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劍咬著牙怒喝一聲,他留下鐘冠性命可不是為了邀功,畢竟邀功的話死屍頭顱皆可,他是想留著鐘冠這條狗命,給曹鷹發落,雖然不知道曹鷹這輩子還能不能醒來,但現金公孫劍能做的隻有這些。
鐘冠咽了口唾沫,“隻要公孫將軍能留我一條性命,你讓我如何都行,我一定儘力辦到。”
“如何都行?我若是讓你將你你自己的雙手雙腳插上釘子,而後再撬去指甲,再自行將雙目剜出,舌頭割去半寸,耳朵毒聾,再自行跳入鹽浴之中,你能不能辦到!”
鐘冠一聽這歹毒言詞,渾身冷汗頓時就冒了下來,正所謂十指連心,平時捧著小指都劇痛非常,更不要提十指全都插入鐵釘再撬去指甲了。而且還要將五官封閉再泡入鹽浴之中,這樣一來傷口幾乎在每時每刻都在受腐蝕之痛!
鐘冠實在不敢相信,這般惡毒的法子竟然是一個非常年輕的人提出來的。
公孫劍看出鐘冠想法,嘲意十足的說道“鐘將軍讓洪田折磨我等的時候,不知道也是不是這般想法。”
說罷,他從地上扯開一人甲胄束帶,將鐘冠雙手捆住後說道“一切回到大營再說,你不願意的話,我親自給你做!”
鐘冠眼神一冷,“想折磨我,倒不如讓我死了!”說著他就迎上刀鋒,劃破了自己的喉嚨。
公孫劍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就被鐘冠這麼得逞了,但他臉上依舊是無悲無喜,一直壓抑在心中的大仇是得報了,可曹鷹能不能醒來還是未知數。
公孫劍歎了口氣,像攜拽一條死狗一般抓住鐘冠的頭發,想要將其腦袋砍下來,畢竟隻有這樣才能宣告綿州城破!
可就在刀鋒下落之際,一大群黑影突然撲麵而來!
公孫劍躲閃不及,被這黑影直直撲在臉上,這時他才看清,這黑影是一群黑色甲殼狀飛蟲!
飛蟲入臉便迫不及待的往公孫劍暴露的皮膚上鑽去,公孫劍急忙揮手撲開,可這些飛蟲足下全是倒刺,拔出一隻也會撕下一塊皮膚。
麵前一個穿著白衣的文人緩緩踱步走來,此人眉宇間陰森至極,嘴角卻掛著和煦的笑容,他走到鐘冠的“屍體”旁,輕輕踹了踹鐘冠的腦袋,“鐘冠,張某不是說了嗎,除非蟲死或者被粉身碎骨,你都不會輕易死去,還不起來等著做什麼,裝死裝上癮了?要我讓你這輩子都起不來?”
躺在地上本該死透的鐘冠睜開雙眼,他擦了擦脖子上的鮮血爬起來,先前對公孫劍討饒不過是拖延時間等罷了,府內出現這麼大的事,張房嬰不會不知,但是見到張房嬰來了之後,他還是有著發自內心的畏懼,“張先生,我恐怕……”
“態度不錯,不用害怕,張某可保你不死。”
鐘冠一喜,“張先生有法子斥退中州軍?”
“我又不是神仙,我可沒這能耐,讓你死了又沒死可以做一次,也可以做第二次,隻是這第二次恐怕你以後就不能出現在世人的眼中了。”
鐘冠立即意會,張房嬰是想讓他繼續活著,隻不過是活在陰暗處,活在眾人的身後。
“張先生再造之恩,我此後定當做牛做馬,為張先生馬首是瞻!”
張房嬰踢了一下腳邊長矛,“去,把他給殺了,我要他的屍體有用。”
鐘冠點頭,此時公孫劍整個上半身都是飛蟲,正在慌亂應對,無暇顧及彆人,他持著長矛緩緩走去,陰險一笑後狠狠捅了過去!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呼嘯聲傳來,鐘冠隻覺得身體一輕,重重撞在了回廊柱子之上,肚子還插著一柄賣相極為好看的長槍。
鐘冠痛的肝膽欲裂,雖然他現在可以說是不死之身,可這痛覺還是有的,這一槍力道之重,直接攪碎了他的肚腸,他目不轉睛的直視前方那人,那個人還保留著丟槍手勢。
鐘冠看著那位平生第二個害怕之人,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道。
“於!有!俊!”
於有俊看這鐘冠生機全無卻又沒有立即死去,眉頭輕輕皺起,看到鐘冠旁邊的陰森白衣男子後他頓時明白了,眼神中出現一絲厭惡,“沙瓦邪蠱。”
隨後於有俊沒有理會二人,揮掌拍在公孫劍天靈之上,那群飛蟲瞬間化成黑煙消散而去,後者還在慌亂撲打著臉龐,整個帶著血跡的臉頰腫脹不堪。
“行了,傻小子。”
於有俊拉開他的手,“幻術罷了,你當真那便是真的,到最後你會把自己扇死的。”
公孫劍渾濁的眼睛看到於有俊後逐漸恢複清明,頓時間齜牙咧嘴的捂著臉痛呼起來,而後看到於有俊慍怒的臉龐他微微縮起腦袋,一臉的歉意。
“讓你好好與張家謀劃,你倒好,把人捅傷了還打暈了,要不是我去的及時,張思進估計就要流血過多而亡了,能不能有點腦子。”
公孫劍一驚,“張兄無礙吧?”
“拖你的洪福,就是氣虛了些,跟你說了等我到了再說,你偏不聽,我方才若是再來晚一步,恐怕我下輩子就要活在內疚中了,我說公孫劍,你以後還想不想留在中州軍了,你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態度,夠我斬你七八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