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第一神捕!
陳九在驛站尋了匹雜色馬,騎馬半個時辰,來到縣城。
時近中午,他先在經常去的小酒家,叫了一碟涼菜,一份白切羊肉,一份臊子麵,飯飽之後,悠哉悠哉,回縣衙。
門口碰到幾個同事,都驚訝不已,“小九,你怎麼這副尊容?”
陳九解釋,“夜晚發生了些事,衣服沒來及換下,急著見縣尊大人呢。”
其中一個捕快狹促道,“該不會和羅漢爺爺睡在一起,穿錯了衣服吧?”
眾人哈哈大笑。
“這群鱉孫,”陳九暗想,白草寺凶案看樣子還沒有被百姓察覺,畢竟四具屍體都在方丈院子,剩下的全在地下,一時半會兒,香客們也不會亂去方丈院子。
進了捕快房,換上公服。
捕頭宋大郞瞧見陳九,也微微一驚,仔細打量一番,問道,“陳九,被那群賊禿傷著沒有?”
陳九心裡一陣溫暖,班頭就是班頭,雖是個糙漢子,心卻細致。
他搖頭道,“沒有受傷,此行收獲甚大,那幫賊禿卻是些假和尚,原本是刀客流寇扮的。”亮出帶血的功德簿。
宋大郎翻了幾頁,臉色大變,“陳九,此物你是在哪裡找到的,簡直駭人聽聞。”
“駭人聽聞的還在後麵,宋頭兒,咱一起去見李大人,這事頗為複雜,容我細細道來。”
宋大郎摸摸方下巴,同意道,“既然這樣,走,一起去見咱家李大人,你走之後,大家都不看好你,沒想到你竟然竊得了如此重要的證物,辛苦,辛苦。”
言罷,拍拍陳九的肩膀。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縣署李益之的公事房。
一個丫頭稟告之後,讓兩人進屋回話。
陳九走進房間,李益之正坐在羅圈椅裡,閉目養神,臉色如土。
陳九暗笑,自己打亂了李益之的周詳安排,老棺材瓤子這是表麵鎮定,實則心慌如狗。
“大人,屬下陳九偵查白草寺,收獲甚大。”宋大郎拱手施禮,捧起那兩本送子功德簿,封皮上血跡斑斑。
李益之睜開眼,八字眉擰在一塊,“快快呈上。”
他翻了兩頁,不禁大驚。
書裡清清楚楚記著送子女香客們的香火賬目,以及還願捐贈銀兩,何年何月何日,一目了然。書裡還醒目地寫著,眾女香客們的相貌描繪,以及送子羅漢們半夜造訪次數。還特彆標注了哪些婦人迎羅漢時會有浪蕩舉動。
這就昭然若揭了,送子羅漢就是僧人假扮的。
他原本以為,此行陳九必會一無所獲,沒想到居然走了大運,把白草寺的賬本弄到手了!
更令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白草寺的僧人也也太賺錢了。
“陳九,說說看,你是如何弄到這本冊子的,”李益之知道陳九底細,陳九一來不怎麼聰慧,二來身手一般,能弄到這本罪證,定是用了什麼不正大光明的伎倆。
他這麼問,有意讓陳九出醜。
同時,李益之開始盤算,如何狠狠地敲詐一筆白草寺。
“我假扮美婦,以為萬無一失,結果被方丈發現,喚我到方丈室,口口聲聲威脅要害我性命,大魏律法規定,遭人無故傷害時,可還擊自保。”
“那方丈和四個賊禿一齊對付我,我被迫還擊。”陳九平平淡淡地說道,仿佛在說彆人的故事。
“後來呢?”宋大郎和李益之一起問道。
“他們敵我不過,被我反殺,”陳九說道,“我本原要留方丈這個活口,問了一些話後,方知白草寺僧人乃是八年前的一夥流寇裝扮,方丈佯裝要獻出賬本,換取寬大處理,半途又施伎倆,想謀害我,被我切了。”
嗯??
縣令和捕頭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