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愛議論就議論去吧!”薑萬鈞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薑萬鈞可以不在意,魏征等人卻不行。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講。”
“你我君臣之間還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
“陛下,臣以為,孔家被滅門一事,與逃走的孔家餘孽脫不了乾係,或許是他們為埋伏昭妃使用的調虎離山之計……”魏征有點臉紅,這純屬睜著眼睛說瞎話。
可是為了給皇上洗脫嫌疑,他彆無選擇。
不久前長孫皇後也是這麼做的,賢後,賢臣,在這件事情上,幾乎同時選擇了“自黑”。
實話實說,薑萬鈞既欣慰又感動。
魏征這麼正直的人能提出這種“甩鍋”的辦法,足可見薑萬鈞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咳咳!孔家餘孽與此事是否有關係,那要丘和調查之後才能知道。玄成不必太早下結論。”薑萬鈞的潛台詞就是,朕已經找好了“接盤俠”,你魏征就不用為難了。
“如此甚好。”李綱也覺得丘和非常適合乾這種事。
李綱說完突然發現,皇上和魏征都在看著自己,頓時老臉一紅。
剛才一激動,暴露了他也不是“好人”。
三人互相看著彼此,然後一陣哈哈大笑。
不知不覺,君臣三人感覺關係又親近了幾分……
宮寧從外邊進來,有些懵,他也不知道三人在笑什麼,神神叨叨的。
他哪裡知道,三人這一次相當於一起去了一趟“平康坊”,建立起了一種新的友誼。
“陛下,岑文本回來了。”
“得,正主回來了,我們都是背鍋俠。”薑萬鈞本不想和兩人提起這件事的,省得岑文本以後被人看不起。
現在就沒有關係了,魏征和李綱兩人都下水了,誰也不用笑話誰。
“景仁這是?”李綱一時間沒懂。
“一大早他就跑來說有罪,說是他給洛陽那邊的江南世家通風報信,所以才有了孔家被滅門之禍……
朕剛讓人帶他下去包紮傷口,你們就來了。
以景仁的人品,朕想可能也是出於好心吧!
可惜,江南世家那邊估計是會錯了意,以為是朕授意的,所以就給朕交上來這麼一份‘投名狀’……”薑萬鈞兩手一攤,一臉無奈。
“景仁應該想不到這麼做吧?”魏征對岑文本還是有些了解的。
“皇後也是這麼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程咬金那匹響馬乾的好事。去把景仁帶進來吧!”薑萬鈞衝著宮寧吩咐道。
時間不大,包著腦袋的岑文本踉踉蹌蹌走了進來。
魏征和李綱順著腳步聲看了過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才多久沒見,岑文本已經憔悴得快要被認不出來了。
按照年齡上算,岑文本比魏征還年輕,可看上去卻和李綱差不多。
“罪臣……”
“卿就不要再自稱罪臣了,你也是一片好心,起來說話。”
“是。景仁見過丞相,文紀先生。”
“何至於此啊!”李綱還是挺看好岑文本的,見到岑文本現在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心裡很不是滋味。
“回文紀先生,臧獲婢妾猶能引決,景仁何惜一死?若不是怕連累了陛下,壞了陛下的仁德,景仁早引咎自儘,不敢苟活。”岑文本一臉慘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