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四爺一頓奸笑,忽然瞧見前方不遠處老瞎子被撞倒在地,兩個穿著百歲衣的混子正在拳打腳踢,周圍圍了一圈人在看熱鬨。
“嘿,冤家路窄,是胡狗胡蛋兄弟,走看看去。”
公孫劍和方同漸兩人快步跑上前去,扒開人群一看,原來老瞎子一身跑路的裝扮,大包小包抱在懷裡,蜷縮在地,而胡狗兄弟則搶奪那個小包袱。
“看什麼看,都他娘的滾開。”
兩個混賬見圍的人多了,出聲嗬斥,大部分人都嚇了一跳,不敢靠的太近,偏偏就有人不信邪,一個書生打扮的人站了出來,大聲何止。
“住手,當街欺淩老人家,還是個瞎子,你們還有沒有人性了。”
“人性,嘿嘿,你算哪根蔥,敢管大爺的事,知不知道大爺是誰家的?”
胡狗狠狠踢了老瞎子一腳,抬起頭來,站到了那人的麵前,抬手就要打,猛然間就瞧見這人身後站著個腦袋大身子小的家夥,正對著自己咯咯直笑。渾身一個激靈,冷汗就下來了,抬起的手連忙落在了自己頭上,撓啊撓的。
“不管你是誰家的,天底下還有王法在,當街打人你就是犯法。”
“啊,對對,我不是東西,我混蛋。”
說著話,胡狗啪啪打自己耳光,還不過癮,又叫胡蛋一起扇。胡蛋剛把包袱搶在手中,一聽這個就惱了,抬頭正要喝罵忽然瞧見了方同漸,轉眼又看見了公孫劍,頓時就傻眼了,仍下包袱啪啪的扇了起來。
“哼,能認錯,換不算泯滅良知,給我滾。”
“啊,是。”
胡狗和胡蛋沒頭就跑,圍觀之人大聲叫好,有認識的便恭維道“書生了不起啊,那倆家夥可是永安郡王府的人,竟然讓書生三言兩語嚇走,厲害厲害。”
眾人紛紛讚歎,書生抱拳道“承讓承讓,在下不過依法直言罷了。”
轉了一圈忽然瞧見身後的公孫劍,頓時大喜叫道“公孫兄,你怎麼在此。”
公孫劍抱拳笑道“成兄如此威風,我大老遠就瞧見了,怎敢不過來捧個人場。”
“嗨,取笑了,旁人不知,我還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麼,全靠大夥人多這才嚇走那倆破皮的。”
旁邊眾人見沒了熱鬨可看,讚歎兩句都散了,偏沒人接成耀祖的話茬,成秀才乾笑兩聲,轉回身去看那老瞎子,卻見這老頭團起包袱來正要跑路。
“老人家,你沒事吧。”
“回家的咧,呀,追過來咧。”
成耀祖一愣,就見公孫劍上前一把將他抓住喝道“你要去那呀。”
“饒命的咧。”
“饒命,好,拿好處來。”
公孫四爺拽著不撒手,成耀祖看不下去了,叫道“公孫兄,你怎能如此對待一個老人家,快快放手。”
“他,嘿,你可彆小看他,我敢打賭胡狗兄弟一定著了他的道了。”
“不會的咧。”
老瞎子吱了哇啦直叫喚,死命要走,公孫劍死皮賴臉拽住不讓。成耀祖一看怒上心頭,大喝一聲,死命一拽公孫劍,嘩啦,包袱皮扯開,裡頭掉出數十個紙包落在地上,灑出一堆藥麵子來。
“撤。”
公孫劍大叫一聲,反手拿住成耀祖,捂著鼻子連退十幾步,那老瞎子哇哇叫了兩聲,也不管什麼藥不藥的拉,扭身就跑,撲通撲通連摔十幾跤鑽入街上人群不見了蹤影。
成耀祖氣的直跳腳,想過去收拾,可藥麵子早就散做一攤根本分不出來了,外帶著還有一股子奇怪惡心的味道。
成秀才歎息一聲,對公孫劍喝道““公孫劍,枉我當你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如此惡劣,那是老人家的救命藥啊。”
“好像我也沒跟你說過我是正人君子吧,對了,你來府城乾什麼,不怕沈小姐追殺你麼?”
“我是來趕考的,哼,我跟你說這些乾什麼,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
好一個成耀祖一甩袖子大步流星而走,看也不看一眼。方同漸哼道“師兄,這書呆子泛傻氣了,這樣的人考出來有什麼用,屁也不懂。”
“誒,彆這麼說,成秀才雖拗了點,傻了點,不識時務了點,不過也有其過人之處,比方說剛才那麼多人都不出聲,偏他敢站出來,這就說明他還是熱血青年啊。”
公孫劍搖了搖頭,說道“走,回家吃飯,娘的,還餓著肚子呢。”
“師兄,那老瞎子不管了?”
“一個小角色,管他作甚,自然有孫歸良找他。”
二人揉揉肚子,沿著大街往王家彆院溜達,等到了王家門口,就見又是大車小車好幾輛,孟當子等人吐著舌頭搬東西。
“呦,這是誰來了?”
孟當子哼道“不知道。”
“嘿,這小子吃槍藥了。”
公孫四爺小心翼翼湊到門前,探頭往進一看,就見院中站著王珂王熙,還有崔玉緹和公孫姝。
他們怎麼來了?公孫同學正百思不得其解,就見王珂猛然一扭頭,笑語盈盈的道“誒呦,大爺來啦。”
崔玉緹和公孫姝來到府城,不為彆的,是公孫望樓兩口子快到了,算算日子也就這幾天了。到時候公孫望樓回來修整幾日就準備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