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但我們還是要討論一下之前的那個問題。”
戰爭鐵匠揚了揚下巴,再次環視了一圈他倒下的兄弟們,這些人物在第四軍團中雖然算不上是頂尖的好手,但依舊是佩圖拉博之子中響當當的精英人物,但他們給予丹提歐克的挑戰性與壓迫感,甚至還不如破曉者中的尋常連長。
divcass=”ntentadv”就算不是破曉者,與其他的那些軍團相比:在暗黑天使、午夜領主或者極限戰士這些平平無奇、向來不以個人武力著稱的軍團中,戰爭鐵匠也見過至少幾打比這些人更能打的精英戰士,其中的不少人甚至沒有任何的官職在身。
這慘烈的對比令丹提歐克不由得搖頭歎息,他轉頭將弗裡克斯拉了起來,一同向場地邊緣走去,在不知不覺間,這位戰爭鐵匠竟走在三叉戟之首的前麵,語氣嚴肅,舉止坦然,儼然是此時的二人中占據了主導權的那一個:雖然他隻是名戰爭鐵匠,而弗裡克斯卻是軍團中的原體之下第一人。
但弗裡克斯對現在這種狀況也沒有什麼異議:一方麵,他不像其他軍團的一連長那樣,習慣於維護自己的權威;而另一方麵,丹提歐克的確給了他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是一種隻會屬於上位者的氣度,就仿佛戰爭鐵匠在過去的歲月裡一直在指揮著不亞於鋼鐵勇士軍團的龐大力量,才會在不知不覺間染上了這種不怒自威。
他的話語是令人信服的。
“聽著,弗裡克斯。”
丹提歐克歎了口氣,罕見的展現出了幾次猶豫。似乎糾結於是否要說出接下來的話。但是在幾秒鐘的沉思過後。戰爭鐵匠依舊無比認真的看向了三叉戟隻手。
“因為原體還在沉睡,而且我們沒有人敢去打擾他,所以,我隻能找伱,來商量這件事情了:弗裡克斯兄弟,在這場遠征結束之後,我會隨破曉者軍團返回遠東邊疆,這你是知道的吧?”
弗裡克斯點了點頭,他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畢竟那位還在醫務室裡陷入昏厥狀態的鋼鐵之主,始終沒有剝奪丹提歐克【駐破曉者軍團交流武官】的身份,而即使他決定剝奪了,現在也沒有多少鋼鐵勇士敢守在原體的醫務室外麵。
第四軍團中的精英們,要麼正率領他們損失慘重的連隊進行必要的補給與修整工作,要麼就是雲聚在競技場中,為接下來的那場劍鬥比賽做準備,隻有少數幾個倒黴蛋抽中了下下簽,現在正在基因原體的醫務室外值守呢。
哦,還有另外幾個倒黴蛋,現在就躺在弗裡克斯的腳邊。
弗裡克斯不同情他們,他清楚這些戰敗者中的絕大多數對丹提歐克的觀感可並不好,甚至充斥著狹隘的嫉妒心:畢竟丹提歐克是如此地受到基因之父的寵幸,又擁有了如此之多的榮譽,任何一名鋼鐵勇士都有充足的理由來嫉妒他。
包括弗裡克斯:但一連長還不至於被嫉妒所擊倒。
“所以,你在這件事上有什麼要和我商量的嗎?”
“是這樣的。”
丹提歐克抿了抿嘴唇。
“就在這場最終的攻堅作戰開始之前,我麾下的一些薩拉瑪斯的新兵找到了我,不是全部,但也能代表其中的一部分人:這些新兵的代表向我表示,如果可以的話,他們並不想跟我回到遠東邊疆,他們想留在鋼鐵勇士軍團中。”
“……”
一連長有些發愣。
“你是說:他們想要在戰爭後留在原體的麾下麼?”
“沒錯。”
戰爭鐵匠苦澀一笑,他瞥到了弗裡克斯眼中的震驚。
“彆這麼看我,兄弟,在我聽到他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很確定我表現的比你更驚訝,並在隨後表現的比你還要失態:我曾大聲的質問,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為什麼要質問?”
弗裡克斯皺起眉頭。
“作為阿斯塔特戰士,想要在基因原體的麾下服役,在大遠征的核心舞台上奪得榮譽,而不是駐守於阿瓦隆的遙遠邊疆,難道不是一件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嗎?他們中居然有一部分,還想跟你回到遠東邊疆,這才是不合理的地方。”
“……也許吧”
丹提歐克撇了兄弟一眼,笑了笑,但是沒說話。
“但這不是重點,兄弟,在如今的第四軍團中,我能信任的也就隻有你這位三叉戟之首了,而我聽說你的連隊在這次作戰中,也遭受了不小的損失:所以,我希望你能將這些薩拉馬斯裔的戰士,收入到你的連隊裡麵,權當是看在我的麵子上,對他們照顧一二,可好?”
