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姿又想起了裙幄晏那樁事兒,氣得氣血上湧,差點又吐出來了一口瘀血,“你們不給我找點事做,心裡不舒坦是吧。我!真!的!非!常!感!謝!你!”
一字一句,幾乎是從齒縫間蹦出來的。
公輸不易見她好像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快樂雀躍,趕緊說道,
“你可彆生氣了,不想去咱就彆去了。回頭我跟我家姑娘說,請帖被我弄丟了,你不就可以不去了。”
見宋羽姿臉色仍然十分不好,他連忙轉移話題,
“我剛以為那夥人,也來你這兒滅口了嘛,所以才上了房簷,以為你整個自在居被屠了呢。”
公輸不易湊到她跟前,神秘兮兮地說道,“昨日我出門買酒,有一夥人一直跟我幾條街,幸虧我機智,湧入人群中逃跑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府上的護衛真不太行啊,我勸你還是加強一點防衛,免得哪天被乾掉了都不知道。”
說完,公輸不易打量著自在居周圍,指著那低矮的院牆,“你好歹也算宋府的嫡小姐,待遇這麼差。怎麼院牆這麼矮,也不來給你加強一些。”
宋羽姿看了看自在居,覺得護衛確實不太行,有跟沒有似的。
這樣說來,也許那天那夥人並沒有抓到康把子,不然也不會一直跟蹤公輸不易了。
宋羽姿揉了揉淤青的胸口,覺得心中沉悶不已,“要不,咱們還是抽個空,把那兩個黑火藥給處理了吧。”
確實是個燙手山芋,那天就應該把黑火藥扔河裡去,藏到山神廟神龕裡做啥。
宋羽姿回來還自怨自艾了好久,總覺得自己臨場反應能力實在太差了。
“可以啊,等春闈過了,你那位阿兄來我這兒買字帖,咱們再一起去。”
公輸不易看她臉色實在難看,將她打橫抱起就要往外跑。
宋羽姿嚇了一跳,雙手使勁錘打著公輸不易的胸口,吼道,“你乾什麼,放我下來!”
“帶你去看病,你瞧瞧你臉色差成什麼樣子了。”
公輸不易架不住宋羽姿拚命亂蹬,把她輕輕地放了下來,“彆蹬了,你看看我衣服成啥樣了,這是崔國公府這個月剛發的衣裳。”
宋羽姿看著上麵紛亂的腳印,沒好氣道,“你這突然來這一出,嚇壞了我,再說了我又沒病……”
話說到這兒,可不知為何,她心灰意冷,鼻子發酸,眼淚滾滾而落,又強調了一遍,“我真的沒病……”
公輸不易最怕女孩子哭了,連忙掏出一張藕荷色的帕子給她擦著眼淚,輕言細語地哄著,
“好了,好了,不哭啊,知道你沒病,咱們不哭了。”
宋羽姿眼淚鼻涕一起掉落在藕荷色的帕子上,像是一條決堤的河,“雪花,我想我娘親了……”
她趴在公輸不易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來,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公輸不易身上,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刻進了他的心裡。
公輸不易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乖啊,不哭了……”
宋羽姿抽噎了一會兒,收拾好翻湧而出的哀傷情緒,又借了他的藕荷色帕子擦了擦鼻涕,這才後知後覺問道,“你這帕子在哪兒買的,質感挺柔軟的。”
公輸不易瞧了一眼,毫不在意道,“崔雲衫賞的,說是蒲甘國上貢的貢品,藕絲布。但這顏色我不太欣賞,我覺得還算柔軟,自己裁出來做了帕子,你要喜歡這張你就拿著,那匹布還能裁個幾十張……”
宋羽姿拿著帕子的手微微顫抖,聲音變了一點,“你再說一遍?”
“藕絲布。不就是藕絲做的布嘛,那玩意兒荷塘裡到處都是,一聽就很廉價。”
宋羽姿掐了掐自己的人中,突然覺得心口更疼了,“藕絲布十分珍貴稀有,寸布寸金,不比你那賣的字帖便宜,你竟裁了拿來做了帕子……”
前世她當了皇後,才得了兩匹,交給尚服局裁了做了一件藕絲對襟衫,夏天穿著涼意陣陣,肌膚舒適,全無汗意。
宋羽姿打量著眼前的公輸不易,覺得他除了稍微嫵媚一些,也沒啥優秀的啊,她不由得感慨,“崔大小姐對你可太好了,你是救過她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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