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裴文風愜意得很,他提起酒壺給宋羽姿斟了滿滿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儘。
眾人見他開始喝酒吃菜,這才沉默地吃了起來。
裴文風端著空酒杯,眼神迷醉,如迷霧般氤氳著,一雙鳳眼直勾勾地盯著宋羽姿,看得她心裡發毛,隻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一股淡淡的寒氣籠罩起來。
她端著滿滿的一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尷尬至極。
崔雲衫察覺出了兩人之間的微妙,她紅唇輕揚,似乎已經看透一切。
崔雲衫想到了公輸不易和宋羽姿之間的事,心想如果有裴侍郎在中間橫插一腳,豈不是甚得我意。
於是乎,她娉婷嫋娜嬌羞怯一般地站了起來,舉杯邀請同席者共飲。
在座的諸位見是崔雲衫相邀,總得給幾分薄麵,所以紛紛舉杯暢飲起來。
這處席麵終於熱鬨了幾分。
宋羽姿不得已,隻能跟著小酌了幾口。
這酒才一下口,她瞬間漲紅了臉。
其實她酒量還可以,但僅限葡萄美酒和糵nie)粟醴酒。
其他的酒算是一沾就暈,多沾就倒。
再多飲幾杯,烏溜溜的大眼睛瞅著麵前的裴文風,已經倩影重重,晃晃悠悠了。
她甩了甩頭,決定趁著還算清醒,出去透透風,免得真醉了,鬨了笑話。
出了前廳,宋羽姿用帕子扇了扇燒灼的臉,酒勁才一上來,就覺得人生苦短,老跟裴文風較勁,著實也沒什麼意思。
她搖頭笑了一聲,穿過假山,出了垂花門,走到甬道處,瞧見興兒正在叫宋府守衛們,架著一名身穿短皮襖子的糙漢子往角門拖拽,便有些納悶道,
“興兒你們這是做什麼呢?今日府上百日宴,貴客臨門,怎能如此大張旗鼓做些魯莽出格的事?”
興兒腳步一停,見來人是三姑娘,慌忙站到那糙漢子身前,遮擋住宋羽姿的視線道,“三姑娘,這家夥手腳不乾淨,被我們發現了,所以準備將他打了出去。”
那人嘴巴裡被塞了一大團爛布團子,手又被綁著,額頭因太過用力,青筋暴露,隻能嗷嗷地直叫喚,用力地掙脫旁人束縛,試圖去上前去跟宋羽姿告狀。
興兒見狀給幾個守衛使了個眼色,守衛幾個手刀下去,才把那人打暈了。
興兒留在原地回話擋著宋羽姿,而守門們則拖著糙漢子往角門去了。
宋羽姿順著興兒的目光看過去,頓時心裡咯噔一下想到些了什麼。
忙大聲叫住那些守衛,“站住!本姑娘還沒發話,你們敢拖走?把他帶過來……”
興兒咬了咬唇,又看了看糙漢子,換上一副笑臉作揖道,“姑娘,這家夥是個賊,怕衝撞了您,還是把他押送去官府那裡吧。”
說完吼道,“你們還愣著乾嘛,把他拖下去,免得玷汙了姑娘法眼。”
守衛們這才又敢繼續押送。
宋羽姿思量片刻,越過興兒就要跟過去查探,隻見興兒伸手攔住了她,笑眯眯道,“姑娘快回席間去吧,一會兒老爺該生氣了。”
“大膽!本姑娘該做什麼由得你置喙?我叫你們停下,我今兒非得要看一看!”
宋羽姿一說不打緊,這說完了以後,那幾個守衛仿佛沒聽見一樣,置若罔聞,並加快了押送的腳步,不一會兒便走出了角門,消失在了她的視野裡。
裴文風出來尋找宋羽姿時,正好看見她與一個小廝起了爭執,心中盛怒,上前便踢了興兒一腳,蹙眉道,“竟敢以下犯上,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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