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七式1!
吃完晚餐,娜塔莎安排船將呂翼冰與小佳送回岸邊,絕口沒提三長老。呂翼冰不知道三長老有沒有跟著,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雖明知三長老是在暗中保護,他還是很不自在。
當船靠岸,已過了亥時,天完全黑了下來。黑甲精騎不愧是秦王的精銳,忠心耿耿,一直在岸邊等著。
呂翼冰問他們有沒有吃晚餐,他們說沒有,呂翼冰暗暗慶幸今夜沒有留在島上,要不然他們得等一夜,那他會十分過意不去。
回到驛館,柯裡斯迎了上來,一見小佳背上的巨劍,很是詫異。他略一遲疑,神秘兮兮地對呂翼冰道“特使大人,有位貴客下午就來了,一直在等您。”
這會是誰呢,呂翼冰心中疑惑。
“我這就過去,你通知廚房準備飯菜,黑甲精騎還沒有吃飯,另外給他們少量的酒。”他一邊翻身下馬,一邊吩咐柯裡斯。驛館有防衛力量,黑甲精騎到現在還沒有吃飯,他過意不去,破例準許他們喝一點酒。
他在正廳見到了一位滿臉風霜,皺紋叢生的憔悴老者。
對方挽著發髻。
這是他在烏渤海第一次見到本地人留著大央的發式。
燭光下,但見他身穿長袍,留著幾根稀疏的黃白胡須,頭發也是黃白相間,極其蒼老疲憊。
來人等了很久,見呂翼冰與小佳進來,上前施禮,自報姓名。
他竟然是哆來咪!
呂翼冰大感意外,怪不得如此穿著打扮,大央語又這麼標準,定是受他妻子影響。
呂翼冰回禮,見桌上已有一杯茶,想來喝了很久了,便讓小佳換掉。二人分賓主落座,天色已晚,小佳沒有再燒開水,用暖水釜裡熱水給二人重新沏了仙人掌茶,隨後洗漱去了。
呂翼冰對於哆來咪的到來很奇怪,直言問道“烏渤海開城了嗎,前輩是怎麼進來的?”
“陛下恩準,為方便聖地的人搬遷,憑令牌可以自由出入。”哆來咪解了他的疑惑,言語間頗為感傷“哎,都是老朽害了小女,老朽此次回烏渤海,乃是整理小女遺物。”
“先生請節哀。”原來是這樣,呂翼冰心中感傷。
他與蘇梅兒匆匆見了一麵,對方香消玉殞,他一直耿耿入懷,將對方當成了故人。
現在故人父親前來,還等了這麼久,讓他心中難安,便改了口,問道“伯父可有用過晚餐?”
“謝謝謝謝,不牢何特使費心,柯裡斯大夫安排了飲食。”哆來咪謝過呂翼冰,有些遲疑地道“不知何特使為何稱呼老朽為伯父?”
“那日在宮中,梅兒妹妹稱晚輩為哥哥,晚輩心中已將她當成妹妹。”
“何特使深情厚誼,老朽卻之不恭了。”哆來咪起身,深深施了一禮。
呂翼冰忙扶住他“使不得使不得,折煞晚輩了,您快坐下。”
哆來咪重新落座,說明了來意“老朽此來,一是替烏渤海感謝何特使,身為烏渤海醫者,二次瘟疫都無能為力,老朽慚愧;第二,小女臨走,最後所見之人便是何特使,不知可有留下隻言片語?”
呂翼冰仔細回憶當時與蘇梅兒的對話,發覺對方眼中除了白雲飛,並未提及其他,這倒讓他難辦了。
他不善於說謊,哆來咪特意來到這裡,如果他說蘇梅兒一句也沒提及家人,隻怕對方十分傷心。
“梅兒妹妹說伯母的故鄉梅子樹很多,很想去看看。”呂翼冰思索片刻,總算想出一個理由。
“這是梅兒從小的心願。”哆來咪黯然神傷,老淚縱橫“老朽此來拜彆梅兒在天之靈,是與老伴商量好了,等回到領地便和她回歸故園,在大央了此殘生。”
“伯父珍重,梅兒妹妹還說了望爹娘安度晚年。”呂翼冰編不出其他的詞,聞言潸然淚下“都怨晚輩無法挽救梅兒妹妹,實為終身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