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少年誌!
淮念離開回龍的時候,交給蘇遇一些藥粉,其中就有兩瓶麻散。淮念說,半錢分量足以使人陷入暈眩,失去知覺。這些麻散本來是她替醫患療傷時止痛所用,留給他是興許能在關鍵時刻起作用。
麻散散落,混亂之際,蘇遇越過包圍,直搗庸在昊。庸在昊剛要抽出傍身的佩劍時,蘇遇按回了半出鞘的劍柄,一個旋身移動到庸在昊的身後,右手的白刃直接橫在了他的項上,動作快如疾風。
“都住手,不然我殺了他!”蘇遇眼神冷冽,警告其餘巡衛兵。
局麵一轉折,庸在昊成了蘇遇的人質。巡衛兵瞬間停下了攻擊,不敢行動,隻能覷向首領。
蘇遇劍刃再一抵,使得庸在昊脖子一顫,血似清泉絲滲出。他知悉蘇遇的意思,伸出手一揮,示意手下不要上前。
“讓開!”
蘇遇又一聲威喝,巡衛兵立馬讓開了一條路,嬰齊攙扶著廬揚窗走向了蘇遇。他一路挾持庸在昊到了東城門。
守衛被脅迫打開城門,就在那道冗重的大門半開之際,廬揚窗的眼底浮出血色,掠過嬰齊手中的劍,將全身僅餘的力氣灌注在劍尖,直接刺向了庸在昊的左胸。寒光抽出之際,熱血飛濺,重重染在廬揚窗的臉上。
蘇遇與嬰齊反應過來的時候,庸在昊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奄奄一息,兩名城門守衛嚇得連爬帶滾地逃離了。
三人見勢,馬上離開方城。
鄀(若)縣。
夜臨,深似墨硯,半輪皎月隱懸在天。驛館的院內,淮念望著夜空深沉,見西麵的一顆星辰隱隱晦暗,低頭若有所思。
牧都望了一眼星辰點綴的天空,將視線落在淮念的背影。他這幾日一直觀察淮念,覺得她有些魂不守舍,當下又夜深不眠,獨自一人沉吟,定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這麼晚了不睡,跑到院子來吹風可是會感冒的。”
牧都的聲音打斷了淮念的思緒,她回身一看,笑道“師兄不也是沒睡。”
“怎麼?若你擔心師父,明日我們撥水劃槳,爭取在兩天內回雲丘?”
淮念一愣,繼而暗暗歎了自己的氣,微微抿起嘴唇一笑“好。”
對啊,如師兄所說,現在的她應該要擔心的是師父的身體,至於邊境的情況已經與自己無關了。
牧都仰首,敏銳地問道“還是說,你在想彆的事情?”
淮念側臉瞧著牧都,知道終究是瞞不了牧都,訕訕一笑“師兄看出來了?”
“你以為我認識你多久了,我會看不出來?自從我們拜彆蘇遇,你就一直在心不在焉,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會是那小子趁我不在,欺負你了吧?”
“沒有,蘇公子不會做那樣的事情。”淮念淡淡道,眼角柔和。牧都卻想,她是在什麼時候這麼信任蘇遇了?
“師兄,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吧。”
“你有想過這輩子,要和誰共度一生嗎?”
淮念的話一問,牧都是徹底懂了,隻是讓他最意想不到的是,蘇遇這小子看著沉著,卻比想象中的更直白。
“所以蘇遇和你說要與你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