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內衛!
祿東山見狀眉頭一皺,顧不得太監與嬪妃不得接觸的規矩,他大踏兩步,抓住寧妃的手臂,低喝一聲,“大膽!”
祿東山一把將寧妃甩在地上,臉色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他往門外喊了一聲“來人”,頓時間十多個禦林軍與兩三個太監走了進來。
容妃看此場景,她心思一轉,快步走到玲兒與怡月二女麵前,玉手輕輕的揉著她們的臉頰,柔聲道“沒事吧,是本宮的錯,本宮沒注意就讓寧妃行了凶。”
二女搖了搖頭。
寧妃癱坐在地,至今她都沒搞清楚狀況,這兩個女子到底什麼來頭,和自己聯合起來扳倒珍妃的容妃這般護著就不提了,為何祿公公也如此護著?
祿東山眼神陰沉的嚇人,他一揮手,禦林軍將寧妃架了起來,他從袖口中抖出一封聖旨,“後宮聽旨。”
除卻站在祿東山身後的禦林軍,他身前的玲兒、怡月和容妃聽到後立馬下跪聽旨。
容妃這般混跡後宮,心思早已玲瓏,這個聖旨肯定不是給自己的,她跪地心驚膽戰的瞥向身側的二女,不知是福是禍。
祿東山朗聲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天地暢和,陰陽調順,是萬物不可違逆的道理,朕自先帝之皇後與世長辭之後,後宮鳳位已空懸數年,朕亦伴著這風雨如晦的天下,孤寂孑然一身過了三十多年;現特觀察粹玉閣程氏,肅雍德茂、公孫懿恭淑、有徽柔之質,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靜正垂儀。”
“皇後之尊,應與朕同體,承宗廟之用,母天下,豈易哉!唯有程氏綜上,可當之無愧。且依程氏生皇子據,照我大周之禮,冊立程氏怡月為皇後,母儀天下,與民更始,今朕親授金冊鳳印,冊後,為六宮之主,欽此!”
寧妃聽的清楚,她的腦袋轟然一下,仿佛被九天雲雷轟頂而入,完了……一切都完了。
容妃比寧妃好不到哪裡去,隻是比寧妃少了幾分慘淡,她多的隻是無奈,自己這些年,到底在爭什麼?
唯有玲兒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怡月姐姐的衣袖,她不敢說話,怕又挨了掌摑,但是眼神裡充滿了擔憂,聖旨中有怡月姐姐的名字,該不會是姐姐犯了什麼事吧。
程怡月跪在地上,愣愣出神,她前麵那些誇讚之詞一句都沒聽進去,但是後麵那句“冊立程氏怡月為皇後,母儀天下”她聽的真切,此時的她完全慌了,今日之前她還在為每天的生活擔憂,為兒子在國子監受欺負而內疚,但是今日之後,可能一起都要變了。
就在此時,一個約摸十歲左右的小少年走了進來,他臉上破了皮,警惕的看著粹玉閣中這麼多大人,當他看見自己的娘親跪地的時候,他急忙跑了過去,張開雙臂站在娘親的身前,對著這些原本他很害怕的大人喊道“你們要做什麼!不準欺負我娘親!”
祿東山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少年的腦袋,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少年甩開他的手掌,他笑了笑,彎下腰扶起程怡月,“皇後娘娘,起來接旨了。”
程怡月依舊是戰戰兢兢,她站了起來,手中的聖旨非常柔軟,比自己身上衣物的布料都要好上幾分。
玲兒也站了起來,她驚聲問道“怡月姐姐,你要做皇後了?”
“大膽!”
祿東山又輕喝一聲“安敢直呼皇後娘娘尊命!”
容妃這時見狀,心思活躍的她,心中雖然有眼前感慨,還是非常迅速的向程怡月施了個萬福,“臣妾拜見皇後娘娘。”
玲兒被這位大太監嚇得向後縮了縮腦袋,躲在程怡月的身後,程怡月扶起這個對自己不錯的容妃,她攬著躲在身後的少女,輕聲說道“玲兒還小,不懂這些規矩,還請祿公公莫要見怪。”
祿東山轉而換上笑臉,這個叫玲兒的女子也是有著赤子之心,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絲毫沒有對太監的那種輕視之心,反而很活躍的在自己來的時候問東問西,他這麼喊一聲,何嘗不是因為不知道新皇後的性子,在保護玲兒。
祿東山又看向少年,這個少年的眼睛真的很像陛下,鼻子隨了皇後娘娘,唇紅齒白的一個清秀少年,就是臉上破了一些皮,還滲著血跡。
他輕輕刮了刮少年臉頰問道“臉上怎麼回事?”
少年見這個太監對娘親還算恭敬,他怯生生說道“王祥貴今天又打我了……”
“兵部仆射王前聽的孩子?”
程怡月見祿東山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她對兒子說道“民兒,此事以後莫要放在心上了。”
祿東山暗暗記下,這個王前聽真是不長記性,朝堂之上惹了眾怒,自己兒子還敢欺負皇子!
想到皇子,祿東山猛的一拍後腦勺,他又道“看咱家這腦袋,差點忘了大事,陛下還有口諭,若是皇子李乾民能通過張丞相的考試,可立為太子。”
程怡月聽到這個消息,她眼眶紅潤,欣喜的抱住了兒子的腦袋,那雙濕潤的秋水眸子看向祿東山,“祿公公,替我謝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