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鄧愈緊皺的眉頭,胡大海笑道“鄧將軍,莫要發愁了,這徽州城,咱們早打晚打,那都是要打的,楊完者,被傳的神乎其神,究竟戰力如何,隻有試過才知道不是?
想當初,咱們與張士誠開戰,不少人說張士誠富庶,咱們肯定會大敗而歸,結果怎麼樣?他張士誠,還不是被打的屁滾尿流?咱們都快打到他老巢去了,他不也無可奈何?
我估計,這楊完者,也就紙老虎一個,隻要咱們拿下徽州城,堅守城池不出,這楊完者,恐怕也不能把咱們怎麼樣吧?”
聽了胡大海的話,鄧愈笑道“咱們想的差不多,我的意思也是先拿下徽州城,隻要拿下徽州城,即便他楊完者20萬大軍,全部出洞,那咱們也能抵擋些時日,實在不行,咱便向徐元帥他們求援,隻要能奪下徽州,對咱們來說,便是一場大勝。”
“對,就這麼辦,咱們先打徽州,若是身在杭州的楊完者率兵來救,那咱也找援兵就是了!”
鄧愈點了點頭,笑道“胡將軍,時候不早了,早點去休息吧,明日,咱們便朝著徽州進發,管他前方是龍潭還是虎穴,咱們兄弟,都去闖一闖,至於最終什麼結果,管他呢!”
“好,鄧將軍有魄力,此事就這麼定……那我回自己營帳了,你也早點休息。”說罷,胡大海便打著哈欠離去。
這胡大海勇猛善戰,平日裡都是充當先鋒之類的角色,如今與鄧愈帶著一支大軍,事事需要操心,這幾天,確實把他累的夠嗆。
鄧愈、胡大海路過績溪時,績溪守將不戰而降,路過休寧時,又一鼓作氣拿下休寧城,接連奪下兩座城池,讓鄧愈、胡大海心情,好了不少,手下將士,也是信心高漲。
見狀,鄧愈、胡大海決定一鼓作氣,直奔徽州城下。
績溪、休寧丟失的消息,很快便傳回了徽州城,看了軍報,八爾思不花和吳納,是心驚膽顫,對守住徽州,一點信心都沒有。
二人很想腳底抹油就這樣溜了,但他們二人深知楊完者的脾氣,若是就這樣回去,必定會被梟首示眾,隻能硬著頭皮,與鄧愈、胡大海開戰。
鄧愈、胡大海二人到徽州城下,已是午時,待士卒用過飯,休息一個時辰之後,便下令對徽州發動猛攻,大軍幾乎一口氣全壓了上來。
八爾思不花和吳納沒預料到鄧愈、胡大海會是這種打法,立刻亂了陣腳,指揮將士拚死守城。
在鄧愈、胡大海猛攻兩個時辰之後,八爾思不花漸漸抵擋不住,抬頭看了看天,天色已經變暗,八爾思不花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吳納道“吳將軍,咱們已經抵擋應天反賊半日,如果再拖下去,恐怕就要為這座徽州城陪葬了,要不,咱們逃吧?”
吳納聞言,點了點頭“他娘的,這反賊攻勢太猛了,本意為咱倆能守住日,結果一下午,便吃不消了。
這榮華富貴自然重要,但再重要,也要有命享受不是?撤吧,撤吧,咱們已經儘力了,相信他楊完者,也不能再說什麼。”
二人意見一致後,便快步走下城頭,翻身上馬,便趁著夜色,逃出了徽州城。
等胡大海登上徽州城頭,卻不見八爾思不花和吳納二人,立刻抓起一降兵問這二人去向,這小兵戰戰兢競指著城門,胡大海瞬間明白小兵意思,原來,在自己攻破城池前,這八爾思不花和吳納已經棄城而逃了。
這八爾思不花和吳納是徽州城守將,若是能殺了這二人,必定可以很好震懾徽州城降兵,想到此處,立刻對跟在自己身後的親兵道“你去告訴鄧將軍,我帶著人去追殺八爾思不花和吳納這親兵聞言,立刻道“將軍,這窮寇莫追,您這樣追出城,若是有個閃失,得不償失啊!”
“放心,放心,我有分寸!”說完,不理這親兵,便帶著人追去。
逃出徽州城的八爾思不花和吳納,見身後一條火龍浩浩蕩蕩出城,知道這是鄧愈和胡大海追兵,是心驚不已,趕緊加快逃跑速度。
這八爾思不花和吳納,並非孤身逃走,還帶著提前便收拾好家當,做上馬車,等著跟八爾思不花和吳納一同逃走的家眷,這些家眷,嚴重拖慢了八爾思不花和吳納的逃跑速度胡大海一路猛追,直到白鶴嶺,才追上八爾思不花和吳納一行人,立刻殺作一團。
這吳納,身子肥胖,戰馬馱著他跑不快,落在了後麵,被胡大海一槍刺死,但等胡大海殺光逃兵,這八爾思不花,早已不見人影。
歎息一聲,便帶著手下將士回了徽州城。
再說這楊完者,收到八爾思不花和吳納的求援信後,便從杭州領兵數萬,日夜兼程,朝徽州趕來,希望在徽州陷落前,抵達徽州。
鄧愈、胡大海知道徽州重要性,楊完者如何不知?誰占了徽州城,誰便占據了主動,因此,楊完者行軍速度很快,即便手下士卒已經疲累不堪,但仍然不肯停歇。
緊趕慢趕,結果楊完者還是遲了一步,剛剛進入徽州境內,便遇到狼狽逃出的八爾思不花一行人。
看見楊完者,八爾思不花長長出了口氣,眼中滿是狂喜,隻要楊完者到了,自己就安全了,起碼不會再有性命之憂。
但僅僅片刻,八爾思不花便恢複那幅落魄表情,自己丟了徽州城,如果此時還敢笑,楊完者會直接砍了自己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