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你的到來,兄弟,還有你的軍團,在這個時候,隻有真正的勇敢者會來到這裡。”
莊森的喉結滾動著,吐出了他所想好的迎接詞語,而伏爾甘隻是慢慢的搖了搖頭,當他開口回話的時候,不遠處的摩根近乎於驚訝的發現,這位漆黑的可怖火龍所噴吐的,竟是一種頗為冷靜、沉穩、甚至稱得上是溫和的語言。
“我隻希望我的軍團沒有來得太晚,我的兄弟,很抱歉,在此之前我需要先處理我的戰區。”
“你當然沒有來晚。”
莊森迅速地回答著,但緊接著他就陷入了一種沉默之中,這位卡利班的威嚴騎士王眨著眼,似乎在搜腸刮肚一些他說得出口的,能夠讓這場談話繼續的言語。
而在他猶豫的這兩秒中,伏爾甘並沒有停下,火龍之主的聲音中是最真切的情感:哪怕是以摩根那多思且多疑的感官,也沒有感受到一絲半點的虛假。
“在過去的幾年裡,我一直在關注著冉丹這裡的消息,莊森,我的兄弟,我知道,你和你的戰士為了帝國付出了多少,沒有人能比得上你們在沉默中的付出,而現在,我隻希望我和我的子嗣能夠幫上忙。”
“所以我帶人來到了這裡,我的兄弟,請告訴我吧,有什麼是我能做的。”
莊森的眉頭因為這言語中的冒犯而挑起,騎士之王本能地厭惡著這種【被幫助】的身份,但當他看到自己兄弟眼神的時候,他又隻能在這種真摯麵前保持沉默。
這樣的話語似乎也耗儘了伏爾甘的談吐,他前傾著身子,似乎想要給自己的兄弟一個擁抱,但是下一秒,他又猶豫地退了回來,與同樣沉默的莊森麵麵相覷,在一種彼此的敬重之中凝固了以他們為中心的一大片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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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然後在心中狠狠地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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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您致敬,伏爾甘閣下。】
摩根的腳步聲刺破了兩名帝皇子嗣的沉默氣息,當這位銀發女士走上前去,緩緩行禮的時候,伏爾甘的目光已經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啊,摩根女士。”
基因原體站在原地,他微笑的伸出手,甚至稍微彎下了膝蓋,保證摩根能夠握緊它。
“我聽說你的事跡,你在前線的英勇與儘職儘責不下於任何一名帝皇的戰士。”
第十八軍團的原體仔細的看著眼前的凡人,他的泛著紅光的瞳孔中閃爍著一些困惑的色彩,但是這些困惑轉瞬即逝,畢竟火龍之主從不會把更多的思慮與探查放到任何人的身上,他懂得尊重的價值。
“你比我想象的要瘦一些,摩根女士。”
他輕輕的吐出了這句話語,就仿佛其中蘊含著什麼隱晦的秘密。
而銀發的女士隻是回以笑容。
【戰爭總是讓人憔悴,伏爾甘閣下,隻不過在我身上比較明顯而已,而在其他人身上,比如說我身邊的莊森閣下,這種疲憊就顯得有些隱晦:哪怕他已經為了帝國的勝利而不眠不休了幾個月。】
“有太多人為了這場戰爭的勝利而在付出,有太多的鮮血與悲劇在銀河的陰影中上演,摩根女士,我隻希望這場戰爭能夠快點結束,在此之前,我所肩負的使命不允許我付出我的那份力量,而現在,我來補償這一點了。”
【這不是補償,閣下,沒有任何人命令你來到這裡,支持你的是你心中的責任與勇氣,是銀河中最高貴的閃光,在此之前,我隻在莊森閣下的身上看到過它們所散發出的光芒。】
第一軍團的基因原體站在了一邊,看著自己的兩位血親在那裡訴說著,無論是摩根,還是伏爾甘,莊森都隻在他們的話語中聽到了最為真摯的信念。
在這一刻,卡利班的騎士之王對於這場艱苦勝利的信心達到了最高潮:哪怕是一次又一次地重複清點他手中的那些強大力量,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但莊森並沒有沉迷,他的目光緊盯著自己的銀發血親,督促著她快點開始真正的話題。
他知道,摩根能理解他的無聲的告誡。
“你謬讚了,摩根女士。”
伏爾甘的聲音之真摯甚至讓摩根覺得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覺。
“我隻是一個鐵匠,我曾經很認真地渴望成為一個將軍,但卻總是不成功,也許我能做到的並不多,我隻希望,我能夠儘我的全力,來幫助你們,但願你們此時正需要我的力量。”
【當然,閣下,我們的確正需要來自烈焰與鍛爐中的意誌,來錘煉出真正的勝利。】
摩根微笑著,她的微笑甚至看起來比伏爾甘更真摯。
【畢竟,我們有著同樣的目的。】
【我們都希望戰爭早日結束,和平早日降臨,無數的帝國民眾早日回到他們的平靜之中,再一次地擁抱生活的幸福,直到永遠。】
這樣的話語讓伏爾甘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我不得不承認,摩根女士,你的話語很動人……也很困難。”
【當然困難。】。
摩根的話語像是初春的淩冽細雨,吹拂在兩名原體的耳旁。
【但總該有人為此嘗試,不是麼?】
【如果世上定要有奉獻自己的人物,那就讓我,來成為那樣的人物吧。】
【那麼,讓我們開始吧,閣下?】
再一次地,摩根伸出了手。
再一次地,伏爾甘緊緊的握住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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