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劍聽了哈哈大笑,古靈兒急著要辯解,卻讓他一個眼神止住了。
廳上眾人一陣點頭,曹子明站了出來,道“嶽父大人,依小婿看,四弟雖然多有不是,可畢竟是四房的獨苗,不若還是懲戒一番算了。”
說完還趕緊和公孫劍說道“四弟快跪下,不可再惹你大伯生氣了。”
公孫劍冷哼一聲,理也不理,口中叫道“還有啥,繼續。”
“好嘞。”
公孫望閣答應一聲跳了出來,說道“大伯,我不信是老四乾的,春蘭不比枝兒有力氣,那還有剪刀呢,不也讓老四辦了,要真是他乾的,枝兒哪裡能逃得掉。”
嘿,彆說關鍵時刻,這三混賬還真仗義。公孫劍一抱拳,笑道“三哥說的好,打今兒起你就是我親哥。”
“嘿嘿,那是自然,打仗親兄弟嘛,也讓彆人看看想欺負咱們咳咳,不成。”
公孫望閣連錘兩下胸脯,差點沒把心眼子咳出來。眾人裡除了二房和崔玉緹都黑了臉,這話說的好像是大家夥迫害他們似的。
這時王道昌說話了“公孫老爺,這事我看還有不少蹊蹺的地方,不若還是報官吧。”
公孫守道怒氣未消,可一說到報官,卻又猶豫了。上次收地出事裡外就花了不少,如今更是用錢的時候,加上譚大人被罷官,縣尊大老爺那裡怕是要多出些血才成。
“這,蕭大人您看?”
公孫守道居然向老太監討主意,蕭太監也是真臉大,毫不避諱,笑道“這算的什麼,不過是個丫鬟投了井罷了,這要擱王府裡,稀鬆平常的很,依著咱家報什麼官呐,家法處置得了。”
公孫守道聽了正合心意,點點頭道“如此便不報了,還得麻煩王裡正方便一下。”
王道昌心裡暗罵,臉上訕訕,點頭答應下來,讓自家下人上去記下枝兒樣貌,錄下腳底打滑跌落井中溺斃而死。
這就算是在官麵上有了記錄,知道有這麼一口人,是怎麼死的,就算將來家裡人找來了也不過是按著常例給一份體恤銀子罷了。
古靈兒頭一次見如此隨意就處理了一條人命,驚的目瞪口呆。
登錄完了,公孫守道命人把屍首先抬出老宅,然後直接送到城外化屍場去燒了。眾人隻當這屎盆子扣實了,卻聽公孫劍大叫道“等等,事還沒說清楚燒什麼燒。”
“混賬,你還有臉說。”
公孫守道一指公孫劍喝道“公孫家出了你這麼個禍害,簡直老天無眼。”
“哈,我倒是奇怪了,這麼急著燒屍首,想掩蓋什麼,連屍檢都不做,你們怕什麼?”
不等公孫守道再說,公孫劍又道“今兒既然這屎盆子要往我腦袋上扣,說不得,咱們便做一場看看到底誰才是那個禍害。”
說完抬手一點廳中眾人,笑道“大家夥可都彆走啊,若哪個要走,看見沒。”說著話將後腰上雞蛋粗細的頂門棍抽了出來。
“我號稱四禍害,心情不好的時候可是腦子不靈光,待會兒要是打壞了誰,可彆叫屈。”
眾人一看這是要來橫的呀,想起公孫劍的過往,不由得都怔了怔,唯獨蕭太監嗬嗬笑道“呦,咯咯,小崽子挺橫啊。”
“老太監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呀,你,你,德行,哼。”
老太監倒是沒糊塗,看了眼方同漸,生生把這口氣又壓了下來。曹子明和公孫望亭見此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公孫劍大喝一聲“方同漸何在?”
“在。”
方同學可算是逮著出頭的機會了,大叫一聲跳了出來。
“把枝兒的衣裳扒了。”
“啊。”
方同漸愣了,不是開打麼?怎麼又扒衣裳來了。旁人一聽這話,都是一愣,尤其蕭太監手一抖,哢嚓,茶杯摔了個粉碎。
“混賬,你,你,來人呐。”
公孫守道大怒,正要讓人把這禍害綁了,就聽王道昌急道“且慢,公孫老爺先看他如何再做定奪。”
“王裡正,你也要護著他?
“不不,公孫老爺息怒,若不讓他死心,恐怕難以服眾啊。”
公孫劍一聽,嘿,還是老王夠哥們。不等公孫守道發話,上去就給了方同漸一腳,方同學立時驚醒來到枝兒的屍身旁,一手拈花指,刷刷刷手不沾膚,幾下就把衣裳全都解開了。
“快快攔住他。”
蕭太監急了,公孫劍哈哈大笑,一晃手中頂門棍跳到了屍身旁,抬眼一看,叫道“好大的指印。”
老宅內,公孫劍一根頂門棍閃開眾人,低頭一看大叫一聲“好大的指印。”
這一聲喊,可把眾人驚的不輕。王道昌首先起身上來查看,公孫守道等人麵麵相覷。
“想要公道打個顛倒,給我扣屎盆子,先把你們自己摘清楚,都彆跑啊,誰先來。”
公孫劍拿著棍子挨個指著廳上眾人,還是公孫望閣仗義,首先跳出來道“我先來。”快步來到枝兒屍身旁叫道“枝兒呦,你要跟了我多好,也不用死的這麼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