“……”
弗裡克斯沉默了一下,他有些抓不穩丹提歐克的態度,但這個提議著實令他心動:他也見過那些薩拉瑪斯裔的新兵,那的確是群頂棒的小夥子,雖然有者諸如性格跳脫或者思想古怪之類的缺點,但如果是作為補充力量的話,的確是勝過了那些奧林匹亞的新血。
作為軍團的一連長,沒人比弗裡克斯更清楚,鋼鐵勇士軍團在這些年裡從他們的母星上所征召的新兵質量,已經一代不如一代了,更有甚者,在早些年隻能被編排入同為奧林匹亞人組成的【塞琉古胸甲軍】的身體素質,如今也已經能被征召到第四軍團裡麵了。
江河日下,不過如此。
和這個劣勢相比,這些新兵不是奧林匹亞裔的,倒也沒什麼。
隻是……
丹提歐克為什麼偏偏找他:他們之間可不熟悉。
一連長的眼珠子轉了轉,他很快就想通了這一點:畢竟丹提歐克可是像那句【照顧一二】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的意思實在是太明顯不過了,無非是看中了弗裡克斯一連長這個身份,希望那些薩拉馬斯裔的新兵能夠借用第一連隊這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位置,儘早被基因原體青眼有加唄。
而想到這裡,弗裡克斯不由得笑了一下。
“好吧,丹提歐克,看在那些新兵的質量上,我想我是樂於幫你這個忙的:但彆怪我沒提醒你,你也是知道軍團內部的情況,呆在基因之父的身邊未必是個好主意,你真的不再去勸勸你那群什麼都不知道的薩拉馬斯人麼?”
“我勸過了,很多次。”
丹提歐克眯起眼睛,他有些無奈的笑了:那似乎是感慨,似乎是悲傷,又似乎是欣慰。
“但他們已經長大了。”
“他們中的不少人,在見證了這淒苦的現實後,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想法,見證了軍團的困境後,已經擁有自己的……宏偉目標。”
“他們想要做出改變……”
最後一句話近乎於丹提歐克的喃喃自語,弗裡克斯並不是聽得很清楚,他想追問一下,但還沒等他開口:隻見一名鋼鐵勇士跌跌撞撞地跑進了房間裡麵,弗裡克斯認出是自己麾下的戰士。
“出了什麼事,原體醒了麼?”
他有些不悅的問到,但那戰士隻是衝到他們麵前,有些支支吾吾地彙報了情況。
“不,不是原體。”
“是那些……帝國之拳!”
“……他們又來切磋了?”
弗裡克斯眉頭一挑,對此倒也不是很驚愕:自從這場聯合遠征開始以來,就時常會有一些多恩之子們來到第四軍團中尋求切磋,一般也來的也不是什麼大人物,都是些默默無聞或者小有名氣的家夥。
而在大多數情況下,這種切磋都講究點到為止,就如同阿斯塔特中的大多數競技一樣:無論勝利者是哪一方的,競賽的雙方都會在切磋結束的時候下場,將場地讓給新的對戰雙方,以避免原本就有些尷尬的情況會增加火藥味。
但這一次……
“這次帝拳那邊的領頭羊,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混蛋!”
鋼鐵勇士咬牙切齒。
“他叫西吉斯蒙德!”
“……西吉斯蒙德?”
“……西吉……什麼?”
弗裡克斯和丹提歐克對視了一眼:他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他怎麼了?”
“他……他在打守擂!”
“他說要擊敗第四軍團中所有的戰士,然後是所有的連長、戰爭鐵匠和冠軍劍士,直到他能夠與我們的基因之父切磋一二為止。”
“……”
“你確定這是帝國之拳,而不是從哪兒來的帝皇之子?”
弗裡克斯差點氣樂了。
“他打贏幾個了?”
“……”
趕來通風報信的鋼鐵勇士有些艱難地呼吸著,半晌後,他才舉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接著便羞愧難當地低下了頭。
“一個?”
搖了搖頭。
“十個?”
再搖搖頭。
“一百個?”
“不對,這也太誇張了……”
弗裡克斯嘀咕了一下。
“所以,他到底贏了幾場?”
“一……一……”
“一個不剩!”
鋼鐵勇士咬牙切齒,從他嗓子中擠出的聲音是顫抖的。
“在場的所有兄弟……”
“他打得一個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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