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內衛!
在門外等候多時的二人聽到一陣響動,打眼看去,知府府邸大門打開,滲入了一縷陽光照射在滿是灰塵屋簷下,老管事攏著袖子遮在頭頂,“是誰來找老夫啊?”
中年人往上踏出一步,輕聲道“周福來,你是好大的膽子。”
老管事耳朵一動,放下袖子,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兩年前孫思漁上任之時,周福來去見過孫思漁一麵,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這位大人入府了,他作為府邸管事,職責之在管理府內雜務,對於孫思漁不在府邸他不敢多言,隻是最初還會上稷上學府稟報一聲誰人來送禮,但最終都吃了閉門羹,之後再也沒有去過稷上學府,老老實實在知府府邸當一個山大王。
周福來趕緊坐姿變跪姿,低聲下氣說道“孫大人!小的老眼昏花,不知是孫大人大駕光臨,還望孫大人恕罪!”
孫思漁挑了挑眉毛,轉頭看了一眼趙苟同,後者點了點頭,“明白了。”
周福來跪著的身子微微顫抖,額頭上的汗水劈裡啪啦的往下掉,心想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犯了真正的太歲!
那門房夥計被眼前場景嚇傻了,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目不轉睛的看著穿著樸素二人,此時眼前這二人在他眼裡又換了個模樣,樸素衣衫變成文士氣態,那麵沉似水的麵容愈發的有氣質。
周福來使勁拽了一把門房夥計,將他也拽跪在地上,心想你小子找死彆拉著老子。
孫思漁走上台階,“起來,把門打開。”
周福來與夥計同時起身,直接就想要將中門打開,趙苟同笑著製止住了他們,“二位,回自己家罷了,為何要以迎客姿態來麵對歸家主人?莫非您二位是府上主子?”
“不敢!這位小少爺言重了,您給我們一百八十個膽子我們也不敢呐!”
孫思漁歎了口氣,推開二人從小門走了進去。
周福來在身後低眉順眼。
“周福來,這兩年府上如何了?照料的可好?”
周福來急忙上前說道“孫大人明鑒,在府內我是一天都不敢閒下來,每天都千叮嚀萬囑咐,讓奴婢家丁莫要讓府邸蒙塵,您看這府邸可還入眼。”
“可以,周管事眼光獨特。”
周福來在身後應承一聲。
孫思漁帶著趙苟同漫步於府邸之中,要說這東州富有還真不是蓋的,也隻有東州官員憑借功績,敢明目張膽的去建如此奢華的住處。
“苟同,這府邸可還滿意?”
趙苟同從小到大見到過最氣派的地方,也就隻有稷上學府了,而學府是由各個要部組成的,並算不上住處,而這個知府府邸讓他開了眼,他也是在稷上學府求學四年之後,頭一次入世得以觀摩真正富貴人家的宅子。
“回先生的話,很大氣。”
孫思漁點了點頭,學生滿意就好,自從與聞涼要官一事談崩了之後,再加上當初許諾將陳平煜送給於有俊,當初說好的讓趙苟同遊學江湖,陳平煜入世為官也反了過來,聞涼再有心支持陳平煜,但在孫思漁的算計之下也隻得作罷。
“那你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享受一些奢華生活,等到了京城,也不會被亂花迷了眼睛。”
趙苟同聽後恍然大悟,他搖了搖頭,“先生此言差矣,先生是怕學生入了染缸之後無法獨善其身?還請先生放心,學生是一個很容易滿足之人,由當初的吃不飽飯,到現在也能吃上肉食,已經足夠了,再不會考慮這些事情了。”
孫思漁一笑,這趙苟同還是太過青澀,他還以為奢華生活不過是頓頓錦衣玉食,實則不然,紙醉金迷的生活可不僅僅在吃穿之上,還有其他,他搖頭說道“體驗一下,不多,就三兩日。”
趙苟同“嗯”了一聲,既然先生堅持,他也就不好多說什麼了。
也不怪孫思漁如此小心翼翼,這趙苟同算是代表稷上學府入京的敲門磚,往小了說不過是送人做官,有些走後門的意思,往大了說趙苟同就是一個試驗品,試驗寒門士子能否在京城站穩腳跟,能否做好了事。
三人邁過院子,走到花園亭閣,一瞬間人就多了起來,鶯鶯燕燕好不壯觀。
要說這周福來也會享受,那婢女一個個長得豐滿腴潤,婢女打扮也是異常惹火,該露的露,該遮的遮,引人遐想連篇。
黃翠見周福來帶兩個看起來氣宇軒昂的男子進來,頓時眼睛就亮了起來,在這府邸中不管是管事還是家丁,一個個長得歪瓜裂棗,憨傻異常,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俊俏男子進府,看著穿著不是那麼富貴,但是由管事帶路,恐怕和管事關係不淺,心思活絡的她放下手中的活計,邁著倩步迎了上來。
見黃翠迎來,周福來猛然顫抖一下,若是在平時黃翠這般主動,他早就按捺不住心火,可是現在非同尋常,若是黃翠再說個什麼囫圇話,他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周福來瘋狂給黃翠使著眼色,眼睛嘴巴都要歪到側臉去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老頭中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