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侯府的石階下頭都站上了官差。
於騁隻吸了口氣,便轉身回房,將自己鎖在了房內。
霖風顧不得等到夜裡,尋機便趁著空檔私下去了薑帝寢宮。
彼時薑帝方才飲下了安神藥,將藥碗放回了案上。
他一手扶著額頭,看著案牘上成摞攤開的奏折,隻覺胸腔怒火幾乎要
林海躬身行禮道:“陛下,霖護衛在外求見,不知陛下見是見還是不見。”
薑帝麵上陰雲更甚,麵上已帶了怒色。
過了一會兒,薑帝緩緩閉上了眼,牙關咬的有些發緊。
雖衡親王不仁,卻到底和他血脈相連,是有同胞的情義。
何況有衡親王在,他這友愛手足,仁德愛民的仁君之名,才更可穩固。
“不見。”
林海應聲退下:“是!”
“等等。”薑帝眸色倏爾幽深:“不,傳他進來罷。”
林海回過身躬了腰,扶著隱隱作痛的屁股朝外走去,將霖風傳了進來。
霖風頷首躬身行禮:“微臣,見過陛下。”
薑帝無力的揉了揉眉心,疲憊道:“平身罷。”
麵色發白,眼下泛青,顯然確是身體不大康健,可上位者大多不喜旁人過問身體,霖風便收回了目光,俯下了身。
見霖風久不起身,薑帝坐起身靠在了龍椅背上,道:“朕知曉你的來意。”
霖風以額觸地:“承德侯府忠心耿耿,絕無通敵叛國的可能。”
“承德侯府的忠心,朕亦然知曉。”薑帝揉了揉眉心繼續道:“可此事並非朕一道聖旨便可平歇,大理寺查案隻講證據,不看人情,即便朕下旨,亦不代表承德侯府便是清白的。”
霖風倏爾抬頭,驚愕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拿出承德侯府是被冤枉的證據。”
可這證據又哪裡是那麼好拿的?
出事之日,他就已經去將那小廝的身家儘數徹查,卻一無所獲。
戶簿冊等皆有可查,又無可查,做的乾乾淨淨,卻又不乾不淨。
若非他知曉,隻怕也覺著這般底細的,便是敵國奸細。
這等死結,又這麼可能有辦法自證清白?
這種話的意思,不過是對於薑帝而言,利益取舍,承德侯府一門作了被舍棄的一方。