，站起身，把號牌狠狠摔在桌子上。
點心，茶水散落一地。
侍女趕緊跪倒在地，一片片撿起碎玻璃，對手上滴落的鮮血視而不見。
徹底清理乾淨後，其中一個女孩裸著膝蓋跪行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殘留才行禮退下。
儀式感遠遠大於實用價值。
沒人會覺得奇怪，私下裡時，可不是裸著膝蓋那麼單純。
任天諭站起來那一刻，辛巧巧差點癱軟在地。
見她終於收手，激動地心底一陣溫熱，雙手撐著拍賣台才勉強站穩。
跟業餘人士商業合作，真的會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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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想直接落錘成交，理智告訴她這麼做會死人。
“八千一次。”
“台上現在拍賣的五顆寶石，氣息與月殞碎片有七分相似，能量...”
依舊是囉囉嗦嗦的解說，依舊是雲裡霧裡不知所雲。
辛巧巧就是在摸魚，不敢用任何有誘惑力的詞彙，解說詞平淡至極。
她在暗示主人彆再玩了，玩太狠真的會崩掉。
哢！
墨安成手裡的茶杯捏的粉碎，表情冰冷凶厲，完全沒了平日裡的和煦。
他知道一切都是排練好的劇情。
他知道琴島是收了商家的錢在演戲。
他知道...
他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做不了，價格剛好卡在他能承受的極限。
六千現金，三千借款，留一千勉強可以維持墨家運轉。
是，如果傾儘家產，他能拿出全部金額。
之後呢？
墨家怎麼辦？
工廠需要錢收購材料，戰隊需要錢發薪水，核心管理層需要錢保持忠心。
拉起一個勢力，建立一個國度。
哪有什麼浪漫和熱血，全是銅臭，財力決定一切。
理想？
隻有吃飽飯才有資格談理想，餓著肚子可沒人會給你賣命。
吱嘎——吱嘎——
咕嚕嚕——
月殞核心的拍賣還未結束，下一個拍品不合時宜的被推上台。
展櫃上，沒有任何遮擋。
眾人默然，商家真的是窮瘋了，簡直摳門到極致。
展櫃壞了就換一個，能不能不要省這點小錢，輪子摩擦聲真的很刺耳。
所有人都被輪子遲滯的摩擦聲吸引過去，包括九霄女帝。
珠簾後，麵具後，美人眼眸如水。
不是春水，是深淵。
九霄女帝隻看了展櫃一眼，心情便再也無法平靜，眼眸裡掀起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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