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父親。羽兒三日後便要出嫁了,結果還要被府中丫鬟汙蔑,這宋府到底是怎麼了,平時克扣吃穿用度也就算了,就連未出閣的女兒家都要擔上未婚先孕的名聲,以前我娘親在的時候,她雖然不怎麼過問府中大小事務,可從未出過這種奇事。”
宋羽姿站了出來,跪到了廳中磕了頭。
“求祖母,父親做主,今天這事,沒傳出去還好,傳出去了,以後羽兒還怎麼做人?就算成了當家主母,頂著這樣的名頭,以後在雲京各府主母麵前交際,都會矮一頭了。”
宋太夫人捏了捏鼻根,雨煙說這些,她是一個字都不信,可宋抒懷會不會信,她摸不太準。
“抒懷,你怎麼看?”宋太夫人詢問起宋抒懷的意見來。
“啊?”宋抒懷本就壓了心事,聽到宋太夫人叫他,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他很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累過。
宋抒懷知道柳芸娘這麼做的目的便是拿未婚先孕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做文章,找由頭借機扣下一半聘禮。
如果宋羽姿愛惜名聲,害怕麻煩,選擇躲避事情,息事寧人,這聘禮就可由他們出麵處理掉一些了。
“這雨煙平時說話也不這樣,今日這樣瘋魔,的確有些反常。”
宋抒懷既不明確表示支持雨煙,卻又句句都在替她辯駁。
宋太夫人冷哼了一聲,“噢?我看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宋羽姿心知祖母的意思。
這事鬨得越大越好,最好鬨到聖上那裡去。
她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頂著淤青的額頭大聲說道,
“請祖母,父親,替我做主。若我傳出這樣的名聲,以後就算活下來,也是個受人唾棄的女人,不配嫁入河東聞喜裴氏裴侍郎為妻。既然如此,不如羽兒一頭撞死算了。”
言罷,宋羽姿提著裙擺作勢就要往廳中梁柱上撞去,驚得屋內眾人趕緊去攔。
宋太夫人氣得老淚縱橫,她指著宋抒懷厲聲道,“你們打得好算盤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
今日雨煙說出這樣不知羞恥的謊話來,還不是你的好小妾教的?我就說這樣的女人上不得台麵,弄得家裡雞犬不寧……”
柳芸娘眼眸低垂,看著繡鞋思量著對策。
她聽到太夫人這話,立馬站起來,“太夫人,我是老爺抬做填房的,有正經官書名錄,你一口一個小妾,豈不是往我心上撒鹽。
這宋府這麼大,吃穿用度哪一個不要花錢,光您佛前獻花,每天就開支十兩文銀,更彆說平時喝的那些個露水茶,焚的沉檀龍麝香了。”
她握著錦帕放在胸前,痛心疾首道,“您現在是不當家了,可您知道老爺和我平時要維持這個宋府開支得費多大氣力嗎?
現在羽兒要出嫁了,那些肥沃的田產,收成好的莊子,營生好的鋪麵,您說收就收,說轉就轉,留得一地爛攤子,破落戶給我們。
我就問您一句話,這偌大的宋府,還要不要開支下去,我們還要不要活,難不成就羽兒姓宋,燃兒,嶽兒都不是宋家後代了?”
宋抒懷站起身來,將板凳踹翻,怒氣衝衝道,“夠了!你們到底鬨夠了沒?好好的府邸,被你們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當母親的沒個母親樣,當女兒的沒個女兒樣,我宋抒懷何德何能,有你們這樣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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